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学习英语翻译:《英汉翻译实践要略》章节选读(3)翻译中的形式与内容

如何学习英语翻译:《英汉翻译实践要略》章节选读

(3)翻译中的形式和内容

1.2.7 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

在阅读相关的翻译著述时,经常可以看到人们对翻译究竟应该是重形式还是重内容的观点不一。那么,作为从事翻译实践活动的译者,我们应当如何在翻译实践活动的过程中处理好形式与内容之间的关系,如何比较恰当而准确地传递原文承载的信息?

这个问题实际上涉及到国内外翻译界长期争论的一个焦点问题,即翻译理念的取向问题,如直译与意译、形似与神似、异化与归化、形式与功能、语义与交际等等。尽管这些中西译论在概念上有同有异,但总的说来,都是建立在二分法的基础之上,没有跳出二元对立的思维定势。有关此类争论的著述有很多,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阅读,我们在这里没有必要再对相关论说做出综述,只欲从不同的角度和层面出发,依据翻译活动的实际情况,来分析、探讨翻译实践活动中的种种现象。然而,需要特别强调的是,就翻译实践活动而言,如何处理好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是译者始终需要面对的一个重要的实际问题,也是我们在本书中自始至终要详细讨论和尽力解决的问题。

有人认为,忠实是译者的天职,尤其是文学作品的翻译,译者不仅应当忠实于原作的内容,还应当忠实于原作的语言形式。原语作者的语言表达方式和语言驾御能力是构成其作品艺术魅力的两个主要因素。

应当说,这种说法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妥,因为译者毕竟是在翻译原文作者用原语创作的作品,不仅包括文学作品,也包括其他各种类型的作品,任何一种类型的作品都应该追求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因此,译者除了应该忠实于原作的内容之外,理所当然应该忠实于原作的语言形式,译文也应当追求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但是,问题在于,作为翻译实践活动的具体操作者,译者究竟应当怎样来理解忠实。忠实于原作的语言形式是什么概念?怎样才算忠实于原作的语言形式?

忠实于原作的语言形式,应该是忠实于原作的语言风格和形式特点,而并非忠实于原作具体的文字表现形式本身。就英汉翻译而言,英语和汉语属于两种完

全不同的语言体系,它们的信息传递机制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分别具有各自特点鲜明的构形与传意有机统一的信息传递模式。(详见第二章)因此,如果译者无视英汉两种语言信息传递机制的基本特征及本质性差异,不考虑两种语言各自特点鲜明的构形与传意有机统一的信息传递模式,在译文里生搬硬套原语的文字表现形式,那就无异于削足而适履,杀头而便冠。就拿上面列举的几个翻译实例来说,如果译者硬是要机械地对应着英语原文的文字表现形式来转换成汉语,那么其产出的所谓汉语译文,要么会缪传英语原文承载的信息,要么就是蹩脚的汉语,佶屈聱牙,不堪卒读。

林语堂先生在其《论翻译》一文中对此种译风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此种译文既风行海内,其势力蔓延所及,遂使译学博士有时候也可

以给我们三十六根牙齿嚼不动的句子。(林语堂 1994:306)

作家王刚先生也在其以《我们不能容忍外国名著被翻译成蹩脚的汉语》为题的一篇博文里,谈到的了他对此类译文的感受:

读的时候,根本没有阅读的快感,脑子里也没有形象的画面感和丰

富的联想,只为那干板直硬的翻译揪掉了不少头发,有的词语直译得令人发指,有的词语我这辈子根本没有见过,完全是翻译家的发明。那完全是满嘴外国话的汉语,让人生疏的不得了!

这样的作品哪里还能愉悦读者,阅读简直变成了一项任务!(王刚

20xx)

诚然,在原语和译语里的确也会存在一些类似的表达方式,因为人们不分民族和地域,其生存环境、物质条件、生活经历、七情六欲等等有许多相通之处,对于基本相同的客观世界的认识大体是一致的,对客观世界的表述和描写方法也会有类似的情况,正因为如此,才存在着翻译活动的基础。但是,就翻译的本质而言,两种语言在表达方式上的异同是相对的,翻译的跨文化信息传递本质是绝对的。也就是说,在翻译某种类型的作品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两种语言有类似的表达方式,无论其数量有多少,那也只是偶合现象,与翻译的本质无关,不能因此就产生模糊的认识,以为原语的文字表现形式与译语的文字表现形式二者之间有直接的对应关系,就以为翻译是两种语言文字表现形式的简单、机械的对应转

