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的童年》观后感

《伊万的童年》

观后感

伊万因为战争成了孤儿,为了复仇,自愿去前线做侦察,最后不幸被德国纳粹杀害。影片以纪实与梦幻相交叉,折射出年幼的伊万怀恋与仇恨的复杂心理,战争使无辜年幼的孩子遭遇着同大人一样的巨大创痛而被迫早熟。 用一个儿童的年龄却不是儿童应该经历和做出的事情,这样的反差和矛盾来揭示战争所给人生活和心灵所带来的扭曲 ,一些二战的影像真实的记录了一些历史事实,让人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毁灭性。

塔可夫斯基的这部战争片他以一个小孩子为主角,然后把故事慢慢张开,许多人总是习惯性的,尤其在特殊时期把孩子忽略掉,会以为孩子是成年人的附庸,是依赖性很强的脆弱的生命,然而经塔可夫斯基描述下的伊万使很多人即刻扭转了观念。对于电影来说,总离不开两样,生活化和艺术化,塔可夫斯基在表现这两方面时已经展露出他相当扎实功底,战争不是只有干巴巴的扫射和流血。

这部影片里的主人公伊万是个小英雄,但是也只怪物,是疯的。现实世界里,他是战争最无辜、最可怜的牺牲品。这孩子,让人不禁怜爱,却早被暴力所内化、锻造。村民遭屠洗的过程 中,纳粹杀掉伊万母亲的同时,也扼杀了他。然而,他活着。在那个残酷的时刻,他目睹身边的同胞纷纷倒下。对于他而言,清醒状态下的噩梦与夜睡时的梦魇并没有什么分别。他被人杀,也要起来杀人,并开始习惯屠戮。他惟一具有勇气的决定,就是在面对这难受的苦痛中选择仇恨和逃避。他战斗,并在战斗中逃离这种恐惧。而一旦黑夜卸除他的警备,一旦他入睡,就又恢复了儿童的稚弱, 这时,恐惧再次出现,而他又重拾起想要忘却的记忆,这就是伊万。我觉得有必要感谢塔科夫斯基如此出色地展现了,对这个随时准备做出自杀式举动的孩子,这世界是如何日夜不分的。无论怎样,他都活在另一个世界。这世界,不同于我们,行动与幻觉咫尺相近。他才12岁同大人们呆在一块,他住在军队里;那些英勇的军官,勇敢但“正常”,没有悲剧的童年—保护他、爱他,尽可能地使他“正常化”,并且到最后,送他去上学。很明显,如同契柯夫小说里写的,这孩子能在这群男人中找出一个来取代他失去的父亲。只是,这一切来的太晚:他不再有双亲相伴的需要;比痛失双亲更为深沉的是,大屠杀所带来的那种难以拭去的恐惧使他陷入孤独、隔寂。最后,军官们认定,这孩子是温顺、让人惊异、和产生痛苦的不信任感的混合体,他们把他完全看作是只怪物,美丽而又令人厌恶,对他,敌人所激起的完全只是屠杀的冲动,而无法在战争和死亡间产生联系。

伊万现在,需要这丑恶的世界来过活,需要在战斗中逃离恐惧,需要在苦痛中战死去。这小牺牲品知道什么才是必然的:创造他的战争,鲜血和仇恨。不过,那两个军官爱他,而他能做到的,只是不讨厌他们。对于他来说,爱是一条永远不通的路。他的噩梦、幻觉总离不开这三样东西。它们无关勇气,也无关对这孩子“主观世界”的巡视,它们完全是客观的。我们从外来看伊万,就象那些“现

实主义的”场景;真相是,对这孩子来说,这世界整个就是场幻梦,而对于旁人而言,这世界里的男孩、这怪物和烈士,则是另一种幻梦。正因如此,影片开首的场景就向我们巧妙地介绍了这孩子和战争中真和假的世界,向我们描述了一切,从伊万穿越树林的现实过程到他母亲假的死亡(他母亲的确死了,但 那是种完全不同的情况,其意味隐藏之深到我们无法知晓)。疯狂?现实?两者兼而有之:战争中,战士都是疯狂的,而这怪物般的小孩就是他们疯狂的客观证明, 因为他就是疯的最厉害的那个。所以,这里关系到的,并不是表现主义或象征主义的问题,而是这一主题所要求的特定叙述方式。

