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铁生散文选集》

用生命书写人生

——读《史铁生散文选集》

史铁生,19xx年生于北京。19xx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而后于19xx年到陕北延安地区“插队”。三年后因双腿瘫痪回到北京,在北新桥街道工厂工作,后因病情加重回家疗养。19xx年发表第一篇小说《法学教授及其夫人》,以后陆续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

史铁生的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务虚笔记》,短篇小说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礼拜日》、《往事》等。散文集:《我与地坛》、《病隙碎笔》、《自言自语》和《史铁生作品集》等。曾先后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鲁迅文学奖,以及多种全国文学刊物奖。一些作品被译成英、法、日等文字,单篇或结集在海外出版。

《我与地坛》 ——痛苦让它如此美丽

一、浑融的结构与深邃的主题

文章以相对独立的两部分结构,深刻地展示了作者走出残疾阴影的心路历程。第一部分写“我”与地坛,以景物描写为主,表达作者对生命的感悟;第二部分写“我”与母亲,采用追忆回想的方式,表达了作者对母亲的怀念。在第一部分中,“我”去地坛是为了逃避现实;“我”思考了三个问题:①关于死。②为什么出生。③怎样活。在第二部分中“我”去地坛则是为了感受亲情,追念母亲,因为这里处处都有关于母亲的回忆。

在这里“我”也思考了两个问题:①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年。②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到底是什么。最终作者找到了答案,两部分于是在不同的层次上突出了相同的中心:对照地坛荒芜而不衰败的景象,作者感悟到“我残疾但不能颓废”,应该像地坛那样,让生命张扬出活力;而对照母亲苦难坚强的一生,作者明白了自己应该像母亲那样,勇敢坚强地面对人生的不幸,让“坎坷”灿烂。不仅如此,作者在结尾处还用这样的语句将文章两部分结构融成一体:“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因而这篇文章尽管篇幅长、容量大,行文奔放洒脱,却不失严谨,充分显示了作者结构行文的功力。

二、细节化的景物与传神的虚写

文中的景物描写动静结合,生动、新奇、细腻。作者或捕捉静态的景物写“古殿檐头剥蚀的琉璃”“门壁上淡褪的朱红”,用以表现地坛沧桑的历史;或描摹动态的景物,写“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来表现渺小生命生存、思索、奋斗的快乐;写“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表明即使短暂平凡的小生命也能创造出生命??

假如史铁生不是一个残疾人,又会是怎样?也许很多人都会信心十足地推断,他就肯定不会成为现在这个史铁生,也就是说不会成为这么一个优秀的作家或者这么一个智慧的人。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加肤浅的对史铁生的解读了。当然,如果不是残疾,他也许不会走上写作这条路,但也可能走上,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他的那种无师自通的哲学智慧决不是残疾解释得了的。一个明显的证据是,我们在别的残疾人身上很少发现这一显著特点。当然,在非残疾人身上也很少发现。这至少说明,这种智慧是和残疾不残疾无关的 。关于残疾,史铁生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人所不能者,即是限制,即是残疾”,在此意义上,残疾是与生俱来的,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这样。看到人所必有的不能和限制,

这是智慧的起点。

残缺,是生命里的必然。与残缺相对应的一些词,可以是完整,完美,圆满。残缺是所有生命与生俱来的宿命,局限,遗憾。残缺无处不在。有时候,它是身体的阻障。对于史铁生而言,21岁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突而变成必须在轮椅上生活的残疾人,残缺来自双腿受到了限制,这限制是如此残酷,直接腰斩了一个人的人生,使得行动,生存,工作,爱情,精神,??一切沦为无边的困境。 显然,作品中残缺是一个涵义上远远大于残疾的概念,唯因如此,所有的生命无法置身事外,残缺而上升为一个普遍性的哲学命题。若是从圆满的角度看待生命,残缺似乎引人无计消除的悲催之感。有生有死,若生的圆满是长久,那死就是一种残缺。有聚有散,若相聚是一种圆满,那离散就是一种残缺。有少有老,若青春是一种圆满,那衰老就是一种残缺。

