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与自然的对话 梭罗《瓦尔登湖》的语言智慧

心灵与自然的对话

——梭罗《瓦尔登湖》的语言智慧

摘要:亨利·戴维·梭罗(1817—1862)是美国著名的散文家和思想家,1845年,梭罗在瓦尔登湖畔居住26个月后写出《瓦尔登湖》,又译《湖滨散记》。该书的主线为人生的目的与到达目的的方式之间的关系,表述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人生的最高准则是过简朴生活等观点。本文主要从梭罗作品的审美化语言、叙述视角、诗性智慧等方面对其进行解读。

关键字:瓦尔登湖 梭罗 审美化语言 叙述视角 诗性智慧 语言 正文: 王诺曾经在《欧美生态文学》一书中这样写道: “ 梭罗所强调的是整个自然, 人不是自然的主宰而是自然的孩子. 人与自然万物的关系是平等的兄弟关系。”[1] 在《瓦尔登湖》的开篇,梭罗阐释了生活之道这个似乎只是生活中的“普通问题”。他认为生活有许多种,就“如同从一个圆心出发,可以画出无数条半径那么多! 所有的变革,都是可值得预期的奇迹,而奇迹在不经意的每一刹那就发生了。”[2]在他看来,生活存在着多种轨迹,千变万化的生活中处处都有奇迹,认真对待生活是生命之初衷,为何要贬低一种生活而向往另一种生活呢,生活确是“简单”而“自然”的。如果说“简单生活”可以理解为梭罗到达自由王国的物质准备的话, 那么自然以及与自然的亲密接触融合则为“安然坐下,驰骋在精神世界的领域之中”。瓦尔登湖畔的尝试,是一个哲人诗意地栖居——简简单单地生活,自

由自在地畅想,、与自然平等的对话。

一、语言审美化特征

梭罗的思想受到爱默生“超验主义”的影响,强调宇宙中的精神,为人们展现了一个全新的“自然观”,更重要的是引起了人们对“个人”的重视,应属于美国早期自由主义的范畴,而梭罗最突出的贡献在于他将早期自由主义的内核——个人主义发展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18 世纪以维柯为代表的语言研究中就已经潜藏一股反实证主义、反科学主义的思潮。这种思潮试图反省西方数理逻辑的哲学文化传统, 开始以一种新的诗化、审美化而非逻辑化的眼光看待语言问题。梭罗的作品中,审美性被充分发掘出来, 哲学和语言的诗化倾向便在其对自然和人生的领悟中充分地显现出来。

梭罗是一位迷恋自然的作家,在他的笔下,自然的一切都值得歌颂与赞美,自然是他创作的素材,他作品的主角和主题,他在自然清新中的细细品味,激发了人们对美的强烈追求。在《瓦尔登湖》中,梭罗描述了大自然的多样性和丰富性,赋予自然以内在价值。“阅读梭罗,我们发现了自然美丽、富饶、复杂、多变。葱郁茂密的森林,汹涌澎湃的大海,苍翠雄伟的高山,平静美丽的湖泊,星罗棋布的沼泽,五彩缤纷的鲜花,展翅飞翔的小鸟,自由嬉戏的动物,奇形怪状的昆虫等等”[3]一句话,自然界的一切在梭罗的眼中都是美好而值得感悟的。他作品中以诗性的语言,描述了自然姿容,目睹了真正的自然,并得出结论:“大自然是以真实的物质存在的,广阔而奇妙,是一个独立性的存在,并非人类的花园,并非草坪、牧场、草地、林地,也

不是休闲地、可耕地、荒地”。[2]这种审美化的语言观,打破了 传统语言的“逻辑性”,语言成为一种直抒胸臆的审美符号。他认为人与自然存在一种内在的自然联系,从而将自然从客体“他者”转化为主体“另一个”,建立了对等的关系,审美化的语言是作者自然和自由精神“超灵”的存在,是寄托作者美好希望的载体。

二、叙述视角转变

胡塞尔认为“意向对象不是客观实体,意向作用也不是经验性活动,它们分别是聚结于意向关系体内的特定方面。”在《瓦尔登湖》一书中,梭罗对瓦尔登湖的描述视角实现了主体间转换,主体在意识中的显现方式从“我”到“自然”,主要通过主体的“透视性形变”、显现时的清晰度,以及意向关系体的统一化起作用。美国生态批评家、梭罗研究专家布伊尔教授在分析《瓦尔登湖》的语言特点时发现,梭罗最喜欢用的代词“我”在作品的前两章平均每页出现6.6次,在下面五章平均每页出现5.2次,最后五章平均每页出现3.6次。与此相反,他使用“瓦尔登”、“池塘”等词进行叙事的频率呈上升趋势。前两章每