换。译者如果不明白这个道理,不仅会给自己在翻译实践活动中造成理解上的问题和表达上的困难,而且可以说,其翻译能力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实质性的提高。

(译例分析略。)

 

第二篇:如何学习英语翻译 -《英汉翻译实践要略》章节选读(1)

如何学习英语翻译:《英汉翻译实践要略》章节选读(1) 翻译的硬道理与软道理

英语以形为先,注重形式结构;汉语以意为先,讲究语义逻辑通达。正如王力先生所说: 西洋语法是硬的,没有弹性的;中国语法是软的,富于弹性的。惟其是硬的,所以西洋语法有许多呆板的要求……;惟其是软的,所以中国语法只以达意为主……(王力 1984:141)

但是,王力先生所谓的“硬”及“没有弹性”和“软”及“富于弹性”,主要是以西洋语法为参照物,针对西洋语言和汉语在形式结构上的差异而言的。如果从英语重形合和汉语重意合,即从英汉两种语言各自的构形与传意有机统一的信息传递模式的角度来看,客观地说,无论是英语还是汉语,都有“硬的”一面,也有“软的”一面。英语“硬的”一面,在于其对以主谓结构为核心的形式结构的“呆板的要求”;英语“软的”一面,在于其“富于弹性”的传意方法或手段,对承载信息的具体语言实体采取灵活、多样的态度。汉语“硬的”一面,在于其对语义通达、逻辑事理顺序的“呆板的要求”;汉语“软的”一面,在于其“富于弹性”的形式结构,承载信息的具体语言实体各式各样,不需要按照英语的主谓结构那样一一对号入座。因此,对于从事英汉翻译实践活动的普通译者而言,如何将这些硬道理和软道理运用到翻译实践活动中去,具有十分重要的实践意义。

我们不妨用两个英汉翻译实例来说明这个问题,并用以体现正确认识英语重形合、汉语重意合的概念,将这些硬道理和软道理运用到具体的翻译活动中去,具有十分重要的实践意义。这两个译例的原文分别出自萨克雷(William Makepeace Thackeray)的成名作《名利场》(Vanity Fair)第二章和海因茨(Carl Heintze)的短篇小说《回家》(Going Home)。

[1] When he was drunk, he used to beat his wife and daughter; and the next morning, with a headache, he would rail at the world for its neglect of his genius, and abuse, with a good deal of cleverness, and sometimes with perfect reason, the fools, his brother painters. (Chapter II, Vanity Fair)

他一喝醉酒,就会打老婆孩子。第二天早晨,他便会头疼,抱怨世人不识其才华,斥责画界同行都是白痴。他的话很尖刻,但有时也很有道理。

例1可以在句子的层面反映出英语以形驭意的构形规约与传意方法之间有机统一的表达关系,体现出英语以形式结构为取向的信息传递机制的基本特征。

从构形来看,这个英语句子以主谓结构为核心,再利用各种类型的词、短语、分句来扩展,符合英语以主谓结构为核心的形式结构特征。其中各个词、短语、分句分别依照英语使用者所熟悉的形式结构规约对号入座,十分严谨。

但是,从传意的角度来分析,句中采用的各种不同形式的语言实体承载了四层信息:1)缘由:喝醉酒(由从句“when he was drunk”承载);2)后果一:打老婆孩子(由主句的第一个分句“he used to beat his wife and daughter”承载);3)后果二: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宿醉的两种典型症状,即头痛和亢奋(分别由第一个“with”引导的短语“with a headache”和主句的第二个分句“he would rail at the world for its neglect of his genius and abuse the fools, his brother

painters”承载);4)作者对“he”所发牢骚的评论(由第二、第三个“with”引导的短语“with a good deal of cleverness and sometimes with perfect reason”承载)。

可以看出,虽然英语的一个句子里可以有各种类型的词、短语、分句,但句子的结构框架必须符合以主谓结构为核心的形式结构规约。而在这个框架之内,作者可以灵活地把其意欲传递的各个层次的信息安排给这个句子中的各种语言实体,不受语法成分的限制,不以该语言实体在语法上的主次来确定其所承载信息的主次。

