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读书报告

从《西厢记》的才子佳人模式看传统到现代爱情观的异与同

摘要:中国古代的爱情故事有一个相对传统的叙事框架,即才子佳人的叙事模式。这是中国古代关于婚姻的理想模式,也是这个民族千年沉淀下来的固定的理想模式。但时至今日,这种模式所反映的我们的民族心理已经在世界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文章以中国最具代表性的才子佳人戏剧《西厢记》为例,探讨传统与现代爱情观的改变与发展。

关键词:《西厢记》 ;“才子”;“佳人”;同与异

1、传统的才子佳人。

佳人者,才貌双全。如崔莺莺,她出生于条件优越的相国府,从小便接受良好的封建教育,针织女工、诗词歌赋、尺算礼法无一不精,正是古代优秀的贵族小姐的代表。而更重要的是,她拥有沉鱼落雁、绝世无双的美貌。作者王实甫是怀着极大地热情塑造了这样一个集形貌美与心灵美于一身的高度理想化的人物的。

莺莺之美是从张生的视角展开的,通过白马之围前两人的三次见面表现出来的。《惊艳》一折是张生第一印象,也是王实甫对莺莺的第一次描写:“呀,正撞着五百年前风流业冤。”“则著人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何谓惊艳,且看张生。而在张生夸张的反应之后,莺莺走到了前台:

【胜葫芦】则见他宫样眉儿新月偃,斜侵入鬓云边。﹝旦云﹞红娘,你觑:寂寂僧房人不到,满阶苔衬落花红。﹝末云﹞:我死也!未语人前先腼腆,樱桃红绽,玉粳白露,半晌恰方言。

【幺篇】恰便似呖呖莺声花外啭,行一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张生第二次见到莺莺是在一个月色朦胧、花阴满庭的夜晚,此时的莺莺有展现出另一番风韵:“看他容分一捻,体露半襟,香袖以无言,垂罗裙而不语。似湘陵妃子,斜倚舜庙朱扉;如玉殿嫦娥,微现蟾宫素影。真是好女子也呵。”

只是在朦胧中见到的莺莺的体态,已经用湘妃、嫦娥这样的仙子来比拟。而第三次就是正面的描写了:

【得胜令】恰便似檀口点樱桃,粉鼻儿倚琼瑶;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妖娆,满面儿扑堆着俏;苗条,一团儿是娇。

满座无论僧俗、老少,皆被其美貌惊呆了,可见作者极尽夸张之能事,不惜笔墨地渲染莺莺的美貌。

除了性貌美,莺莺的内在美也是不容忽视的。她知书达理,出口成章,有很高的文学素养。在寂静的佛殿之上,她随口就吟出了“寂寂僧房人不到,满阶苔衬落花红”的诗句,感叹自己如落花般无人欣赏,年华慢慢逝去的身世。而那一首唱和张生的“空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以及此后《闹简》中的“待月西厢下,迎风半户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等也很好地体现了她的才思敏捷诗文才情。

古代的爱情故事,特别是才子佳人模式对女子的要求特别高,像莺莺、像卓文君、像柳

如是、李香君等都是如此完美佳人的代表。

而另一方——才子的外表、才情也是缺一不可。张生有才,满腹诗书,才华出众。一出场就不同凡响,发出“万金宝剑藏秋水,满马春愁压绣鞍”的壮志未酬之叹,而在夜窥莺莺是,他即兴就隔墙吟诵了“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魂,不见月中人”这样的绝佳诗句,寄情于景,情景交融,且字句清新雅致,才让莺莺情不自禁地唱和了起来。不仅如此,张生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听琴》一折中,他以琴代心,以司马相如打动卓文君的《凤求凰》赢得了莺莺的芳心。

更难得的是,张生有着过人的胆识和良好的人际关系,所以他能在孙飞虎兵围普救寺,强抢莺莺为压寨夫人时挺身而出,机智解困,从而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有退兵之策,何不问我?”这痴情书生以“笔尖儿横扫了五千人”,在众人的慌乱中凸显了自己的临危不惧。