《伊万的童年》点明了这种英雄主义的必然和含混之处。这男孩不善不恶,他是历史造就的极端产物。他被不由主地抛入这场战争,并为此而生。要说他在周围的战士中引起了恐慌,那只是因为他不再习惯平静地活着。源自痛苦与恐惧的暴力,留在他体内,并生了根。他靠它存活着,于是不自主地去接受那些危险的侦察任务。但是,战争结束后他会怎样?即使活下来,他体内那股岩浆般炽热的东西也不会让他安生。这里,在这个词最近的意义上,不正是对正面英雄人物的一种重要批判吗?他向我们展示了自己,哀伤而高贵;他令我们看到其力量悲哀而颓丧的来源;他揭示,这战争的产物,是何等贴合这好战的社会,又在走向和平的途中,被后者所唾弃。而这, 就是历史造就人的方式:它选择他们,践踏其上,并最后碾碎他们。在愿意为和平而战、而献身的人中间,只有这好战而疯狂的孩子是为战而战。他活着,纯粹是为 这个,因此在爱他的战士中间,他显得无比孤独。

他是个孩子。这孤寂的灵魂保持着孩童的稚弱,但却难再体验它,更别说表达它。即便是在梦中回归于它,或是从日常的喧嚣中轻身而退,这些梦仍是无可避 免地化成了夜魇。那些表现赤子欢乐终结的画面让我们害怕:我们知道到这种终结。这稚弱虽脆弱而抑郁,但却活在当下的每一刻,用这稚弱,塔科夫斯基小心地把伊万包裹住:无论战争,甚至有时是出于战争,它都是一个世界。事实上,这电影里的诗意、刻意的天空、明澈的水、无尽的森林,就是伊万的至极生命,是他失去的爱,是他曾有的模样,是他已然忘却的,是内在围绕与他,别人能看到,他自己却不再意识到的东西。

想到伊万的死亡,用一张照片冷冷地揭示出来。猛地,镜头逼近他凶狠那一

瞪眼,冷到骨子里。借着上尉的想象,假装走过伊万行刑的过程。最后他倔强的头颅滚落。镜头模拟了这一动感,悲剧结尾的凄凉。他死了,或许也是好的。他将不再用那么寒冷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了。在那里,死亡是很安静的,突然的到来。他可以欢快地奔跑,不小心跌倒了,也就是帘幕黑了而已。最后,他一直跑着,跑得那样酣畅,其实对一个孩子,快乐就是那样简单。在那个年代,却是奢望。《伊万的童年》用一种暗暗的、平柔的,但又极具爆发力的方式提醒我们。一个孩子死了。看着他无法再活下去。我想,在某种意味上,要讲的,不是讲这些骄傲而坚强先驱的牺牲,是讲他们因战争而支离破碎的童年和命运。

 

