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剧

看川剧

初一(3)班 陈新元

这次的成都之行,最精彩的就是那美妙绝伦,精彩无比的川剧了。 川剧表演的地方不像演唱会的那样庞大,而是在小茶馆里进行,泡上一杯茉莉花茶,那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桌上还有一小碟小吃,就在这优雅、休闲、舒适的环境中,川剧马上开始了。

茶馆里的茶壶我从来没有见过,因为我很少去哪儿。这种茶壶嘴长长地,只见一个服务员熟练地把壶中的热水倒进我们的杯子中。

开场戏是闹台,是由二胡、锣鼓、唢呐、木鱼等乐器的合奏,使整个舞台展现出一派热闹、欢快的景象,它的目的就是造就气氛并告诉观众马上要开演了。

滚灯是川剧中的绝活,这是一出精彩、诙谐、幽默的表演,讲述了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喜欢打麻将又逢赌必输的火巴耳朵(四川话,怕老婆的男人),一次又输了个精光回家,受到妻子的责骂。为了惩罚他,妻子命他把煤油灯顶在脑袋上,完成吹灯、从板凳下穿过,最后是最精彩的,他要在不用手、不要别人帮忙,自己把脑袋上的灯吹灭。

还有一个更好看的就是手影了,一个人、一块布、一盏灯,就能变出猴子、狗、鸡、鸭、猫头鹰等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物,他能变出兔子弹跳的样子和猫捉老鼠的景象,最精彩的是蛇吞老鼠,他能够把老鼠慢慢滑进蛇肚子的形态表现出来,我为艺人精湛的技艺而叹服!

最后一个节目是变衣和变脸,变衣非常特别,只见演员拿着大旗子一晃,身上的衣服就变了,而且一点破绽都没有。变脸的演员们不仅能顺着变,还能倒着变,最后居然变没了。真是太精彩了!

虽然演出结束了,但我还沉浸在精彩绝伦的表演中,慢慢地回味,久久不能忘怀。

回家的路上,我们不约而同地说:“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川剧表演真是太值得了。”

 

第二篇:川剧金子观后感

此恨不关风与月

——观川剧《金子》小感

郎是山中黄桷树,妹是树上长青藤。

茫茫原野上,风疾草深,前路不明。身后侦缉队穷追不舍,眼前仇虎重伤难行,金子看着以命相胁,逼自己逃命的情郎,唱起了青梅竹马时用于传情的那首歌谣。戏外的我,一霎时泪流满面,心中五味杂陈,难以付于言语。

我自认是个爱戏的人,却极狭隘,平日里常听的不过京剧越剧两三种,只拣自己喜欢的几本来来回回听,以至于对很多地方剧都知之甚少。川剧却是个例外,当年内地版《笑傲江湖》大热,彭登怀老师出演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别出心裁地引入变脸绝技,掀起一阵变脸追捧风潮,也让许多人开始留意川剧。我自那时听说了川剧,可只是略闻一二,未曾用心欣赏过——毕竟心里早早存了偏见,总觉得大多地方剧登不上大雅之堂。

可笑我错得这样离谱,多年后,一场《金子》,是彻头彻尾的惊艳。

一、心如霜打冷浸浸

对川剧的认知一直停留在很多年前,年纪稍小的时候,因见识浅薄,认定川剧只合喷火变脸的杂耍,全凭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和繁复技艺博人眼球,故而在课前隐约有些失望。再接触川剧,本以为是旧识,不料想却是新知,一场戏下来,我虽然心下悲切,但通体畅快,好似受了寒一碗热茶饮下,五脏俱暖般舒坦。每逢精彩处都恨不得拍手叫好,可惜身在教室,只好暗暗忍下。两个小时的戏,我入坠梦里,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只晓得与他们同悲同喜,至谢幕,当常五傻子满面笑容走到台前,焦老太太慈眉善目,猛虎洗去戾气,懦夫挺直腰杆,才清醒过来,万般不过戏一场,痴嗔怨恨皆是假。

