以貌取人的普遍现象

以貌取人的普遍现象

转自西西河

这周前往沪杭两地,途中读过一本相当有趣的书,叫做《Errornomics》。此书出版于20xx年,作者是美国普利策奖的得主哈里南(Joseph Hallinan)。

此书讨论人类犯错的种种根源,这些错误、或曰非理性的现象,可谓是花样叠出,并不局限于行为经济学的范畴,而是延伸到医疗事故、航空灾难、育儿失误等人类活动的各个层面。

书中提到的某些非理性情况,和人的五官相貌颇有渊源。所以,我为它起了一个名字:脸蛋政治学。

譬如,如果你看一下这两张照片:

以相貌来说,你觉得哪个人更有能力?

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左边的。左边的这位看起来更有男性气概、更沉稳成熟。右边的那位,脸圆、眼大、小鼻子、尖下巴,换言之,这像是一个娃娃脸。

两张照片都是现实中的政治人物。左边的是威斯康辛州的参议员Russ

Feingold,右边的是民主党的参选人Tim Michels。

在20xx年的选举中,成熟男性脸的Russ,真的以55%对44%的领先,击败了娃娃脸的Tim,赢得选举。

这是个巧合吗?如果深入研究美国的选举案例,令人惊讶的是这种巧合现象并非孤例。

普林斯顿大学的心理学家Alex Todorov做过一个选举实验。这个实验的设置非常简单,Alex收集了美国参众两院议员竞选人的黑白照片,拿给很多人去看,让实验者凭直觉打分,哪个人“看起来”更有能力。

尽人皆知的熟脸,比如希拉里克林顿和John Kerry,提前从照片库中剔除,以确保实验者眼中所看到的照片,都是一些陌生人物。

实验结果是,选举活动普遍存在以貌取人的倾向。凭照片被认为更有能力的人,在现实中赢得了72%的参议员选举和67%的众议员选举。

这个实验还揭示出一些值得注意的现象:第一,人们看到照片后,只用一秒钟,就做了选谁和不选谁的决定。第二,当竞选人的更多信息(年龄、资历、教育背景等)后续披露给选民时,这些新信息很少影响到人们的最初选择。

如果相信这个实验的话,政治家最该花的投资似乎是做个整容,把自己整成哈里森福特那种总统脸,而不是浪费大把的竞选经费去搞什么施政演讲。

无独有偶,在另一个社会学实验里,参与实验的人仅仅根据西点军校学生的毕业照片,来预测这些人未来的仕途。结果同样奇特,这种毫无理性因素的预测,其准确性竟然颇高。那些“看起来”相貌坚毅的毕业生,进入军队之后,他们的军阶真的普遍高于“看起来”柔弱的毕业生。

那么,人们究竟用什么样的五官标准去判断一个政治家或军方将领的能力,是因为下颚轮廓的挺直、抑或因为眼神流露的坚定?学者实在找不到一个明确答案。

唯一可以明确的是,人们更容易记住别人的脸,而不是别的部分 --- 这一点,在更早的实验中就被证实了。

19xx年代,美国心理学家Harry Bahrick做了一个有名的实验。Harry找了很多实验者,让他们观看几十年前的高中学生照片,测试他们能不能辨认出自己的同学。

尽管隔了半个世纪的光阴,73%的人还是能从照片里辨出老同学的样子。 实验还没完,后续的测试发现,人们特别容易忘记那些同学或熟人的名字。尽管73%的人记得老同学的脸,只有约18%的人记得这些脸所对应的名字。那个人到底叫Bob,还是Rob?好像咋都想不起来呀。

这种尴尬的忘名现象,大概每个参加过校友聚会的人都有过经历吧。我做了一个自我测试,发现不但忘记80%的中学同学,甚至一个办公室的前同事,很多名字也遗忘了。

人们为何只记得脸蛋,而忘记这些脸蛋的名字呢?

从进化论的角度,人脑在进化竞争过程中形成了一个高效的记忆机制,长期记忆空间储存的是有实际意义的信息(譬如一个人的相貌和身体),而无意义的信息(譬如姓名只是一个人的附加标签)则往往被长期记忆筛除。

不久前,英国研究者做了一个类似的记忆实验。这个实验让人们阅读一些人物的小传,然后看看,人们究竟记得哪些信息。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物都是虚构出来的,比如某个虚构人物的传记写道:安娜柯林斯(Anna Collins)是一个知名的业余摄影爱好者,她家住布里斯托,在一个诊疗中心工作。

人们对这个虚拟的安娜柯林斯,到底能记得什么呢?