至于在外貌上,在佛殿初相遇时,张生便以其风流儒雅吸引了相国千金莺莺的眼光,这已足以证明其相貌的英俊,可以说,除了家世背景,两人在其他方面都是绝配的。这就是才子佳人模式长久不衰的原因吧。

2、现代爱情故事的男女主角。才子佳人是古代婚姻的理想模式,因为各方面要非常相配,那样他们的思想以及对事情的感悟才能达到高度的一致。但,那是在古代,今天,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我们接触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全球化和互联网使得世界成了一个“村”,于是,我们的政治体制改变了,我们的经济模式改变了,我们的观念也改变了,传统的才子佳人模式已不适应现在人的需要,特别是在“故事”、电影里,这样的模式不会有人感冒,如果再有编剧写出这样的剧本,那投资商就准备着赔钱吧。

现在爱情故事的模式受外来文化的影响较大,特别是欧美、日韩,当好莱坞的电影、日韩剧大肆席卷中国市场时,才子佳人已远矣,或者说古代的主流模式在今天已成了绝对的非主流。而取而代之的是差距巨大的男女主角以及颠覆传统的性格冲突,总之,那种按常理来讲越不相配的男女主角所发展出来的剧情无论是喜是悲,都会给人以更强烈的情感冲击。

就电影、小说来看,现代主流戏剧的婚姻爱情模式其实有几种比较典型的代表—— 首先是男强女弱型,俗称“灰姑娘故事”。而强与弱,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上:一是家世背景或经济实力,举个例子,像罗伯茨朱丽叶和李察吉尔主演的“风月俏佳人”,一个亿万富翁爱上一个街头的妓女,一个处在社会的最上层,一个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偏偏命运安排了他们相遇,而后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对方;另外,十年前风靡全亚洲的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的“杉菜和道明寺”,还有《游龙戏凤》里的刘德华和舒淇,以及许许多多的“麻雀变凤凰”、“灰姑娘变成公主”的爱情故事,这是现在影视剧里常见不衰的老套情节,偏偏,人们百看不厌。但是,还有一点原因,故事里的“灰姑娘”和“麻雀”都是自尊自强的,这样才能引起观众的共鸣,故事也多了一层励志的性质。

二是才貌方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爱情故事流行的是很傻很天真的女生,这样的女主角有着必要地几点性格要求,除了憨厚老实之外,善良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善良,是那种总会以德报怨的“活雷锋”代表,另外,她们还要乐观开朗、为了爱勇往直前,像日剧“一吻定情”的相原琴子,小说“那小子真帅”的韩千惠;而相对的,男主角一般就是帅到不可思议,或者智商高到令人发指,总之,他身边会有很多条件十分优越的女生围绕着他,可是他偏偏挑中了那个又傻又不出色的麻雀,让她成了凤凰。

其次是女强难弱型,这就不得不谈到“我的野蛮女友”这部电影了,实实在在地刮了很久的“野蛮风”,引领了凶悍女的黄金时代。美丽的女人野蛮起来比男人还粗鲁残暴:她想知道河水有多深时,就把他推到河里去,直到他快要被灭顶才救人;在咖啡店问他要喝什么,

答了可乐后她却叫侍应来两杯咖啡;在公园里散步,她的高跟鞋磨脚,便要他跟自己换鞋,让他穿着高跟鞋在公园里跑步······就是这样一个颠覆以往女主角温柔娴淑的形象的“野蛮女”,让之后的女主角都开始变得强势,成了恋爱或婚姻关系中的主导者。奇妙的是,这样的女孩观众都爱,而被欺负的男主角,大家也都可以理解为“可爱”。像《叶问》中的一句经典对白:这个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当然,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故事情节也不少见。最经典的“乱世佳人”、“罗马假日”“泰坦尼克号”以及休格兰特的经典爱情片“诺丁山”,还有去年大热的香港正统片“岁月神偷”,而偶像剧很多也会走这种路线,如“爱转角”,这种模式也称“公主与青蛙王子”,一般的剧情发展就是男方自卑而逃离,最后被别人唤醒,选择忠于爱情,“公主王子从此幸福生活在一起”。

