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家》

小时候读巴金先生的《家》，觉得这是个再枯燥不过的故事，复杂的人物关系，迥异的人物性格都让人深感烦乱。而成熟后再看，却仿佛读懂了一个时代，一个社会，读出了百般的滋味。

巴金先生用细腻的文笔刻画出一个又一个个性鲜明、血肉饱满的角色：高家三兄弟，梅芬，瑞珏，鸣凤，高老太爷……正是在这些曾经扰人的各色人物身上，我看见了一个处在十字路口的时代，复杂、纠结却又足够真实。

巴金先生的《家》让生活在和平年代里的人重又走进那个忽明忽暗的时代，这个时代有死守封建，泥古不变者，有屈于礼教，麻木不仁者，有无所畏惧，宣传新思想者。这三者彼此间都形成了对比，让我们不禁思考，生活在那个年代，我们要做一个怎样的人？而什么又是最为珍贵的？就我看来，最珍贵不过的是独立的人格和一颗勇敢的心。对于残酷的封建社会，我们不该维护，不该屈服，而应选择独立于其外，清醒而有追求，用一颗勇敢的心去追随自己所渴望的明天。

作为一个现代的青年人，书里所说的东西我们并非全不可用，独立的人格，勇敢的心，也是当今这个社会中难得的珍贵品质。保持清醒，独立于盲目的人群之外，方能推动国家和时代的不断进步。

 

第二篇：巴金家~1

浅析巴金家庭小说的风格

程俊祥

内容摘要：

在巴金的全部小说创作中占据着突出位置的是他的家庭题材，他写得最多最有成就的作品几乎都是家庭小说，他特别喜欢从“家庭”角度来概括社会，这些作品与他的其它类作品相比较，别具一格，呈现出与众不同的风采：寓激情于平淡，真切、丰厚，充满了浓浓的“家”的氛围。

关键词

家庭小说 寓情于平淡 丰厚 真切

巴金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作家，他创作了很多动人心魄的文学作品，而在这些作品中，最为著称的是取材于旧家庭的崩溃和青年一代叛逆反抗的作品，从30年代初的《家》直到40年代中期的《憩园》，一直坚持不懈地表现这一主题，他侧重从内部对封建家庭作了集中而又深刻的描写。如他的代表作《激流三部曲》通过一个大家庭的没落和分化来写封建宗法制度的必然崩溃和革命潮流在青年一代中的激荡，作者以很大的激情对封建势力进行揭露，歌颂了青年知识分子的觉醒、抗争并与这种家庭决裂。而在对这些作品的创作过程，巴金一改他“青年革命者”题材的热情迸发、恣肆奔涌的外在激情特点，表现了独具一格的艺术风格。

一、寓激情于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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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巴金的家庭小说大部分取材于生活中极常见的现象，由于他充满了对封建大家庭的体察和深知，因而所写的故事、人物、场景都是活生生的，极其真实感人。

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成都平原上常见的在地主家庭内部的情况种种（《激流三部曲》）；是有着某种联系的两个地主家庭的变迁（《憩园》）；是抗战后期国统区的下层知识分子家庭的生活无计，婆争媳斗（《寒夜》）??如此等等，在当时的社会，那样的家庭、那样的家庭生活随处可见、平淡无奇。如果说《家》中还发生了些大一点的波折，如鸣凤的投湖、瑞珏的惨死、觉慧的出走，到了《秋》则连这样的波折，也没有了。各种人物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中各自走向了必然的归宿，而《寒夜》则将这一特点发展到了极致：一个重庆最常见的下级职员家庭，波媳不和，夫妻有隙，终日不满，彼此抱怨，仅此而已。然而正因为太平淡了，人们才得以从情节中跳出来，思考一下作者的意图、情感，体会一下生活的内蕴，在更高的层次上探求所见所闻。于是，自然地，也是陡然地发现作者在这平淡的生活描写中蕴藉了多么强烈的感情：一个善良的弱者那样卑微地活着，忍受了精神、物质上的种种重压，所求的不过是有口饭吃，全家平安和睦，然而却连这一点也得不到，便死去了。作者通过这样一个平凡家庭的悲剧，愤怒地指出：在那样的社会，好人不得好报。读者也从汪家的生活悲剧中猛醒，痛切地认识到：不是还有许多人正面临同样的道路吗？通过日常琐屑的生活图景，充分展示出社会的本质的东西，平淡的事件与社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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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节奏合拍了，作品因此产生了震撼人心的力量，使读者感到在沉静平淡的表层下奔涌着内在的烈焰。