第二篇:伊万的童年

单纯而浪漫地喟叹人生,对塔尔柯夫斯基来说只是学生时代的事。在第二部影片同时也是他的第一部长片《伊万的童年》中,塔尔柯夫斯基不但惊人地直面个体的脆弱与人生的残酷,更将触角探向人类历史。《压路机与小提琴》中“成长的烦恼”这一不和谐音到了《伊万的童年》这里突然变奏并加强:凝重、阴暗、痛楚,这是无处不在的战争现实,是影片的主部主题,而副部主题是伊万的梦和记忆。按玛·图洛夫斯卡娅的说法,影片所展现的是一个“撕裂的世界”,伊万活在两种时间里,一个是残酷阴暗的战争现实,另一个是明亮的梦和记忆。而这个撕裂的世界不仅仅属于伊万,更属于一代人,连同塔尔柯夫斯基在内的一代人。战争时期他们正度着自己的童年,战争的阴影沉淀在他们童年的血液中,这阴影将伴随他们一生直至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图洛夫斯卡娅的见解无疑是正确的,《伊万的童年》首先是一部反思战争的影片,由法西斯分子挑起的这场战争摧毁了原本美好的生活,吞噬了无数象伊万一样无辜的生命,并给活下来的人留下永远不能消除的心灵创伤。图洛夫斯卡娅认为《伊万的童年》的主题是反战,并且就这个主题来说影片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仅仅理解到这儿是不够的,我认为反战这个具有社会意义的主题只是表层的主题。换句话说,《伊万的童年》有更深一层的主题即哲学层面的主题。<BR>还是从影片的结尾说起吧——塔尔柯夫斯基一直认为电影在形式上最接近于音乐,“在电影作品的一般形式中结尾最重要,正如音乐作品的结尾一样” 。音乐尤其是交响乐的结尾乐段,往往是主题的强化和升华。对塔尔柯夫斯基来说,电影也是这样。所以在研究塔尔柯夫斯基电影时,对每部影片的结尾做分析是很重要的。<BR>《伊万的童年》一片的结尾:伴随着两个德国兵的画外音,是阒无人迹的盖世太保大楼的空镜头,从画外音我们知道,伊万被他们杀害了。切入镜头:伊万的母亲对伊万微笑,伊万饮水桶中的水,伊万的母亲提起水桶,挥手。音乐起,化入镜头:伊万与许多孩子一起在河边做游戏,最后奔向岸边,一棵焦黑的枯树吞噬了他。按常规,这一结束段落是不符合情节逻辑的,因为此时伊万已死,伊万不可能再有回忆、梦或者幻觉了。这正是塔尔柯夫斯基电影与众不同之处。塔尔柯夫斯基认为,在电影素材的展开方式上重要的“不是逻辑,不是故事”,而是“情感与情绪的变化”,逻辑和故事是戏剧艺术的依托,电影不然。 说得更明白点儿,电影镜头应该按照“诗意的联想”或“通感”的方式来组织。<BR>我认为,影片结尾超现实的“梦”的段落,跟影片中其它几个“梦”的段落,不仅仅在修辞上形成照应关系,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它揭示了影片的深层主题:历史的演进是以牺牲为代价的,它具有悲剧性,因为历史时间中永远融汇着那些牺牲者的个人时间。《伊万的童年》的结尾无疑昭示我们:伊万没有死,他还活着,活在活着的人的记忆里,活在不断演替的历史中。伊万的个人时间融在历史时间中。《伊万的童年》是根据B·鲍高莫洛夫的短篇小说《伊万》改编的。原著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以上尉加里采夫的视点对小侦察员伊万展开回忆。而银幕上,视点客观化、全知化了,我们不但看到了伊万的梦幻,还看到了若干历史纪录片镜头。个人时间和历史时间的关联在这里产生了。<BR>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让·保尔·萨特对《伊万的童年》有独特的看法。他认为,伊万是一个“在暴力中长大、自身中也浸透了暴力的孩子。当纳粹分子杀死他的母亲,消灭他的乡亲的时候,就把他也杀死了。但他还活着,活在过去,活在他的亲人在他身旁倒下去的那一刻里。”“对这个时时甘愿一死的小孩来说,白昼和夜晚没有区别。他始终不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他的行为和幻梦紧紧纠缠在一起。”“对这个孩子来说,整个世界都只是一种幻觉,而他自己,他的古怪和苦行,对他周围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幻觉。正因为如此,影片的第一个场景就把我们带进了一个既是现实的又是梦幻的世界??” 萨特这里所说的“活着”,指的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肉体,而是精神。在精神层面上,梦境和幻觉对于伊万来说是“实在”的、“真实”的,而他周遭的现实世界反倒是“一种幻觉”,是“虚无”的。萨特站在哲学高度上体会塔尔柯夫斯基的这部电影,从特定的角度入手,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时间母题。<BR>一些研究者曾从历史和个人的关系这个角度,将《伊万的童年》和爱森斯坦的《伊万雷帝》做比较,如弗雷里赫。弗雷里赫在《塔尔柯夫斯基与爱森斯坦》一文

中谈到上述两部影片时说,“它们所记录的时代是悲剧性的,因为那个时代是通过其恶的一面而向前发展的。历史制服恶,但也产生恶。这就是伊万雷帝,也是小小侦察员伊万的辩证法。” <BR>就象伊万雷帝和伊万,安德烈·鲁勃廖夫所处的时代也是这样一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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