例1的参考译文没有受到英语原文语法上的成分及其主与次的干扰,特别注意到了其中几个介词短语“with a headache”和“with a good deal of cleverness, and sometimes with perfect reason”,分别把它们看作承载一层信息的语言实体,在汉语译文里把与之相应的语言实体(他便会头疼;他的话很尖刻,而有时也很有道理)摆到了应有的语义逻辑层次地位上。在厘清句中各个语言实体所承载信息之间的逻辑关系的基础上,译文根据汉语使用者的表达习惯,按照逻辑事理的顺序铺排开来:喝醉酒(缘由)、打老婆孩子(后果一)、头痛和发牢骚(后果二,宿醉的两种典型症状)、议论(作者对“he”所发牢骚的评论),使例1的译文得以在整体上通顺流畅,层次清晰、逻辑通达、语义连贯,把原文里描述的“he”借酒浇愁之后的生理反应及亢奋行为比较充分而恰当地再现在译文读者面前。

[2] (George was waiting for him at the terminal…) He found his bag and they moved out into the sun, its heat mitigated by the trade wind. Wilson had forgotten the wind. There was no other like it, constant, laden with moisture, cooling to the skin. (Going Home)

威尔逊取回旅行袋,与乔治一起走出航站楼来到外面的阳光下。虽说是赤日炎炎,却有信风吹着,不怎么热。这种信风他已经生疏了,很独特,不停地吹着,带着潮气,吹到皮肤上凉丝丝的。

例2可以在句子以上层面反映出英语以形驭意的构形规约与传意方法之间有机统一的表达关系,体现出英语以形式结构为取向的信息传递机制基本特征。

从构形上来看,例2是一个由三个句子组成的句群。第一个句子是并列句,其中含有两个并列的分句,前一个分句为SVO句式,后一个分句为SVA句式,并带有一个用来扩展句子的分词短语(独立主格结构);第二个句子是一个简单句,为SVO句式;第三个句子为there + be句式,并带有一个用来扩展句子的分词短语(此类分词短语里的being总是省略)。这三个句子全都符合以主谓结构为核心的形式结构特征。

从传意的角度来分析,这个句群承载了三个方面的信息:1)踏上故乡的土地(由第一个句子的主干“He found his bag and they moved out into the sun”承载);2)天气及气温(由第一个句子里的扩展短语,即分词独立主格结构“its heat mitigated by the trade wind”承载);3)家乡独特的季风(由第二个句子和第三个句子承载)。也就是说,承载这三个方面信息的语言实体,并没有与形式结构上的那三个句子一一对应,而是由不同的语言实体来承载的。

可以看出,即使在句子以上层面,英语使用者优先考虑的,依然是服从以主谓结构为核心的形式结构规约,在此基础之上发挥自己的传意方法或手段,而承载信息的各种语言实体的安排,对单个句子内部的形式结构和各个句子之间的分界也没有多大影响,并不需要一一对应。

例2的参考译文特别注意到了原文里分词独立主格结构“its heat mitigated by the trade wind”所承载的信息,没有受到其形式结构本身的束缚,而是根据原文作者的表达意图,仔细分析其中的“it's(the sun’s)heat”、“the trade wind”和“mitigate”这三个描写当时天气和气温具体情况的语言实体之间的逻辑关系(让步+因果),用符合汉语使用者表达习惯的文字表现形式,把这些信息按照逻辑事理的顺序铺排开来:“虽说是赤日炎炎”,“却有信风吹着”,“不怎么热”。

英语重形合和汉语重意合的概念,能够高度概括英汉两种语言信息传递机制的基本特征及本质性差异,而了解英汉两种语言信息传递机制的基本特征及二者之间的本质性差异,对于从事英汉翻译实践活动的译者至关重要。译者只有搞清楚英汉两种语言各自如何构形、怎样传意,搞清楚两种语言各自构形与传意之间的表达关系,才能真正摆脱语言形式结构本身的束缚,以信息传递为中心,比较充分而准确地通过原语获取信息,比较恰当而准确地通过译语传递信息。

由于受到历史因素的影响,形合和意合问题的研究曾长期局限于英汉两种语言形式结构本身的对比。但是,语言学界和翻译界越来越多的学者们认识到,语言的对比研究离不开两种语言形式和意义的对立和相互制约的本质,也就是说,英汉两种语言各自如何构形、如何传意之间有机统一的表达关系,是形合和意合研究不可规避的问题。由于这方面的问题十分复杂,涉及到各种因素、各个层面,因而人们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开展形合和意合问题的研究都是有益的,不应求全责备,并非非此即彼。如果持有这种观点,就会有利于澄清目前形合和意合研究中的一些模糊认识,使形合和意合研究走上健康发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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