2．作者还透过人物貌似平静的外表，体察到他们丰富、细腻的内心活动，深刻地写出他们的喜怒哀乐，写出在平淡的现实中平静地生活着的人物内心激荡着巨大狂澜。

《家》中的觉新，看上去是那样平和安闲，不仅对大家庭中的纷争一贯处之“泰然”，而且还常陪长辈打牌、谈天，与弟妹游戏，身边又有贤妻娇儿，因此，“周围的人在羡慕他底幸福”，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以为是幸福了”。然而作者却揭示了这层“幸福”的外表，让我们看到他内心的强烈动荡：他不能忘情于梅，又深感愧对瑞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想起自己从前的种种抱负，叹息现在的境遇，他害怕别人提到幸福，“正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得着幸福的希望了”。表面上他平静地对待着来自各方的责难，内心却深深感到现实太苦了。他常常吃酒、背着人哭，甚至发出：“我恨自己”的叫声，读者看到在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多么痛苦、绝望的心，从而深刻地反映出封建礼教给人心灵带来的巨大创伤。此外，通过作者的笔，读者还可看到《憩园》中万昭华微笑下的内心苦闷，杨老三在堕落生活中偶尔流露出的矛盾后悔的心情；《寒夜》中汪文宣表面上安于命运摆布，而内心无数次地发出的强烈的抗议??一个个丰富、激荡的内心世界，形成了一股股潜在的激流，整个作品为这些激流所包围，从而充满了强烈的感情，与平淡沉静的外在世界相对比，这股激情更加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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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力量。

3．在语言方面，巴金的家庭小说一改他的“青年革命者”题材作品带主观色彩的叙述语言及较空泛的抒情语言而大量运用描绘性语言，在客观真实的再现中自然地透露出强烈的爱憎。作者既没有象《海底梦》那样，借用奇异的想象、绚丽的色彩营造一种外在的激情，也没有象《春天里的秋天》那样，利用如影如梦、如痴如醉的诗化语言来加强抒情效果，展现在读者眼前的，是比现实本身还显得更象生活的图景，却又蕴藉了作者的激情。

二、真切是巴金家庭小说风格的又一特点。所谓真切，就是指作品描写生活、塑造形象的具体性、鲜明性、写实性。

1．与“青年革命者”题材小说有意模糊时间观念不同，巴金的家庭小说都有明确的时间背景，甚至还将一些史实性事件直接写入作品，成为人物活动的背景，使时代感更加鲜明。在《家》中，作者写了当时的军阀混战、学生请愿示威运动，写了“甚至在五四运动之后，北京大学已经开始招收女生，两三个剪了辫子的女生在成都还站不住脚，只得逃往上海和北京”（《谈〈家〉》）。在《寒夜》中，作者写了桂林沦陷、湘桂大撤退在重庆引起骚动，以及对一般下层家庭的危害，写了19xx年夏天重庆流行的霍乱及市卫生局长的“德政”给人民带来的灾难??前者反映出“五四”之后偏僻的成都特有的现象，后者展示了抗战时“陪都”重庆独具的东西，从而使用作品描写的环境具体化、明确化、典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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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国社会的民族气息。在家庭小说中，尽管作者为我们塑造了众多的人物形象，但无论是封建礼教的叛逆者觉慧、专制统治者高老太爷，还是具有两重人格的觉新；无论是悔而不悟的杨老三，还是胆小懦弱的汪文宣，他们的性格、感情、行为都带着浓郁的民族气息，是只有特定的中国社会才会产生出来的。《家》中有这样的话：“‘法国青年在你们这样的年纪是不懂悲哀的’。然而他，一个中国青年，在这样轻的年纪就已经被悲哀压倒了。”可见作者是有意识地描写中国化的性格、感情。《灭亡》、《新生》等作品，虽然描写的是穿着中国衣服的革命者，但“真正的民族性不在于描绘农妇穿的无袖长衫，而在于表现民族精神本身”。杜大心、李冷等人的思想、性格带有浓郁的俄国民粹派革命家、无政府主义者的气质，不够中国化。正如巴金自己讲的：杜大心和李冷“只有一半的真实，基余的一半则是从书本（尤其是一些外国革命家的传记）里来的”（《关于两个三部曲》）。这就必然使读者与人物之间产生一定距离，对人物形象的感受不会非常真切。而家庭小说中的人物都是中国社会中各阶层的典型代表，许多形象就是以作者的亲人、密友乃至于作者自己为生活原型的，因此，人物形象非常具体、鲜明。如《激流》中的觉新，他的遭际、他的两重人格，在旧中国封建家庭中是普通存在的，有深厚的社会基础，只要熟悉当时的中国社会，对这个形象的就会感到亲切、真实，对他的思想感情就会予以深刻的理解，绝不会产生隔膜。