1.8页出现1次,下面六章每页出现1.1次,余下部分每页出现2.3次

[4]。由此看来,第一人称“我”的出现次数逐渐递减并让位于第三人称“瓦尔登湖”,同时,“言说主体”“我”的地位减弱,“非言说客体”“湖”的地位逐渐加强。

梭罗对自然抱有尊敬和感恩的心态,他在文中的描述多次隐含了“自然”作为主体的地位,通过叙述视角的转变,读者的视角也逐渐“由外而内”,进入深层的审视,意向的对象并不再是孤立与人之外

的事物,而是与人建立了互感关系和相互体验模式。梭罗这样描述《瓦尔登湖》:“太阳下山后约一小时,这时湖面感受到阳光从山头斜射过来的热力,湖里便开始隆隆作响;它伸懒腰,打呵欠,像刚睡醒的人,渐渐变得越来越吵闹了,这样持续了三四小时。中午,它午睡片刻,快到晚上,太阳收回它的影响时,湖又开始隆隆作响。在气候的适当阶段,湖上会定时发射他的晚间炮”。[1]“湖面”成为能动性主体,在梭罗的描述中,读者能够想象出她的形态、声音,放佛可以“透视”它的内心世界,自然的这种“变形”、“异化”,给读者带来了全新的感官体验,自我与自然放佛融为一体,实现了关系的统一化。

三、丰富诗性智慧

维科认为:人类原始民族的创造者都是某种诗人和哲人,他们的思维是一种诗性思维,即以一种隐喻的原则创造了事物,创造了各门技法和各门科学的粗糙的原始,从而在某种意义上创造了他们自己。梭罗在《瓦尔登湖》中,运用审美的语言对环境做了大量的描写,在使人们对其优雅的环境感到向往和憧憬时,另一方面也隐喻了当时人们生活环境的压抑与困惑,以及对生态环境保护的要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梭罗是以他的审美化语言,编织一个关于“自我”和“他我”的和谐世界,以“自我”的视角审视“他我”,从“他我”的认知中追求“自我”,在两者相互交融中实现自我的价值。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谆谆告诫“人,诗意地栖居。”作家梭罗则通过《瓦尔登湖》给出了我们这样一种生活的智慧:简单、自然、独立、自由。

《瓦尔登湖》中体现了作者深层生态要求:自我实现和生态平等。“这

里的自我是传统意义上自我的扩展和延伸,不仅指个体,还包括整个生态领域; 不是自我中心,而是包括所有的物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生态平等指的是每个生命形式都有权利生存和发展,人类无权破坏和干涉其他生物。所有的有机物和实体都是整体的一部分,是平等的。伤害自然就是在伤害人类自己”[5]诗性智慧是一种独立的思维方式,它蕴含着丰富的生命意识和感性光辉,点亮人的主体意识和审美思想,从而引发对生命自由的感悟。正如《瓦尔登湖》中的那首诗歌所写:这不是我的梦,用于装饰的一行诗/我不能更接近上帝和天堂,甚于我之生活在瓦尔登/我是它的原石岸,漂浮而过的风/在我掌中的一握,是她的水,它的沙/而它的最深邃僻隐处,高高躺在我的思想中。

结束语:在梭罗的眼中,自然的一切是平等的,富有生命特征的,它对于人类来说,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更甚者可以称为人类的母亲,因为是自然哺育了人类,人的所需是从自然无私的赠予中得到满足,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和谐而平等。因此,梭罗的《瓦尔登湖》中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语言的美感、智慧的光辉和虔诚的感恩。梭罗以亲身经历告诉人们:我们无权利掠夺自然,它需要平等的对待,自然能够使我们心怀感恩,只有自然让我们回归精神自由。

[1] 王诺: 欧美生态文学[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10

[2] 亨利·戴维·梭罗著.戴欢译.瓦尔登湖 [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3

[3] 陈茂林:“另一个”:梭罗对人与自然二元对立的解构[J]郑州大学

英美文学研究中心 2011

[4] See Buell, The Environmental Imagination[M],175

[5] 段爱兰 论梭罗《瓦尔登湖》的深层生态学思想[J] 运城学院学报 2011.08

 