民国初,古镇,大红幔布,张灯结彩。金子嫁衣裹身,严妆以待。明明该是欢天喜地的场面,配乐却沉重惊心,如同包裹了层层心腹事,剪不断,理还乱,而金子一声凄婉的“虎子哥”,使故事在压抑晦暗的色调中徐徐展开,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

焦家老屋死气沉沉,阴森恐怖,金子如同生活在密布的罗网中,置身于窒息的墓穴里,焦阎王虽已暴死却阴魂不散,仍然主宰焦家的一切;瞎眼婆婆近于暴戾,又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恶言冷语不断。她有怨气,却挣脱不开束缚。

与大星同床异梦,怎么会心甘情愿 ,金子忘不了情郎,也曾“几回梦魂与君同”再会虎子哥,可梦醒时分没有仇虎只有泪。在那个黑暗压抑,吃人不吐骨头的旧时代,她一个妇

道人家,除了认命,别无他法,度日如年也要一寸一寸捱过去。还好,黄桷树犹在,那是她和仇虎爱情的见证,那里有昔日他们的情意绵绵,这一切,是任何人抹杀不了的。黄桷树下,遥想当年,鸳梦重温,就算是假的,也好过无梦可做无人可想。

这样的日子真长,长到看不到尽头。直到有一天,仇虎回来了。

二、恨他心非当年心

焦家老屋是一切罪恶丑陋的源头。

焦阎王谋财害命,焦老太太心狠手辣,而仇虎为报仇而来。十年未见的恋人,终于在核桃破重逢。仇虎和着金子情思切切的歌喉,唱出定情的曲儿,惹得人热泪盈眶。

他是她的救命稻草,如胶似漆相伴十天,场面极香艳,可编剧一串词写得雅致。 分别后,心如霜打冷浸浸;十年来,心如雪压重沉沉。

分别后,心如孤竹栽枯井;十年来,心如死灰洒寒冰。

见到你,心如清晨恶梦醒;十天来,心如山泉响铮铮??

莫说是唱,单念上几遍,就已经口齿余香。

只是,这样活色生香的日子也只有十天。仇恨如洪水猛兽,势不可挡,一寸寸将仇虎的良知摧毁。焦阎王已死,那么父债子还,这个深仇就应当报到大星身上,哪怕这个人,是他幼时风雨同过舟的好友。更何况此番回来,是旧仇未了又添新恨,心上人嫁作焦家妇,让他如何不恼。

老屋中,大星借酒浇愁,仇虎作陪。席间对白,看似句句是耍醉的玩笑话,却字字真言,字字藏刀。这一厢,大星吐苦水,那一边,虎子露杀机,金子在门外魂飞魄散,进屋,三个人相对无言。这时,矛盾初露峥嵘,一段帮腔,如金玉断裂。

急煎煎,情仇碰面,金子心,破两半。

一半儿爱倾情哥,一半儿怨洒孽缘。

一半儿悬,忧逃犯危险,一半儿乱,哀懦夫可怜。

痛煞煞爱恨搅拌,痛煞煞爱恨搅拌。

她本是心肠百结,顷刻又改转笑脸,若无其事地拉两人喝和气酒。

共忆儿时事,金子使了心计,她只当重拾往日情谊,对虎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就能回心转意。三个人扮起家家酒,全当还是许多年前心无芥蒂的小儿女,肉轿子晃晃悠悠,一摇摇到无忧无虑的好时光。

这是整场戏里最美好无邪的一段,本该针锋相对的他们,趴在地上,双手托腮,晃着腿,

恍如言笑晏晏的孩童,耳边是熟稔的童谣,恰似年少时的某一天,风正轻,花正香。可惜琉璃易碎彩云易散,美好的事物从来不肯久长,昨日历历重现却难再得,仇还在,恨不消。

金子苦心孤诣,奈何此时虎子非十年前的虎子,他背负血海深仇,早已没了心。而我因此爱上金子,不同于《原野》里泼辣狠毒的原型,川剧的金子善良多情,敢爱敢恨,令人怜惜。曹禺夫人李玉茹看过《金子》后,也大加赞赏,说“一剧之本,抓得很好,我非常欣赏这个剧本。如果曹禺先生在世的话,他一定非常欣赏这个好戏。”

