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离婚》人物形象分析

《离婚》人物形象分析

《离婚》是老舍于19xx年创作的批判整个旧中国的社会制度和形成市民性格的文化系统的作品。它在暴露官场腐败、社会黑暗的同时,以更为娴熟的艺术技巧、悲喜交融的艺术形式和去掉了油腔滑调的幽默笔触,对于因循守旧、敷衍、妥协的生存哲学,给予了揶揄、嘲讽与彻底否定。但在批判黑暗腐朽的现实时,也有那么一两点儿微弱的星星之火在光荣的闪烁着。这一系列的内容都依附于小说人物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一:集中了北平市民社会的凡庸空气的张大哥

反对离婚。在《离婚》里,张大哥一身所要完成的神圣是命就是做媒和反对离婚。在他看来“介绍婚姻是创造,消灭婚姻是艺术批判”。他这个媒人当得也比较称职,男女双方在他的由“年龄、长相、家道、性格和八字所构建起来的天平上不平衡是不能结婚的。他不仅包帮别人介绍婚姻,连结婚之后,有家庭困难的,他也连带一起负责。像二妹妹的老公二兄弟。在公安局拖了个人情,考上了医生,给人看病永远只下二两石膏。一次兴致来了,看病人病情也挺重的,下了半斤石膏。结果害了一条人命,被公安局抓走了。张大哥可以为了保全二妹妹与二兄弟的婚姻而没有原则的帮二妹妹在公安局再拖个人情把二兄弟保出来。再如:“为了同时老李的‘幸福生活’,非逼着老李把在乡下的老婆孩子接到北平。还说什么“老两口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一辈子信奉的人生哲学便是“宁拆七座庙,不破一门婚”。

爱虚荣,忙跟风。1:当下结婚流行小洋轿车,他又放不下传统

的轿子。结果,自以为了不起的想出个汽车装轿子,轿子装新娘的怪招儿。硬是把新娘往里塞。结果,一次大热天的,把一位新娘热晕了。他又想出了在汽车顶上预备两把电扇的招儿。2:他一辈子最远的旅行便是出永定门,可是他却知道九江出瓷,苏杭出绸缎,青岛在山东,而山东人都在北平开猪肉铺。张大哥的打扮也非常的体面。藏青哗叽袍,花驼绒里,青素缎坎肩,襟前有个小袋,插着金夹子的自来水笔,向来没沾过墨水。提着潍县漆的金箍手杖,杖尖永没挨过地。抽着英国银星烟斗,一边吸,一边用珐蓝的洋火盒轻轻往下按烟叶。袍子里面不穿小褂,而是一件西装的汗衫,因为最喜欢汗衫袖口那对镶着假宝石的袖扣。放假的日子,加上有时候带着个小照相匣,可是至今还没开始照相。3:家里永远存放着没出过声的电影影片。地上铺着粉桃红地毯,还配上硬木雕花椅子。送礼永远送派不上用场的东西。请客就请吃加了葱花的羊肉。还要为了保住科员的位子,和各个局、所、科搞好关系。

为儿女。张大哥奔波的一切根源便是儿女的幸福。儿女是他的天,他的一切。儿子想要的一切他都可以以给。从天真小学到大学,张大哥为了他那本不应该进学校的成绩,请了数不清的客,拖了数不清的人。儿子要价值100元的伴郎服,他可以给;儿子要出国留学,他可以考虑。他为了死后可以多给儿女留下些财产,可以大热天出门奔波而不坐车;请客多泡二两一毛的碧螺春代替二毛一瓶的汽水。儿子被误以为是共 产 党,被抓了,女儿被人趁机想要夺走。他的天,塌了。他不做媒人了,由他经手促成的婚姻出状况也不管了,一辈子积下的

房产可以为了救儿子不要了,科员的位子也不放在心上了。他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儿子一放出来,他又恢复了他的本性。下定决心,定好期限,托关系,走后门,一个月拿下科员委任状;丢了的一所房子,抓紧再弄回来;没人的事业重新张罗。