有美有丑,若美丽是一种圆满,那丑陋就是一种残缺。有健有弱,若健康是一种圆满,那疾病就是一种残缺。有成有败,若成功是一种圆满,那失败就是一种残缺。正是因了残缺,人才懂得谦卑与顺服,才要一世的仰望与寻找。作品里清醒地认识到圆满与完美是不存在的,但人可以寻找,可以无限接近。残缺与圆满的存在意义都不在其本身,而在于人在这两者之间来回不息的精神恒途。生命有多美,就有多遗憾,有多遗憾,就有多美。

 

第二篇:论史铁生散文里的生死哲学

论史铁生散文里的生死哲学

黄英蕾发表于:2010-7-27 9:32:18,点击:360,评论(0)

[摘 要] 残疾作家史铁生在轮椅上用笔思考生命之义,用笔撞击生命之门。经过漫长的心路历程,他终于鼓起勇气承受苦难,接受现实,理解生命。挣扎过后,感喟出了:人生来就是走向死亡的,但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个体生命存在过程的美丽,在于向内的生命构建,在于对生命外来爱愿的感恩,在于经历苦难的过程,认识到了人生即困境,人生来就是为了走向死亡,虽然短暂,但也得珍惜。

[关键词] 生命 人生 死亡 写作 痛苦

引 言

读史铁生的散文,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作者在字里行间所弥漫出的对个体生命与爱的感喟。相较世界的博大,宇宙的永恒,无论怎样伟大的人物,无论怎样不朽的丰功,也都会成为一闪的过客,即逝的流云,更何为我们芸芸百姓,烟火人生。那么,如旅的人生意义何在?人怎样诗意地栖居在这大地之上?我们可以从史铁生的散文中读出一些有关于人生的生死哲学。人们大概都不会忘记被人誉之为“大散文”的《我的地坛》。这篇散文是作者生命历程的一个重要转折,标志着作者从对生活的回忆、梦想转向对生命意义的哲理思考,是作者重建新的精神家园的开始。文章写得既深沉又洒脱,洒脱源自于解脱之后的轻松,而深沉则体现了作者对解脱之路的痛苦体验。“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存在吗?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有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世界的差别是永恒的,或者说,差别就是世界的存在方式,由此而来的人生痛苦是不可能避免的。如果我们将人生的目标定位于某种飘渺的宏大与完美,只能导致永恒的痛苦。

那么,救赎之路又在何方呢?史铁生的另一篇散文《好运设计》可以看作是一篇关于新的精神家园的誓词,它进一步深化了《我与地坛》中关于生命意义的哲理思考。作者通过对“好运”的“设计”,进一步否定了精神家园的前定性。也就是说,现实中并不存在一个既定的、完美的精神家园等待流浪者去发现。流浪者对这种“家园”的寻找是徒劳的、无意义的。真正的“家园”只存在于寻找的过程中。“对,过程,只剩过程。对付绝境的办法只有它了。”

用“过程”代替原来的“理想(目标)”成为人生价值的载体,这便是史铁生为我们重建的新的精神家园。“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的欣赏阵过程的美丽与悲壮。”“过程”在史铁生这里已经上升到了哲理的高度,它不再是一般词源意义上的过程,而是一种生命的存在方式。“一个只想(只想)使过程精美的人是无法被剥夺的,因为死神也无法将一个精彩的过程变成一个不精彩的过程,因为坏运也无法阻挡你去创造一个精彩的过程,相反,你可以把死亡也变成一个精彩的过程,相反,坏运更利于你去创造精彩的

过程。”

史铁生的努力可以说是成功了,他为流浪者构建了一座新的精神家园,或者说为流浪找到了一个理由,这就是过程。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而流浪又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那么生命的意义就包含于流浪之中,流浪就是生命意义的实现过程,流浪这的“家园”正是流浪本身。

一、史铁生的散文

史铁生的诸多散文都关注着一个问题——生与死。《秋天的怀想》、《合欢树》、《“安乐死”断想》、《我与地坛》、《好运设计》、《我二十一岁那年》、《好运设计》、《对话四则(关于死、关于生、职业?事业、关于平等)》、《游戏?平等?墓地》等等,无不闪烁着生死之思的哲学与智慧。特别像《我与地坛》,更是将生与死之间的痛苦挣扎描写得淋漓尽致。

二、史铁生散文生死之思的内容与特色

史铁生散文的精神结构——生与死、目的与过程、神圣与凡俗,概括起来可以说成是生存与困境。但是史铁生散文作品中的这些对立不是完全激烈冲突的,他总是能够找到一个平衡点,使之较为温婉,使生命达到和谐。

