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气球 影评

关于巴黎的神圣纪录

小男孩带着红气球在巴黎街头奔跑,有一条街是我认得的。它在蒙马特高地上,叫做维兰街,我看过关于这条街的一部纪录片。片子是在街被拆除以后拍的,所以没有电影资料,但是那个导演搜集了所有的关于这条街的照片,然后拼在一起,最后,真的就成了一整条街。男孩跑过时,那条街已经破败不堪,我想那时候它也已经在拆了。就是它的末尾有一排向上的阶梯通向另一个街区的那条。电影里巴黎的街道总是杂乱,像是刚起床未经梳妆的少女的发梢,弯弯曲曲,隐隐匿匿,像藏着心事。于是总也记不清哪条是哪条,看了一部称心的法国电影,就起誓要记住在里面出现的巴黎街道的形象,至于为什么要记住?我也说不清,是为了以后在另一部电影里再次看到它时的会心一笑,还是心里隐秘的巴黎情节的曲折流露?或者真的只是觉得好看。好看是怀疑不了的,镜头确实会美化,但摄影师们为什么总选择巴黎来美化?

但遗憾的是,这条维兰街是现在我唯一的一次会心一笑。《天使爱美丽》里也出现了蒙马特高地,对这片高地最初的向往出现在高中的历史课上,巴黎公社的死守之地。但现在已经和《红气球》里面很不相同了,《天》里面的美化太明显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修饰过的巴黎,广角镜下,什么都变得华丽起来。现在的巴黎老城街道,也在勒鲁什的《我最好的朋友》里面出现很多,那位的士司机对每条街的历史都如数家珍。这是很令人自豪的一件事,比如带一个外地朋友来北京逛,鸟巢和水立方就显得有些寒碜。

还有候麦的《面包店女孩》,当时看了之后我就死命地去记那些街道的样子,然后幻想突然有一天恍惚去巴黎的时候,能一睹个究竟,但现在还是忘了,究竟是我的记忆力不好,还是无聊的东西天生容易被遗忘?但除了那些不知名的街道,有些地方的名字却记起来很省力。比如法国电影资料馆,《梦想家》里面一群年轻人聚会的地方,拉着铁链门。现在肯定不是那个样子了,但只要记得这名号,总还抓着个辫子。

于是巴黎本身成了一个高效的生产者。它不但生产商品,艺术,它更生产各种光环。文学爱好者要去找波德莱尔的足迹,因为巴黎是一个开放的生产车间,它容纳了各种人物来给它的光环打磨抛光,但品牌只有一个。在这个产业链中,巴黎无疑骄傲地处于最高端,有些城市生产微波炉,有些城市生产艺术,但巴黎于此不屑一顾,它生产着对艺术的信仰。

于电影尤其如此。从形而下到形而上,从机器到人物,从内容到形式,巴黎全面滋养了电影,没有巴黎,就没有现在这个样子的电影。巴黎是影迷的麦加。所以当电影本身把镜头对准巴黎时,就像朝圣者用脚步丈量出发地到麦加的距离,影像里力图给巴黎一件不但真实而且美丽的外衣,而观影者则无声无息地被这种神秘的视觉崇拜所俘虏。所以,关于巴黎的电影,不管是真实的,还是幻想的,都具有一种“神圣纪录”的特质,这种特质加强了巴黎的电影圣城的光环,就像自由女神像手中的火炬,她静默,但肃穆。

《红气球》的“神圣纪录”展现了巴黎的童话的一面,就像《天使爱美丽》展现了巴黎特有的神秘爱情。当小男孩跑过巴黎街道,其实质就是在展示关于巴黎的一个童话,若这个故事发生在纽约,那么它只是一个童话,而不是一个纽约的童话,只有巴黎才有这个特权。这个特权的合法性来源已如前述,包括巴黎的文化积淀、包容度以及它的电影圣城的地位。所以《红气球》与所有其它关于巴黎的电影一样,必然的会显示出它的光环来。我们不会意识到这种光环,但我们深受其影响,这无法否认,因为巴黎与电影虽两性而一体。

钴蓝天幕下,一场色块们的旅行~

若将《斯巴达三百勇士》的画面随心剪取,得到的应是一幅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同样地剪取,《罪恶之城》则是一组吞吐欲望与杀戮的黑白照片。而《红气球》,没有前两者的过分豪迈和故做深沉,只是一叠隽永的欧洲风情的明信片----冷冷的青灰色街道纵容着石缝间流淌的朦胧水迹,黑铁支架的路灯沉默而优雅地驻在长街转角,而天空中小朵的云上残留最后一抹落日的金。

这是用回忆染旧的画面,处处精美与颓败交织,严谨与纵情相融。明信片里淡淡金发的孩童摘取了唯一的亮色,那一刻,鲜艳的红也摘取了银幕外所有人的视线。

整部影片就是如此起笔,拍摄明信片般地细细对待取景框中的光影流离,变幻的悠扬旋律贯穿始终,为我们讲述了一个诙谐和感伤并存的动人故事。

如同开场的数幕,大部分时间影片的基调都是群青沾染一点点银灰,只有一粒饱满的正红仿佛悬浮在昏黯水底的油珠。就像《辛德勒名单》里红衣的小女孩,气球的出现仿佛是神用手指抹开了沉晦的空气,泄露出了生命的天真和动情。