三、老屋朽,老屋朽

如同金子所唱“风雨雷电齐相会,爱恨冤仇聚一堆。”全剧矛盾最激烈处,便在此时,人物之间的关系,通过字里行间的冲撞与交锋,更是昭然若揭。

在“风叫魂,雨落泪”这个唱段里,剧作家隆学义采用诗意化的语言和丰富的手法修辞去刻画金子纷繁矛盾的内心世界,作曲家陈安业以缜密的唱腔布局去贴切人物的情绪节奏,艺术家沈铁梅则以行腔、润腔的咏叹艺术去抒发人物的深层思考,从而达到了传统魅力与现代审美的和谐统一。

此时的金子,怎进怎退?她不爱大星,却不能不顾念“他为我剪过鸳鸯一对对,裁过衣料一围又一围,思前想后心有愧,愧对大星我心亏”;她心系仇虎,只盼着“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长相随。”远走高飞,无疑是最好的出路,这也是我心中的理想结局,可是若真是这样,未免也太敷衍观众了,戏剧之美,多在其冲突和巧合,这些不确定因素,将人物命运引入一条死路,而《金子》是当中佼佼者,当诸般丑恶铺陈开来,当大星无意间知晓一切,走,已经没有那么轻易。

在“杀留揪走”的四人轮唱的唱段里剧作家以一支笔分写金子、仇虎、焦母、焦大星的内心独白,采用了修辞学上的“节缩”法,将每个人的心境逐一剖析,从繁到简,节节缩减,直到浓缩为一个字。这是传统川剧“倒宝塔”的创造性发展,高度概括了不同人物此时此景的情感要素,将全剧情绪推上高潮。这也是我最爱的一段,四个人各藏心思,一段词,唱尽仇虎之誓不罢休、大星之半羞半愧、焦母之阴谋算计、金子之柔肠寸断,以流水般的舞台走步配合,臻于完美。

大概同亦舒所讲,如此情深,却难以启齿。原来你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会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多数说给不相干的人听。明明是最喜欢的一段,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心中的那份欢喜,看过的人,能懂吧。

四、路漫漫欲归难归

我恨,恨焦母步步紧逼,把仇虎逼往末路。终究要玉石俱焚,谁逃得脱?这场仗,没有输赢,只该个个唱悲歌。

大星和小黑子丧命,仇虎大仇得报却迷本性,焦母纵害仇虎但保儿孙梦落空,可怜金子何去何从?从前是“嫁与东风春不管”,枕边人软弱无能,心上人生死未卜,日日煎熬、心死成灰;如今,焦家留不得,对仇虎已是爱恨交织,再难从心所欲。她原本无辜,却被牵连进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中,我为金子长太息!

他们还是逃出了老黑屋,奈何扰于心魔,困于黑林子,前有枉死冤魂驱之不散如影随形,后有侦缉队如狼似狗纠缠不休,还不偏不倚与常五狭路相逢,戏演到这儿,我紧张得忘了呼吸,一颗心悬在半空,生怕又生事端。果不其然,仇虎为保全两人不得不对常五下杀手,枪声未落,又起枪声,虎子中了弹。

曹先生写《原野》本意是写命运引导的悲剧,复仇才是由始至终的主题,《金子》另辟蹊径,将中心改为爱情,使它更加凄美,无时无刻不在拨动心弦。虎子自知双手鲜血无法洗净,加上重伤难行,便放手听天由命去,可叹他 “心变杀人刀”,到底对金子依旧情深不减,他要她活,哪怕舍命。