(一)、生与死

一个人的存在最有见证的体验就是生命,我活故我在。生命的对立面是死亡,在死亡面前,生命就更显示出其意义和宝贵。因此,伟大的作家常常写人物的死亡,在生与死的选择中,揭示作品的主题。通过人物的死亡来表现人对生命的热爱和生命所遭受的苦难,人为生存而进行的挣扎,为更高生命价值的实现而进行的斗争。生与死的对立是文学最重要的母题。当然史铁生作品中并没有具体描写某个人的死亡,或是为了生存而奋斗拼搏的英雄事迹,他是转向了形而上的思考,追问生与死的意义。他是自己“顿悟”的,他是他自己的“禅”。

(二)、目的和过程

有了一个目的才展开一个过程,如果过程的结果是当初的目的,那是无可厚非,但如果不是,过程的结果是不是原先的目的,那是无法保证的,重过程还是重目的,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回答。“过程”与“目的”就构成对立,如何理解人生存中的“目的”和“过程”呢,史铁生又给予我们最完美的阐释。《好运设计》中作者写到“要是今生遗憾太多,在背运的当儿,尤其在背运之后情绪渐渐平静了或麻木了,你独自待一会儿,抽支烟,不妨想一想来世。”这就是所谓的“好运设计”。作者对来世勾勒一幅雄伟的蓝图从降生地的选择开始一直到求学、恋爱……总之是万事如意。但是太完美,没有欠缺哪来完美,没有一事物的对立哪来的这一事物,所以需要欠缺,甚至的绝境,“人类是要消亡的,地球是要毁灭的,宇宙在走向热寂。我们的一切聪明和才智、奋斗和努力、好运和成功到底有什么价值?有什么意义?我们在走向哪儿?我们在朝哪儿走?我们的目的何在?我们的欢乐何在?我们的幸福何在?我们的救赎之路何在?我们真的已经无路可走真的已入绝境了吗?” [v]作者非常地聪明,开始并没有把绝境抛到我们面前,而是先设计了一系列的好

运,再用辨证的观点引出了绝境,让读者感到完全合乎情理。那如何来对付这些绝境,唯有过程,从目的转向过程,这又是一个平衡点,其时这个“过程”已成了另一个“目的”,一个使你活下去的理由,一个人之所以存在的理由。惟有引用作者的原话才能更好地说明这一点“因为死神也无法将一个精彩的过程变成不精彩的过程,因为坏运也无法阻挡你去创造一个精彩的过程,相反你可以把死亡变成一个精彩的过程,相反坏运更利于你去创造精彩的过程。”“过程!对,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烈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除非这样你才能甘心从目的转向过程,从对目的的焦虑转向对过程的关注,除非这样的痛苦与你同在,永远与你同在,你才能够永远欣赏到人类的步伐和舞姿,赞美着生命的呼喊与歌唱,从不屈获得骄傲……过程在到处继续在人间、在天堂、在地狱,过程都是上帝巧妙的设计。”这段话简直可以说是一首激情洋溢的“过程哲学”的赞歌,高度赞美了“过程”的意义和价值。当然,重视“过程”并不等于不要“目的”,没有“目的”,“过程”就没有方向,也是一种很空茫的处境。只是需要明白,“目的”的设置不是目的,而是为了引出一个精彩的“过程”。为了“过程”的精彩与辉煌,人们需要设置高尚远大的“目的”。为了追求这一“目的”,你生龙活虎,不屈不挠,充满激情,每一分钟都是快乐的;在这一过程中,你把超越连续的痛苦看成跨栏比赛,把不断的解决矛盾当作不尽的游戏,你实现了生命的骄傲和壮美。这时候的你,已经超越了任何现实的世俗的功利的目的,而只陶醉在充满活力的奋斗、拼搏、创造过程之中,你像加缪的西绪福斯那样有了靠得住的欢乐,这欢乐就是自我完善,就是对自我完善的自赏。这个过程论也是生与死的平衡点,当然文中有这样一句“除非你看到了目的的虚无你才能够进入这审美的境地,除非你看到了目的的绝望你才能找到审美的救助。”有点史铁生式的宿命,其实“重过程”这本身也是一个“目的”,所以作者说“目的”虚无这一目的应该的欲望之类的吧。但总之,他让我们看到了生的希望,活的理由,“看清了这个世界,然后爱它。”