最后是男女都弱型。这种模式,一般来说是比上面介绍的那些要相对有深度一点的。奥斯卡尤其青睐这种影片,像19xx年的“离开拉斯维加斯”,一个被妻子抛弃的过气编剧在拉斯维加斯遇到被皮条客控制、经常遭受殴打的妓女并产生爱情,他们相依相伴直到男主角酗酒而死。影片自始至终都充满着绝望的气息,包括他们的爱情。类似的还有一部“死囚之妻”,白人男主角的儿子在他面前自杀,黑人女主角的丈夫被执行死刑,儿子遭遇车祸而死,两颗同样绝望的心,无视小镇根深蒂固的种族偏见而相爱。这样的爱情模式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同样打动人。

3、现代对传统的继承与发扬。从开始说到现在,感觉现代的婚姻爱情模式已经完全脱离了才子佳人那样的古代最理想模式。其实不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戏剧、影视剧都是一般的人们的一种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实现的向往和幻想。在《西厢记》中,王实甫大喊了一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那个时代关于自主爱情与婚姻最强有力的呐喊,直到今天,这仍然是人类的美好愿望,但差别在于,在今天,这个愿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在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现代社会,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父母之言,媒妁之言”,洞房花烛夜才第一次见面的封建模式。在古代的现实中,没有自主的婚姻,没有自由的恋爱,但人们在戏剧中实现了这个愿望,所以才有了《西厢记》中张生与莺莺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就有了这传世的经典之作。

传统与现实爱情故事的交汇点还在于在“终成眷属”的过程中,一定要经历一些困难,有来自父母的,也有来自“第三者”的。不可否认,中国乃至世界,人们的观念还是偏向于“门当户对”,特别是父母,总希望子女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就出现了《西厢记》中崔夫人的这种典型形象。张生与莺莺两情相悦,但崔夫人看不起这个穷书生,他解救了莺莺,使其免于“陷于贼中”,且崔夫人有言在先“两廊僧俗,但有退兵之策的,倒陪房奁,断送莺莺与他为妻”,却还是冒着被骂“无信”的险硬让一对有情人互称兄妹;即使在张生莺莺已生米煮成熟饭时,老夫人还是让张生要高中状元后才可迎娶莺莺,说到底还是要“门当户对”。

最终张生考取状元,本就回来与莺莺喜结连理就好了,作者却又安排了郑恒出场来搞破坏,捏造谣言,造成双方的误会,好在最终张生、杜确及时赶到,解除了误会,粉碎了郑恒的阴谋,终于得以在克服重重困难后迎娶美人。

戏剧既是故事,最后的感动肯定是需要曲折来衬托的,这是古今都通用的定理,今天的婚姻爱情故事也是这样。尽管“门当户对”的观念在今天已经有点被弱化了,但它依然存在,06年大热的电视剧“新结婚时代”就是讨论这个问题。性格开朗心直口快的女编辑顾小西来自高知家庭,嫁给了从农村考进北京的大学生何建国。结婚后,何家不断地有人来吃住在她家、找顾小西在医院的母亲看病,俨然一副顾小西家就是何建国整个家族

和整个何家村的家。于是,矛盾在顾小西第二次怀孕并习惯性流产后爆发……此后,原本相亲相爱的小两口,却常常为了各自家庭所不同的生活、价值、处事等观念发生争执。婚姻表面上看是个人的事情,但切实的生活中,无法沟通的城乡间的鸿沟和由此引发的一次次争吵令双方疲惫不堪······

我们不能肯定“门当户对”的婚姻就是幸福的,可是也不能否认“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遇到的问题也许会更多。所以这可能就是这种观念长存不灭的原因吧。