第二篇:心灵的归处-读梭罗 瓦尔登湖

心灵的归处----读梭罗《瓦尔登湖》

“在下一个夏季里,我不需要那么多的苦力来播种豆子和玉米,我要匀出精力,用来播种——如真诚、真理、朴实、信心、纯真等等,假如这样的种子还没有丧失的话。” 这是当时生活困窘的余杰在床头写下的话。我最早了的解梭罗的《瓦尔登湖》中的一段话。它让我更能够体会一位执著青年在思想被压抑的痛苦之中仍坚守心中理想的精神动力。

而我最早所了解到《瓦尔登湖》这本书是在介绍海子的一本书《解读海子》。诗人海子去山海关自杀时带着的书中由《圣经》,还有一本梭罗的《瓦尔登湖》。我当时是很为孩子的想法纳闷。在我读了这本书之后,更能深入理解海子当时那种超脱中追求圣洁理想的念头,他和梭罗同样是“想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只不过海子“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梭罗却是在瓦尔登湖边的小木屋旁耕种着自己的理想。

不得不说这是一本需要静下心读的书,但一旦进入湖畔的世界,便会拥有与梭罗同样的情怀,在大自然中享受着真正的心中宁静。而我却忽然看到了王维的影子,一位在出世与入世中反复的诗人,但只有在辋川的山林中,它才是一个真正的隐者,才是传统意义上的山水诗人。我想,瓦尔登湖也许就是梭罗的辋川,只不过他一旦在湖边耕作的话,那些尘世的诱惑便会在自然的教诲下湮灭,他会随心的选择远离喧嚣的恬静。只有在这一刻,真正的大自然情境会让人与自然进行心灵的对话,让人再次回归精神的本原。我知道,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感到自己心中的上帝,这是很多情况下教堂的弥散所不能及的人与神的交流。

《瓦尔登湖》是一本写风景的佳作,但与一般书不同的是它不仅仅是描写湖光山色,我们更多的是看到思想者的内心。可以说,这是一本哲学层面上的作品。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一个在俗世中体会不到生命的真正意境的梭罗,在自己的王国里自耕自获,在精神层面上享受春华秋实的人。我们理应羡慕这个幸福的人,他能用一个理想医治孤独的伤口,执著地走向那个不可思义自由的境界,真正简单的获得心灵的自由。我们或许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想起庄子的逍遥游,然而我们终究发现那对我们这些凡人来说是完全超然的一场春梦。但我们却可以从《瓦尔登湖》中获得慰藉和启发,驱赶心灵的空寂。

我们还应注意到这位隐居者的完全没有修饰,天然般发自内心的思考。也许只有在那种情景之下,我们才会告别那些一直以来阻挠我们与心灵对话的纷繁复杂表面假象。 真正精妙的语言背后是我们在哲学教师中难以进行的性情思考:“许多国王疯狂地保留了大量经过仔细雕琢的石头,希望使自己永恒,假如他们用这些心思来雕琢自己的思想,又会如何?一件合乎理性的事情比高大的纪念碑更值得纪念。”读着这些闪光的语言,刹那间有如醍醐灌顶,在茫然中发现复杂事物背后的简单的道理。我们会反思那一直以来迷惑自我的眼睛。

尼采说过:每一个出类拔萃的人都出于本能地寻求避难所和隐居处,在那里他可以摆脱人群,摆脱群众,摆脱多数人——在那里他可以忘却“作为规则的人们”,而成为例外;只是不包括这样的情况,即一更加强烈的本能把他直接推向人群,以伟大而杰出的明辨是非者的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梭罗是一个例外,尽管我们的目光总被规则所吸引。或许之于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处承载着我们精神的最终家园。我们一般无法到达,但却一直在渴望。我不是圣人,但我会从某种精神理念中读出,自己就是某个人的影子。我幻想在那一刻,站在瓦尔登湖边,闭上双眼,忘记湖上微起的波纹,湖岸的钓者,四周摇曳的枫树。波纹在湖中和我心中摇曳,我静静的感受着大自然的一颦一息,让不加任何阻拦的思绪在心里荡起层层涟漪。体会着先

知先觉,后知后觉,不知不觉的灵动的体验。

越读这本书,越发显现自己内在的拘束。我并不能准确了解评论家们使用的“体验主义”一词。我同样不能做到完全的静下心来。但我知道,只有在这本书中,我们才能体验到长期潜意识中追寻的一种生存经验。我深入其中,害怕被它所遗弃。因为只有在这个梦幻的自然意境中,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而不繁复,简单而不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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