(三)、神圣与凡俗

在常人看来,神圣与凡俗是一对矛盾,但是史铁生通过他的哲学思想又使之达到了一种平衡。在信仰的废墟上一个世俗社会的来临,总是伴随着一场深刻的精神危机,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个人如何获得生命的意义,重建人文关怀以及坚守理想主义的立场,成为中国知识分子关切的中心问题。史铁生的“道法自然”并不带有排他性,他并不断然拒绝反而主动融入世俗社会和现代文明。在史铁生看来,神圣是离不开世俗的,离开了世俗也就没有了神圣。他在《“足球”内外》中说:“神圣并不藐视凡俗,更不不凡俗敌对,神圣不期也不可能消灭凡俗,任何圣徒都凡俗地需要衣食住行,也都凡俗地难免心魂的歧路,惟此神圣要驾临世俗。神圣只是对凡俗的救助和感召,在富足或贫困的凡俗生活同样会步入迷茫、同样可能昏昏堕落的时候,神圣以其爱与美的期念给我们一条无尽无休的活路。” 神圣因凡俗而生,寓于凡俗之中,是凡俗的死敌却又与凡俗相伴久远。在史铁生那里,人世间的一切对立都是互为依存的。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

要是没有了丑陋,漂亮又怎能维系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了恶劣与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如何成为美德呢?史铁生主张融入世俗社会,“大隐隐于朝”,真正的圣人是从俗中走出来的,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史铁生在《答自己问》时提到文学的分类问题,他的看法是分为三种文学纯文学、严肃文学、通俗文学。作者并没有把通俗文学和另外两者对立起来,认为三种文学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他的。作者打了个比方,就如海与河的分界是很难分清的。

无论是生与死,目的与过程,还是神圣与凡俗,其实都是面对人本困境,有人聪明有人愚笨,像史铁生失去了双腿,有时还要做透析;心灵的困境,怎样面对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史铁生使我们对人这个“存在”指明了一条道路,使人在生命的道路上纵情歌舞,一玩到底!

道在哪,其实很难说清楚。正是凭借对人生世相的通达认识,史铁生的写作才立意高远,表达了非同寻常的深刻见解。他把对立当成对称,进而把对称当成一种人生的价值坐标。悲天悯人的情怀和清醒独立的处世态度使他把目光投向了现实人生的处境,站在“存在”的高度,从存在的意义和本质出发,来重视理解和审视一切。史铁生作为文学家显示出独到的一面,其思维方式,表达方式都使得他在当代文坛上成为一个独特的存在。

三、史铁生散文生死之思的发展与变化

(一)、承受苦难

“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既然世界上一定要存在着苦难,那么,“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但丁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屠格涅夫说:“我愿意放弃光明世界里的一切,我愿意跨过那门槛,进到那无尽的黑暗世界中去。”鲁迅说,就让我来“肩起”这“黑暗的闸门”,放他们走进黄金世界里去……,这些都是绝对真实的,但那些苦难与史铁生的苦难不一样,他们的时代也与史铁生的时代不同。在地坛,他看到的那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给予他的启示是:“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条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但丁们是伟大的,因为他们主动地肩起了这世界上必须有的苦难,对史铁生们来说,却不是如此,苦难对于他们,是飞来的横祸,是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宿命。然而,史铁生也一样的伟大,因为他从这启示中终于明白了:这个“偶然”,“是没有多少道理好讲的”,更明白了并非所有不幸的命运都能凭藉“智慧和悟性”获得救赎。于是,这明白中就多了一份悲悯,虽然,那悲悯也许首先是来自对自己的宽慰和怜惜。他决定承受苦难!

