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冷冷的雨告诉你

听,那冷冷的雨告诉你

——读《余光中集》卷三《听听那冷雨》有感

杏花。春雨。江南。

潇潇飞雪的冬季,皑皑茫茫之中落笔,怎知启开如此的意境,却正合此时此景。翻开余光中先生黑白页间的洋洋洒洒,我在他笔下那场摧心折骨的冷雨中,渐渐迷离了双眼。 这位“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的诗人,这位叹李太白“酒入愁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的炎黄才子,在台湾冷冷的雨中,浅吟低唱那抹难舍的乡情。

这一场雨,从19xx年就开始淅淅沥沥,滂滂沱沱。经历了四十年沧海桑田,却依旧没有止息。思念作云,期盼为风,从大陆辗转到台湾,从海角浪迹到天边。这雨的名字,叫思念。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雨,是游子的心境,是乡土的情结。雨,打在红烛罗帐,打在青青芭蕉,打在黄昏暮色,打在碧池清塘。雨,打在青鼎铭文,魏晋先骨,唐风宋韵,元曲清章。雨,打在身世浮沉,山河破碎,戍守边疆,热血沙场。雨,打在炎黄子孙千百年不变的桑梓情怀,铿锵奏响。

余老的笔下,雨不仅是感性的女子,更是富有韵律的乐章,是故乡萦绕在耳畔的呼唤。他用笔尖诉说着一个游子内心深处对家园、对故土的思念,句句真切,若闻其声,如见其景,似履其境。跟随余老的思绪,穿行在台北的大街小巷,细细品味这凄凄切切的黑白默片,走入霏霏,想入非非——这片久违的土地,远隔万山千山,万伞千伞,当寒流漫天卷来的时候,虽然不能扑进祖国母亲的怀抱,但依旧愿意与她共同承受这难耐的风风雨雨,不论是小雨淅淅还是暴雨倾盆,不论是春雨之柔和,夏雨之明爽,秋雨之萧瑟,还是冬雨之婆娑。余老把雨比作一滴湿漓漓的灵魂,融合了音乐美构图美感情美,从游子到思乡,从期盼到寻根,一笔一笔,掀起那难遗的故园之思,难舍的文化恋慕。

回首看来,还有很多背井离乡渴望归回的人们,用斑驳的笔杆,表达了这“月是故乡明”的思情。韩少功先生在《我心归去》里所说,“假若你在旅途的夕阳中听到舒伯特的某支独唱曲,使你热泪突然涌流的想象,常常是故乡的小径,故乡的月夜,月夜下的草坡泛着银色的光泽,一只小羊还未归家,或者一只犁头还插在地边等待明天”,亦如柯灵先生《乡土情结》里的如泣如诉,“人一离开乡土,就成了失根的兰花,逐浪的浮萍,飞舞的秋蓬,因风四散的蒲公英,但乡土的梦,却永远追随着他们”。也许,每个人都记得儿时欢乐的雨季,一把把小伞撑起的花花绿绿;记得门口巷子里洒满月光的石板路,闭着眼都能走上回家的方向;记得故乡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笑脸熟悉的街街巷巷,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一踏上故乡的地土

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记得路口那一根倾斜的电线杆,记得溪边那一排排笔直的水杉,还有父母在那里白发纵横泪眼婆娑的翘首企盼······

当年踏上远行的火车,声声轰鸣之后,故乡在身后迷离了色彩,模糊了方向。如今,帘外雨潺潺,你看着窗外,是不是在想象故乡雨后那些清新的绿,盛开的红,还有卧倒在天边的那一片雨云——那是从家的方向飘来的吧,点点滴滴,打在一把把撑开的伞,浸满湿漉漉的回忆。这时候听雨,看雨,不必去名山大川,就在路边在河畔在屋檐下在疾步飞驰的匆匆忙忙里,仔细欣赏这冷雨的独白。也许,你能听见故乡的呼唤,你能看见远方的期冀——仅仅是一条路延伸的距离,很近,却又是太远太远。若这雨霏霏絮絮成白色的精灵,纷扬在天地间,北风便会裹挟着思念从极地铺天盖地卷来。那时候,雨浸没在刺骨的寒风中,变化了模样,可依旧不变的,是始终如一的心——是雨是雪,是游子——这浮动的思绪,只有到了故乡,才踏实地落下。

轻轻合上这饱含深情的文字,听屋外的风雪沙沙。此时此刻,在故乡。几天后就要离开,一别又不知何日再见。也许,异乡为客,听听那冷雨,才真正懂得家的温暖和慰藉,乡土的厚重和承载,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成长,什么是根的方向。

跟着余老,听听那冷雨。

 

第二篇:听雨

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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