现在戏剧中“门当户对”的观念已经被削弱,正如前面所讲,现在能抓住观众胃口的往往是身份地位或才能有差距的组配。所以更多的阻力会来自男二号或者女二号。三角或四角恋,“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类似的这种复杂的情感关系是现代爱情故事的不二法则,你可以说它老套,可是观众喜欢,你有什么办法。

从《西厢记》的传统爱情婚姻模式到今天看似多种多样实则万变不离其宗的爱情故事,人在变,情结在变,观念更在变。

【参考文献】:

[1]王实甫:《西厢记》,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2]刘坎龙:才子佳人小说类型研究——才子佳人小说文化透视之二,1994

 

第二篇:《岛》读书报告

《岛》读书报告

多年来,阿丽克西斯发觉母亲总是过分守护着自己的过去,不仅掩埋了自己的根,还把上面的泥土踩得结结实实。阿丽克西斯决定打开母亲尘封的过去。她来到爱琴海的布拉卡,登上一座叫斯皮纳龙格的荒凉小岛。这是一处禁地,一处令布拉卡、爱琴海,甚至整个欧洲都谈虎色变的禁地,更是母亲的禁地。

禁地打开,一个融合爱恨纠葛的凄凉故事怆然铺展,一曲令整个欧洲潸然泪下的生死悲欢徐徐打开……

一座绝望的岛, 一座永远没有返还之路的岛。从那里回望,可以望见家乡,就一水之隔,一箭之地。但永远无缘再次踏上家乡。这种味道,是一个心愿,是那些人百般纠缠,难以了结的心愿。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座岛上。二战期间,整个欧洲大陆烽火连天,硝烟四起。战争,毁灭,人心惶惶。但是在希腊的爱琴海边,一座与陆地仅一水之隔的名叫斯皮纳龙格的小岛,荒凉竟也平和,仿若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这本书里有浓郁的地中海风情,有深厚的克里特岛文化,还有“麻风病人”这一特殊群体的复杂处境,更有夫妻、姐妹、母女、恋人之间的深情厚爱,或沉郁顿挫,或节制纵容,历经战争与病痛洗礼,抗争着不公的命运,真爱与勇气以及包容闪现在这些伟大而又平凡的人们身上,代代相传。

希斯洛普的《岛》完全以此作为小说的背景和分界,书名孤零零的一个字,已经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眼球。

岛,是斯皮纳龙格岛;病,是麻风病。小说中有段文字介绍说,19xx年该岛成为麻风病隔离区。19xx年德国人入侵克里特岛,占领到19xx年,斯皮纳龙格岛因麻风病人的存在而幸免。19xx年该岛被废弃。而麻风病更是一种历史久远的疾病,甚至可以与《圣经》一样古老。当无法治愈这种病症的时候,人们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遵循《旧约》中对待麻风病人的残酷指示:让他们与社会隔离。在这部小说中,特意规避了对麻风病人的历史性叙述。麻风病人作为小说背景存在的时候,似乎目的是为了引起人们的不安。但有理由相信,这种不安的情绪是作者特意营造出来的,为的是给小说的氛围制造出某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反差。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为命运一次次无情的捉弄倍感无奈,书中善良的人们总是在快要触到希望的一瞬间被拽入无情的深渊——玛利娅快要成为马诺里幸福的新娘时却患上了麻风病。可是,当我读完整本书的时候,我却转变了看法,其实这本书要读者看到的是在每一绝望处必然有希望。正如,玛利娅

因麻风病被隔离到斯皮纳龙格岛,但是她却在岛上找到了真爱。在翻开这本书之前,封面上这段话——“在这个浮华的年代,你有多长时间没有为一个书中的故事潸然泪下了?这个风靡欧洲的故事,哀婉悲伤,令人禁不住泪流满面……”确实引起我的好奇心,我也确实渴望从这本书中找到那种畅快淋漓的释放。但整本书读下来,当朋友问起我感受的时候,我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它确实没有带给我期待的感动,小说的叙述基调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温情,如同一丝丝冬日的阳光缓缓流进我的心田,一步步不动声色的叙述,带领我得以窥探到一个家族的秘史。