(二)、人生的思考

1、写作充实人生

人生即困境,史铁生认为是三个根本的永恒的东西,构成了人的背景,一是孤独:人生来注定只能是他自己,人生来是被抛在他者中间,无法与他者彻底沟通的;二是痛苦: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三则是恐惧:人生来不想死,可是,人生来就是走向死!这三种东西奴役着人、折磨着人,使人生布满了荒谬和残缺的

孔洞。承认孔洞是人生的应有之义,填充它,因为有孤独才有实现爱的狂喜;因为有欲望,才有实现欲望的快乐!为了免于自杀,史铁生选择了写作。写作对史铁生是一种对人生孔洞的 充实,也是在寻找一种存活的理由,后来活着和写作已经是一回事。写作被史铁生当作一种生命的价值来追求,写作的一枝笔就是站立着的他。他用笔存活、糊口、换得爱情,乌纳穆诺说“爱是悲伤的慰解,它是对抗死亡的唯一药剂,因为它就是死亡的兄弟”。当史铁生没有用笔换得更大的生存空间的时候,他也获得了爱,那是母爱,是一种血缘的天然的流淌,但他也渴望着情爱,虽然他的身体阻止了他的精神的肉欲的成分。残疾和爱是史铁生文章的主题!

2、精神作为信仰

史铁生真实地面对苦难和命运的拨弄,面对荒谬,承认荒谬,追怀在血与泪过后的淡定从容。史铁生不再对病嫉恨,他开始爱他的病,是残障成全了他。他在精神里穿行,有一种宗教的情怀。这种宗教不是壮怀激烈,不是一种在功用的部分,而是自己的救渎,“宗教一向在人力的绝境上诞生。我相信困苦的永在,所以才要宗教。”宗教的教主不是基督也不是佛,“有一天我认识了神,他有一个更为具体的名字——精神。在科学的迷茫之处,在命运的混沌之点。人惟有乞灵于自己的精神。不管我们信仰什么,都是我们自己的精神的描述和引导。”

3、人生新境界

史铁生曾说过,他喜欢一个故事,题目叫《小号手》:战争结束了,有个年轻号手最后离开战场还乡,他日夜思念着他的未婚妻。可是,等他归到家乡,却听说未婚妻已同别人结婚,因为家乡早已流传着他战死沙场的消息。年轻号手痛苦之极,便悄悄离开家乡,四处漂泊。孤独的路途上,陪伴他的只有那把小号,他便吹响小号,号声凄婉悲凉。有一天,他走到一个国家,国王听见了他的号声,叫人把他唤来,问:“你的号声为什么这样哀伤?”号手便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国王听。国王听了非常同情……也许你会设想国王很喜欢这个年轻号手,而且看他才智不俗,就把女儿嫁给了他。最后呢,肯定是小号手与公主白头偕老,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结果并不是这样,这个故事不同凡俗的地方就在于它的结尾。这个国王不落俗套……他下了一道命令,请全国的人都来听这号手讲述他自己的身世,让所有的人都来听那号声中的哀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年轻人不断地讲,人们不断地听,只要那号声一响,人们便来围拢他,默默地听。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他的号声已经不再那么低沉、凄凉。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号声开始变得欢快、嘹亮,变得生气勃勃了。史铁生把这种状态,叫做人生的新境界!它的最主要的含义,史铁生认为:一是认识了爱的重要;二是困境不可能没有,最终能够抵挡它的是人间的爱愿。什么是爱愿呢?是那个国王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小号手吗?还是告诉他:困境是永恒的,只有镇静地面对它?应该说都是,但前一种是暂时的输血,后一种是帮你恢复起自己的造血能力。后者是根本的救助,它不求一时的快慰和满足,也不相信因为好运降临从此困境就不会再找到你,它是说:困境来了,大家跟你在一起,但谁也不能让困境消灭,每个人必须自己鼓起勇气,镇静地面对它。史铁生的散

文《我与地坛》就是把困境和苦难变为日常,人不能选择、别无选择的真实的录记。认知生命便是从经历苦难开始的。

人们常常会向作为残疾人作家的史铁生献上敬佩,甚至崇拜的目光,却很少有人会对一个坐轮椅的普通残疾人投去关爱和温馨的惠意。可以想象,有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等待着上帝在他“心魂的黑夜中降临”,与上帝独语相对的时刻,诚实地进行生命的忏悔。“不单是忏悔白昼的已明之罪,更是看那暗中奔溢着的心流与神的要求有着怎样的背离。”