与张大哥一样庸俗的,只为好口风、好生活而活的人,还有爱整人、拍马屁的小赵;无真才实学又想上位,过着无聊、苍白空虚的无赖生活的邱先生、吴先生一干人等。

二:处于新旧社会之间的半新半旧的人

上学堂的天真与秀真。二人上过学,经受过新思想,理因比张大哥要新潮一点儿。可是,他们对新潮的追求,仅限于反抗父母和追求自由恋爱。吃父母、懒惰的天性照样腐蚀着他们。他们的日子,一样是吃、喝、玩、乐混过来的。还别说,天真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天真的以为父亲是资本老头儿,存有数不清的钱可以供他享受,以为父母就是自己的金饭碗。秀真又是一位幼稚、空洞、天真的女孩子。敢背着父母私自与小赵谈恋爱,被流氓小赵欺骗还以为他是好人。他们脱离了旧中国人民憨厚、朴实的本性,染上了这新潮社会的陋习。中国人真正自立自强的梦,不应该寄予在这种人身上。

自由恋爱的马先生与马少奶奶。马先生是马少奶奶的家庭教师。二人日久生情之后,马少奶奶跟着马先生跑了。后来马先生又与一位音乐女教员跑到江南去了。马少奶奶不只是放不下马先生,还是没脸回去见父母,还是不愿意回去求父母。一直在马家侍奉着马老太太。马少奶奶的新,在于她敢为了自由恋爱,跑出娘家门;敢如有如无、

挣扎着和老李说说话。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仍然牢牢地抓着她不放。她因自由恋爱而解放,最终又因自由恋爱而沦陷。

他们这些人,怯弱、妥协。时代的青年人,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理因为了国家的安危而奋斗。可是,他们是骨子里就渗透着软弱的血液,还是被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惯得失去了应有的精神。时代赋予了他们生的希望,而他们自己却用怯弱与妥协的罪恶的手亲手将自己杀死,将中国的希望掩埋。

三:黑暗之中那微弱渺茫的希望之光

希望的种子:英与菱。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没有经受社会黑暗的腐蚀,在无忧无虑的生活里慢慢的成长起来。他们身上是单纯的童真,没有勾心斗角。看似平静的湖面却隐伏着危机。谁能保证,从小受到一个传统的只知道保住丈夫不离婚,天天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上计较的母亲,和一个既想摆脱,又不得不妥协的父亲的感染下不会迷失本真,走上就中国走惯了的老路。可是,终究他们还没有那样。又或许他们在乡下,会因乡下的淳朴而抵制住腐蚀的冲击。又或是接受了教育,心中有了理想,自然不会堕落。可是一个人的未来,又岂是轻易就能预料得到的。

在矛盾中挣扎的老李。起初,老李是一个敢想而不敢做的人。他想拒绝张大哥给他提出的接李太太到北平的意见。他心里乱。他不喜欢太太,讨厌他没有诗意,讨厌她的小脚与绿裤子,讨厌她一生只知道做饭,而上不得厅堂。她不会接待客人,黑丝袜、高跟鞋,身材曲线,在她的身上想都别想。可是,他为了父母,为了儿女,他又不能

同他离婚。他恍惚不定,最终还是决定“先这么活着试试”。

他向往诗意。他想离婚,想隔壁的马少奶奶。马少奶奶漂亮,身材好,清纯,敢为了马先生与家里撕破脸。她是他的诗意。可是,他终究不敢为了他心中的诗意而放肆。他有顾虑,他怕人说三道四,怕李太太与他闹,怕马少奶奶不同意。在黑夜里,他就看见马少奶奶一个人在院子里而不敢向前。终究,他的诗意被残忍的现实打败,他始终得面对那个令他不舒心的英与菱的妈。

他讨厌衙门那个老怪物。那个大门好似一张吐着凉气的大嘴,天天早晨等着吞食那一群小官僚。直到他们在这怪物的肚子里变成衰老、丑恶、枯干、闭塞。他讨厌衙门那些只知道搞好关系混日子的科员,他讨厌衙门的丑恶与腐败。他想离开这臭气熏天的衙门。可是,为了养活他的儿女,他的太太。他又不得不在这衙门里忍气吞声。