按照巴尔扎克的说法,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追寻一个家族的历史,寻找遥远的过去似乎是解决当前危机的唯一出路。这种奇特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依然延续在了这部小说中。年轻的姑娘阿丽克西斯回到了克里特岛,寻找母亲很少提及的家族。老人佛提妮给她开始讲述家族故事的时候说,“我得说,?我要从最开始讲起?,可其实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开始”,因为“你母亲的故事就是你外婆的故事,是你曾外婆的故事,也是你姨外婆的故事。他们的生活纠缠在一起”。这是一种宿命,不是由某种不可知的迷信决定的宿命,而是因为我们的先辈决定的宿命,“当我们谈到古代历史,我们常常说命中注定——可是我们并不是指不可控制的事情。当然事件可能突如其来地改变了我们生活的轨迹,但真正决定什么会降临在我们身上的,是我们周遭那些人的行为,以及那些生活在我们之前的人的行为”。所有我们不断地寻根的欲望都与这种寻根的宿命相连。这种迷人的叙事让我沉浸其中,也让阿丽克西斯沉浸在老人佛提妮的惊心动魄的叙述中。小说的魅力不在于气势磅礴,这种迷人的魅力在悠哉的叙述中徐徐晕染开来。 我更为在意的是书中不断提及到作为重要线索的麻风病。当疾病作为文学的一部分的时候,疾病显然是以一种隐喻的方式而存在的。而疾病作为一种文学的隐喻,无一例外地会被赋予一种道德方面的含义,比如这种疾病会与某种道德上的惩戒相关,比如疾病会带来内心深深地恐惧,并且这种恐惧感会逐渐转移到其他事物上。在小说中,阿丽克西斯的曾外婆因为麻风病被隔离到了斯皮纳龙格岛,最终死去;随后阿丽克西斯的姨外婆玛丽娅同样因为麻风病隔离到了这个岛上的时候,最终却收获到了她在安全之地无法得到的爱情,并治愈了麻风病离开了这个无形的监狱。而阿丽克西斯的外婆安娜,这个自始至终健康无恙的人,从来没有踏上过岛的人,却因为永不满足的情欲,任性,狂躁,反叛,嫉妒,最后偷情死于丈夫的枪口之下。也许,疾病作为文学的隐喻在这里彰显出了它悖论性的一面:到底什么才是健康的?身体的疾病和心

灵的扭曲,哪一种疾病更为严重?

小说中更为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岛,本来是作为隔离麻风病人的恐怖的象征而存在的。但在小说的叙述中,玛丽娅离开时想到在岛上的生活反而觉得无比的留恋。她把它比作门上没有锁,没有铁条的监狱。她这样想的时候,又想到了从家里来到岛上的那些日子,当然可以肯定在麻风病隔离区生活绝不是她所喜欢的,但是如果当初嫁给了那个一发现她身患病症就退避三舍的爱人马诺里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那会不会是另一座监狱?”“与马诺里共同生活也许是另一种终生监禁,不会比她现在被判到斯皮纳龙格岛好多少”。这是一座令人恐怖的孤岛,但在岛上生活的麻风病人拥有释放心灵的自由和井然的秩序,他们有条不紊地安稳生活,甚至逃离了战争和杀戮,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身患绝症,也许这就是一座世外桃源。而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孤岛之外的世界,那是一个贪婪、杀戮、情欲、争斗、嫉妒、流言和尔虞我诈的世界。

《岛》是一座充满了温暖的爱,明亮的忧伤的孤岛,放逐隔绝了一群没有“病”的麻风病人。孤岛之外,天翻地覆,填满了失序和无常的人生。

参考书目:[英]维多利亚·希斯洛普著,译者:陈新宇 《岛》南海出版公司20xx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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