四、史铁生散文执着于生死之思的缘由——活着的根基与意义

(一)、写作是活着的根基

(二)、过程是活着的意义

五、史铁生散文生死之思的文学意义、人生意义

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我与地坛》就是作者心路历程的真实写照。史铁生对生命的思考是从自身的残疾开始的,在他面对命运的突然打击的时候,他在震惊、痛苦之余,内心对命运的不公充满着怨恨,但当人一旦把目光从自己投向别人时,开始有了新的发现,他看到母亲因为儿子的残疾其实比他承受着更大的痛苦,而自己无谓发泄往往给母亲增添了更深的痛苦和折磨;再看看周围的人群,他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面对的命运,而每个人的命运都布满了坎坷,只是呈现出不同的方式而已。进而他发现了生命本来就是不圆满的,从而领悟到生命的意义本来就是在于自己的选择和抗争之中,只有勇敢地面对命运的残缺,挑战命运,才能体现出生命的价值来。不过,作者在本文中将这些抽象的命运思考用较为形象化的方式加以表达,他把自己的情感投身到地坛公园的景物和在那里出现的许多不知名的人物身上,通过对他们的观察、分析、推测来呈现自己思考的过程,从而使文章具有一种深沉的审美感染力和深刻的思想启迪作用。

结 束 语

“生命的意义本不在向外的寻取,而在向内的建立。”“人可以走向天堂,不可以走到天堂。走向,意味着彼岸的成立。走到,岂非彼岸的消失?彼岸的消失即信仰的终结、拯救的放弃。因而天堂不是一处空间,不是一种物质的存在,而是道路,是精神的坦途。”

其实,透析了一个生命的苦难,在某种意义上就是透析了整个人类生命的苦难。反过来说,整个人类生命的苦难,往往也就在每一个个体的苦难上面。由阅读史铁生,我觉得,写作要深入生活的提法是多么苍白!在形而上的意义上说,一个作家之伟大,决不在于他的“深入生活”,而完全取决于他的“深入生命”。有人会说,史铁生从20岁起就终日与轮椅相伴,怎么深入生活,他有什么可写。事实上,他不仅在轮椅上经历、体验、“深入”了一个特殊个体的生活,更体味、考察、“深入”了一个特殊个体的生命。一个对生命没有理解能力的人,当作家是勉为其难的——不光为难自己,更为难他的读者。

但并非说,在苦难中饱受了煎熬的人,都能由苦难而认知生命。他必须是生活的勇者,同时

更是生命的智者和仁者。 史铁生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心仪的作家,他有属于自己的生死哲学,他从自己现有的生命参透了人的一生,领会了作为一个人的生命存在的价值,找到了活着的终极意义。

参考文献:

[1]、史铁生 病隙随笔 《花城》 1999.4. 60页

[2]、王阳明 有无之境:王阳明哲学的境界 《心学传统中的神秘主义问题》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xx年 390-413页

[3]、杜维明 儒家自我意识的反思 台北联经出版公司 1990 103页

[4]、喻松青 明清白莲教研究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7 12页

[5]、史铁生 自言自语 广州广东旅游出版社 1992 21页

[6]、当代作家评论 19xx年2期 9页 原刊于《开放时代》七月号 《世纪中国》

.cn/ 20xx年09月05日

[7]、凌迅 史铁生:困厄中的思想提升 九州书业.作家网 2000.10

[8]、傅光明 史铁生:透析生命,升华死亡 2000.10

[9]、记录坊:史铁生,透析生命的苦难 2003.07.14 南方网-南方日报记者:吴真贺敏洁

[10]、石耿立 史铁生:为了免于自杀的写作 2003.2.7

[11]、张广祥 个人对生命的沉思 中国语文名网“中学语文在线”

[12]、余一鸣 从《我与地坛》走近史铁生的心灵 《语文教学大纲通讯》之《教材研读》 2002.3. 17页 江苏高淳县第二中学 211300

[13]、牧歌 愧对史铁生 作家网

[14]、刘馨 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 2003.10.14 佛山桂城中学

[15]、郭春林 生死之思——史铁生及其《我与地坛》的意义 作家网

[16]、赵毅衡 神性的证明:面对史铁生 作家网

[17]、傅书华 对个体生命与爱的感喟 《语文教学通讯》 2002.3 19页 山西太原大营盘太原师范学校 030012

[18]、段崇轩 超越生死 《语文教学通讯》 山西太原市南华门东四条山西作家协会 030001

[19]、陈永祥 “大地?母亲?生命?生活”的沉思与断想——重读《我与地坛》 《中学语文教学》 2003.4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