3．在家庭小说中，作者描写的重点又多是中国社会中最平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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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他们没有“革命者”改造世界的伟大抱负以及连“革命者”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种种苦闷矛盾，也不会象“革命者”那样如空中的闪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没容人们认清其面目，便永远地消失了。他们踏踏实实地生活在社会下层，忍辱负重，所希所求不过是最起码的生存条件，终日所考虑的，也不过是如何过上平安的生活。他们形象是那样平凡而又接近读者，他们的言行是那样普普通通，因此，就显得非常真切。汪文宣不会也不可能有改造世界的“伟大抱负”，即使在对生活信心百倍的时候，也没有存过什么非份之想，只不过希望办一所“乡村化、家庭化的学堂”，从事自己的教育专业。这是多么合理而平凡的要求啊！然而生活的重压使他连这点理想也成了奢望，只能满怀悲愤地屈居一个小公务员的地位，做着与教育毫不相干的校对工作。作者将笔触常任主到这些小人物的生活中，让他们平凡而悲凄的命运展现出来，让他们发出灵魂的呼号，这命运、这呼号太普遍了，离读者太近了，因此格外真切而动人。

三、丰厚，是巴金家庭小说风格的又一个方面

1．作品的层次感、场景的色彩感和动感。

在家庭小说中，巴金没有为了表达某种观点而有意撷取比较偏狭的生活，而是努力展开画面，让丰富复杂的社会生活得以再现。因此，作者不仅注意主要事件的描写，而且涉及到貌似次要的方面，展示生活的丰富性，从而使主题的表达更为有力。如《激流》中，作者花了不少笔墨写四房王氏、五房沈氏、陈姨太的勾心斗角、刁蛮粗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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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反映出剥削阶级寄生虫的空虚无聊、眼光短浅、仗势欺人，更使主要人物、事件有了可信的环境依托，作品画面开阔了、深化了。在《憩园》中，作者的笔墨放得更开，巴金主要是写杨老三及杨家的生活，然而却有意设计了一个姚家作为陪衬，详细地写了姚太太的苦闷，小虎的刁顽，姚国栋的踌躇满志以及姚家的整个生活。这样不仅作品的结构很新颖，而且作品的容量也增大了，从而避免了主题的直露、内容的单一，作品的层次感加强了，场景具有色彩感和动感。

2．巴金还将笔触深入到社会各阶层，深入到人物形象的各个方面，从而形成了一个多层次的形象体系：人物类型的多层次，人物性格的多层次。

①所谓人物类型的多层次，是指作者塑造的人物形象是多种多样的。在家庭小说中，作者不仅成功地塑造了一批正面人物形象，还着力塑造了一批反面形象，这在巴金的“青年革命者”题材作品中是少见的。《灭亡》、《新生》、《海底梦》、《利娜》等作品，虽然描写的斗争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但作者的笔墨主要落中正面形象上，反面人物基本隐于幕后，只是从正面人物的诅咒以及流血牺牲中感到他们的存在。即使写到反面形象，也是淡淡几笔，模糊不清的。这诚如作者所云，攻击的是制度而不是个人，但是从艺术的角度看，却不能不认为是不足。家庭小说弥补了这个缺失，作者以生动、深邃的笔触，塑造了一批成功的反面形象：高老太爷、高克明、杨老三、姚国栋等，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巴金家庭小说中，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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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一批特殊的人物形象，如觉新、汪文宣、曾树生、汪母等，很难以“正面人物”或“反面人物”来简单划分，这批形象的出现，不仅大大丰富了现代文学的人物画廊，也使巴金的作品具有了多重的审美价值。