实验揭示,人们最容易记得的信息是职业(69%),其次是业余爱好(68%)、故乡(62%)。名字(安娜)只有31%的实验者记得,而姓氏(柯林斯)被记得的概率最低(30%)。

那么,假如人人都喜欢看脸蛋做决策的话,此种非理性的偏见构成了一个可被利用的现象,行为经济学称作是“框定效应“(framing effect)。

前些天我去参加一家企业的战略讨论会,那家企业是做零售的,老板当众提出的激进办法是:把门店店员按长相重新挑拣一下,麻子脸的全部下岗。

这个方法绝对是“政治不正确”的,尤其是,这家企业一贯标榜自己的社会责任心和公平用人制。而这个“政治不正确”的念头,其实有内含的商业现象。这个商业现象,在下面的实验里有很好的展露。

这个实验,是哈佛大学的经济学家Sendhil Mullainathan和一家南非银行合作的信贷促销实验。这家南非银行给大约5万个信贷客户寄去一封信,信上说:恭喜您!您被我行选中,有资格获得一笔新的短期贷款。贷款额度很小,只有150美元。

为了分析人群究竟基于哪些因素决定要否借款,这些信件设计了不同的月利率(从7.75%到11.75%),不同的抽奖机制(比如参加贷款可抽手机),等等。

最特别的设计,是信件右下角,有一个照片框,里面印着一张南非银行的雇员照。这些照片的性别和种族各有不同,例如你收到的信可能附一个白人女性的照片,而我收到的信也许是黑人男性的照片。

南非实验的发现是,女性照片显著提高了人们的贷款需求。附有女雇员照片的信函,对信贷客户的刺激效果,等同于降低5个点的利率。

对银行家来说,这意味着贴上一张合适的照片,就可以无风险无成本的获利! 这种强烈的效果似乎不只局限于南非一个国家。书中提及,非洲的尼日利亚也发现该国金融市场存在类似的框定效应。因此,20xx年,尼日利亚当局提出,禁止银行使用美貌女人的照片引导客户开立银行户头。

关于脸蛋政治学的另一个话题是,人们怎样看待自己的脸蛋?

这个问题亦有令人惊讶的答案。芝加哥大学的Nicholas Epley做了一个实验,这个实验的设置很巧妙,他让参与者观看一组照片,这组照片其实都是参与者本人的,其中一张是真实的,其余照片用计算机做了一些面部修饰。

当一个人看到真实的自己、美化版的自己、丑化版的自己时,他觉得,到底哪张脸才是自己本人呢?

结果发现,当计算机把照片做了大约20%的漂亮修正之后,实验者大多坚信,这个修改后的照片才是自己本人。当然,如果美化的太离谱(>20%),实验者并不认为那个人是自己。另外,当实验者看到陌生人的脸蛋和照片之时,这种自我美化的现象就消失了。

以上种种实验揭示的人类对脸部特征的轻信追逐、长久记忆、乃至自我美化的非理性现象,或许都只证明了一件事:我们的肤浅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美色不可爱,骷髅不可怕。想来还是高僧看得明白些。

 

第二篇:不该以貌取人

在我的记忆里,能写作的人又长得漂亮的不多,眉清目秀稍稍正点的女作者就很容易会被人抬高一个层次被冠以美女作家,想想确实如此,如今社会真真漂亮的女孩哪里有兴趣熬夜码字啊?随便找个秘书类的工作,再兼职一些其它,那报酬是常人能比吗?

人不可以貌取之,举几个例子:就说那个莫言,写大家熟悉的“红高粱”的那个,五十好几了吧,脸还像个放羊的孩子,脸胖也不胖个标准型,鼻子底下就象长了两张嘴。(百度有剧照)可人家文章好啊,有头有脸的,唉,与自己的长相根本不相干。

著名作家贾平凹,现为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他自己承认他是西安最丑的男人。

清朝的郑板桥,一字万金,诗、画都是在当时都是数一数二的。可再看他这个人那张脸,一张脸活像晒了半年的红枣干,额头扎条破布像个干瘪的老太太。但是,他随便写的几个字,随便涂的几笔画,数不清有多少人朝思暮想,盼之不得啊。

还有,流芳百世的孔夫子,我也没有见过,都是看图说的话。脑袋畸型不说,整个脑袋中间塌落,四周高,故名曰孔丘。书上还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次,孔子带着他的弟子到郑国去,却和弟子走散了。孔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城东门口,一副失魂落魄惶恐无地的样子。郑国人看见了,就对寻找老师的子贡说:东门那里站着一个人,他的额头像唐尧,后颈像皋陶,肩膀像子产。可是腰以上比禹短了三寸,落魄得像个丧家狗。这个郑国人倒像很有知识,竟如此熟悉唐尧、皋陶、子产和大禹的长相和身材,连三寸的差别都能看出来。子贡后来把这家伙的话转告给孔子,没想到老夫子一点不生气,反而欣然接受:说得真像,真像啊。

综上所述,我认为不能以貌取人,以貌取人是一种肤浅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