男孩牵着一只红色的气球,雪白的线被攥在手心,骄傲地如同攥住一个约定。他高举气球跑过小巷,鞋子啪嗒啪嗒地敲在潮湿的石板路上。下雨了,他向路人借伞,把气球小心地拢在伞下避开水滴。他在桥上追逐火车白色的蒸汽,兴奋地看着气球被云彩似的气团包围……他带着他的气球,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它与一只温顺小狗的不同。直到气球被母亲从阳台放了出去,屏幕上摇摇晃晃的红色又憨憨地停回玻璃门前,观众才发现错的是自己:这只气球本来就是一只摆尾撒欢的小狗。

气球跟着男孩上课,跟着男孩回家。气球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气球爱上一只蓝色的美丽同类。影片是那么理所当然地编织了一个童话,反而是置疑的人们不知趣了。那么何妨心照不宣地做这么一个奇诡的梦,梦中有一只乖巧又顽劣的气球。

可是紧凑的鼓点和拔高的音调预示着美梦的破裂。似乎每一部与青春有关的电影里,都有那么一群顽童。年龄划下了鸿沟,他们和成人分属不同的世界,各自的王将决定特权与义务的发放。于是他们的笑声放肆尖利,他们得意地犯错甚至作恶,而成人无从指责。这些顽童在《放牛班的春天》里打乱合唱的进行,在《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里用放大镜引光烧死蚂蚁,在《美国派》里吹口哨嘲弄一切纯洁的爱情。更年幼一点的时候,这些顽童杀死了一只红气球。

他们牵扯着气球,刺目的红色变成了纺锤扎破指尖时凝出的一滴血。梦是为了梦逝,梦是为了梦碎。当气球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却被不留情地踩爆,于是我看见一个梦境黯然远去的背影。

导演若是足够残忍,就该让这一格画面后响起无情的片尾曲,任靛蓝的底上爬满惨白的文字,镌刻下炮制梦境的名字。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镜头一个个切换,显示的不是THE END,而是一只只五彩的气球脱手而出的瞬间。

原本仰望天空如同从鱼缸底抬首只能看见纠结的水草,此时严峻的天色却骤然开朗。无

数缤纷的气球向一处汇集,它们成群地卷过城市的上方,好像画板里明亮色块们正进行着一场浩大的旅行。最后孩童被气球托起升上天空的一幕和《ET》里单车飞起的桥段相仿,他们向高处,向远方,向以幻想触及的彼岸,飞,飞,飞。

如果我有一张车票,我要请所有勇敢做梦的人一起出行。我们填满晃悠悠的慢速列车,窗外掠过风雪和阳光,一路柠檬的黄和熏衣草的紫,一路樱桃的红和芭蕉叶的绿,一路微酣的歌。最后别忘了,伸手到窗外碰碰运气,也许像驯养狐狸的小王子一样,能驯养到一只气球

童话里的一抹红

像是一部古老而陈旧的默片。唯一的色彩是那鲜艳的气球的红,唯一的对白是男孩念念有词的『气球,乖,要听话』。像是一个老者对孩童的殷殷关切,而这个老者却恰恰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孤独孩童。

没有人作伴的童年。总是折射出自己的影子来。害怕想起这样的字眼。害怕想起那一段一个人玩积木的孤独年岁。或是被无穷无尽的习题和背诵所淹没的童年。以至于很多年后的我,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儿时的欢快淋漓,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残剩的留白,而我不知该用什么颜色去涂抹。

总是会想起『天堂电影院』里那个曾被我遗忘的多多。他们都是幸运的,无论是气球的形影不离还是阿尔夫多的默默鼓舞,都给他们黯淡的童年画上的华丽的色彩。

短片的结局是令人诧异和惊喜的童话结局。似乎早已淡漠了这样的完满。似乎成长的年轮早已把我挤压成一个没有情感的动物。而当所有的气球都越过万里长空飘来时,霎那恍然,这就是我们灰暗的世界里依存的美好蓝图么。

那么,对童话将信将疑的我们,是否在自我讽刺的完满后重新拾起对美好的渴望,然后重新上路呢。

寂寞的时候

寂寞的时候,我们可以做什么

寂寞的时候,我们可以思考什么

寂寞的时候,我们可以消遣什么

孤独的小男孩儿似乎在和这只神奇的红气球展开一场游戏。有点荒诞,却也在情理之中。

事实上,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能够很深刻地理解这部影片。

虽然在影片简介中了解到它的特殊成就,但某种程度上它是很难理解的。

整部影片采用了长焦的手法,对白很少。

感觉上很是安静的旋律配上色彩饱和的画面,小男孩时常投向天空的眼光,纯净、孤独、寂寞。说法文的中国学生,善良的母亲,不支付房租的友人,未曾谋面的父亲。这个简单的故事似乎在表达什么,也许我需要第二次打开播放器,一探究竟。又或者,它是寂寞的时候最佳的消遣。

也许一个孩子不应该有这样的神情,他自己玩Game Boy,他自己点歌,他自己对自己说话,他自己吃东西,他自己以婴儿的姿态在梦境里冒险,他的脑子里似乎已经过早地出现了成人的痕迹。他的淡漠,他的冷静,他的冰冷,也许只是因为孤单。

一只红气球,是他的玩伴,是他的证人,是他的消遣。

其实同样的,我也学会了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做白日梦,一个人消遣。只是我还没有找到红气球作伴。

 

第二篇:我的红气球

我的红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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