②人物性格的层次，则是指人物性格存在着复杂性、矛盾性和多面性。 人物性格的多层次，是因为社会生活中的人是复杂的、矛盾的、多面的，单面人物形象是不足以表现生活的多样性的，所以黑格尔认为，艺术中理想的性格所具有的特征首先应该是丰富性。巴金自觉地遵循着这一艺术原则，他清楚地认识到：“丑化和简化不能写活一个人物。”（《谈〈春〉》）因此，在他的家庭小说中，多数主要形象都呈现出多层次结构：《激流》中的觉新、《憩园》中的杨老三、《寒夜》中的曾树生。以曾树生为例，她是一个爱动、爱热闹、爱过热情生活、追求自由的新女性。她敢于打破封建礼教束缚，追求自主的婚姻，没举行任何仪式，便与汪文宣结合在一起。她不象一般妇女那样严守妇道、惟夫是从，而是经常参加社交，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对守旧的婆婆不敬重，对丈夫、儿子也不够关心。然而，在她身上又保留着许多传统型妇女的特征，如明明感到了与丈夫的距离，仍与他在贫困中生活了多年，分担着家庭负担；为了病中的丈夫，多次忍受婆婆的恶语；虽经常参加社交，但并没做什么对不起丈夫的事。总之，曾树生是一个复杂的形象，她既不似曹禺笔下的陈白露那样完全资产阶级化，也不似瑞珏那样是典型的传统女性。对于丈夫的关切与同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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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对丈夫的伤害，对于个人幸福享受的追求与对家庭的责任感，对于爱情的“恪守”与对陈主任求爱的不明确态度??交织着、融合着，于是，一个多层次的形象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③在家庭小说中，巴金赋予作品以较为复杂的结构形式。《家》在结构上的突出特点就是在处理时空关系上契合大家庭的生活特色，为揭示大家庭内部的矛盾展开广阔余地。首先，《家》按照时间顺序铺排，情节绵延而来，线索悠长无尽，像一道河流缓缓流过。它在表现空间关系上没有明显的情节线贯穿首尾，而是很自由地铺撒开去，合成了大家庭宽广的生活空间、生活剖面。小说地三、四、五章都是在同一个寒冷的雪夜，“沉重而悲怆，二更锣敲了”之时，觉慧兄弟在为家庭的桎梏而苦恼，鸣凤在黑暗中哭泣，而琴正为希望破灭绝望到差不多而悲戚。作家在此时似乎是停下来打开人们灵魂的一隅，让我们看到这一瞬间积聚的眼泪，连时间的过程也仿佛为之沉重起来。巴金善于抓住各种矛盾的相互影响和各种关系，归结到大家庭由盛而衰终至崩溃这个总趋势上，他还注意设置前后映衬与平等对比的情节来突出大家庭中不引人注目却是深刻内在的变化（如四次盛大的家庭欢聚）。这就是真正的艺术，就是巴金所展开的赋予民族美特色的长卷结构。

其实，无论是前期创作的热烈酣畅还是后期创作的深沉，巴金的作品总是充溢着激情，以情动人是他创作的一贯风格。他的文体是单纯、朴素、流畅的，能有声有色地表明鲜明的感情，能让整体审美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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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的营造抓住读者的灵魂。作为一个成熟的小说家，他在自己的审美理想的指导下，创作的一系列充满悲剧之美与崇高之美的作品，会永久吸引着欣赏者的目光。

参考文献：

①《中国现代文学史》（1917—1997上册），朱栋霖、丁帆、朱晓进 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19xx年版）。

②《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专题研究》刘增杰主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xx年版。 ③《解读〈家〉》顾振彪主编，金华出版社，20xx年12月版。

④《中国现代文学史》吴宏聪、范伯群主编，武汉大学出版社，19xx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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