后来,他变了。他抛开了那些令他的心备受煎熬的束缚,他选择了他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可以和讨厌的小赵对着干,太太和自己闹,他一句不回,拉着英,一起走出家门,避开那无休止的吵闹。他不喜欢衙门,索性两三天不去上班,他不再担心丢了工作而养不起他那一家子。他不像科里的其他人一样腐败,不和他们争头灯科员的职位。他同情张大哥,他可以为了张大哥牺牲家里的和平,牺牲自己和250元钱。他在行尸走肉的生活里寻求着遗世独立与刺激。他还是被他的怯弱、妥协打败。他不愿意堕落于北平平凡而灰色的生活,最终回避于家乡。但是,我们不能说他失败。他挣扎,可最终选择了反抗,选择了做本真的自我。他确实无力扭转这已经腐烂到骨子里的社会价值

观。他不得不妥协。他,客观地评价,是中国灰暗苍空中那一粒不起眼的,放着微弱光芒的星。

看似平凡的丁二爷。丁二爷在张大哥家里寄人篱下的活了二十年,张大哥与张大嫂从不把他放在眼里。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他只会卖力气,只会逗小孩儿玩儿,只会向人们一遍又一遍干枯无聊的讲诉自己年轻时期的恋爱故事。没事儿只会喝点儿小酒,逗逗破鸟。可正是这么一个废物,在整部小说里,就他一个人拥有稍强的意志。他是一个埋沉在灰色中的英雄。他讲义气,为了张家可以赴汤蹈火。为了秀真的幸福,为了天真的自由,为了张大哥的地契。他拿起刀,杀死了无赖小赵。他才是真正的理想,真正的希望。

总的来说,《离婚》重在描写人物性格的敷衍、怯弱与妥协。社会的空气如此,造成的人物也如此。虽说在黑暗里也有希望。可是,如此的人物多了,间或有少数的特殊的弱者,也终于为所侵蚀。

 

第二篇:老舍 离婚

老李的痛苦是在有苦而没有地方去说,李太太不是个特别泼辣的妇人,比上方墩和邱太太,她还许是还一些的。可是她不能明白老李。而老李确有不是容易明白人。他不是个诗人,没有对美的狂喜;在他的心中,,可是,常有些轮廓不搭清楚的景物:一块儿麦田,一片小山,山后挂着五月的初月。或是一条小溪,岸上有些花草,而然听见蛙跳入水中的响声??这些画境不搭清楚,颜色不大浓厚,是是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没有相当的语言把它们表现出来。大概他管这些零碎的风景叫做美。对于妇女,他也是这样,他有个不甚清楚的理想女子,形容不出他的模样,可是确有些基本的条件。“诗意”,他告诉过张大哥。大概他要是有朝一日能找到一个妇女,合了这“诗意”的基本条件,他就能像个女神似地供养着她,到那时候他或者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人——这就是我所谓的诗意。李太太离这个还太远。

那些基本条件,正如他心中那些美景,是朴素,安静,独立,能像明月或浮云那样的来去没有痕迹,换句话说,就是不讨厌,不碍事,而能不言不语的明白他。不笑话他的迟笨,而了解他没说出的那些话。他的理想女子不一定美,而是使人舒适的一朵微有香味的花,不必的牡丹芍药;梨花或是秋葵就正好。如果他遇上这个花,他觉得他就会充分的浪漫——“他”心中那点浪漫——就会通身的发笑,或是心中蓄满了泪而轻轻地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在那朵花的瓣上。到了这种境界,他才能觉到生命,才能哭能笑,才能反抗,才会努力去做爱做的事,。就是社会黑得像个老烟筒,他也能快活,奋斗,努力,改造;只要有这么个妇女在他身旁。他不愿只解决性欲,他要个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合成一体的伴侣。不必一定同床,而俩人的呼吸能一致的在同一梦境——一条小溪上,比如说——里呼吸着。不必说话,而两颗心相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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