金子哪里肯听,这一段唱得真好,声声悲苦,字字啼血,“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的川剧高腔结合“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的低声,简直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金子的歌声饶是动听,也唱不回仇虎的心,他那样爱她,执意以死换她一条生路,枪声响起,他们之间已然咫尺天涯,这一次不是十年牢狱的生离,而是永无绝期的死别。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自帏幕初起,我们便能轻易猜出结局一定饱含泪水,只是当那一幕铺陈在眼前,却忽然无法释怀了,似乎唯有长歌当哭,方可平复。果真如简桢所言,情深若注定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死是终,亦是始,金子在如墨夜色中独往天涯,远处是隆隆火车鸣笛声,而黄金路怕是前尘旧梦啊。金子往后是一路泥泞或是康庄大道我们不得而知,但愿她奔赴的将是新生。戏中人何其不幸,深陷爱恨恩怨,无一幸免、无一善终;戏外人何其有幸,陪同经历了一场情,一场死,一场生。

五、壮哉,美哉

当代著名戏曲家刘厚生称,这个戏一定会成为不仅仅是川剧,不仅仅是重庆,而是中国50年来的代表作。《金子》在现今戏曲作品中的地位大体可以相当于《茶馆》在话剧中的地

位。在我看来这说法绝不夸张,只有看过《金子》,你才知道它有多精彩。《金子》的艺术指导郦子柏撰文说过,概而言之,粗犷、豪放、强烈的风采;凝重、阴郁、悲沉的格调,是该剧的基本风格。《金子》采用“一人一事, 敷演到底”的传统戏曲结构方式,剪去原著中的枝蔓, 提炼出不可或缺的情节与细节,大大地压缩原著的长度和篇幅,即把话剧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演出,减短为两个小时左右的演出。其次,将原著中的台词语言中,抒发人物胸臆和情感的部分转化为唱词,叙事或交待的部分,则转化为人物的念白。为了避免通常出现的“话剧加唱”的弊病,特别注重戏曲念白的诗意化,使念白和唱词,统一在诗词歌赋的格律中运行,力求达到念白向唱腔的有机过渡。剧里唱词隽雅念白幽默,韵味十足,梨园界有句老话:“千斤道白四两唱。”改编者隆学义是土生土长的川渝人,加之文学功底深厚,致使全剧唱词念白既凝炼又优美,同时极具巴渝风味,听起来像吃麻辣烫一样过瘾爽快。尤其唱词念白写来老练,卓见功力,正如他自己所讲 “用心在煎,用情在熬”,才煎熬出了《金子》这个剧本。

作为新编剧,《金子》巧妙地融入了川剧绝活,变脸、藏刀、踢袍、提软人、摔僵尸,运用时浑然天成,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大呼过瘾。高亢入云的器乐帮腔无疑是锦上添花,加强了叙事的层次感。帮腔是一个旁观者,有着叙事人的身份,并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作者、观众甚至是剧中人的代言者。但他并不游离于剧情之外,而是在剧情发展的关口,以“画外”或旁白的方式,反映角色不便启齿而又不能不说的内心独白,以第三人的身份对事件及人物作出评价。他关注剧情展开,分析人物内心,渲染舞台气氛,制造喜剧或悲剧效果,一方面能衬托演员的演唱,外化角色心理;一方面又煽动观众情绪,代表他们的感受唱出他们的心声。帮腔运用得好,能给人一种“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例如 “问黑夜,黑夜沉沉泪雨下,问江水,江水滔滔海容纳。”这两句,将金子的迷惘和困顿写得淋漓尽致,一种茫茫天涯无处安身的无助扑面而来。又例如“是情敌,是好友,是兄弟,是冤仇。”一句,直白地点明了虎子和大星的关系,让我们更加理解仇虎内心的挣扎,以及对命运弄人的无奈和叹息,加深了戏剧的矛盾性和悲剧色彩。帮腔在川剧中的运用独具匠心,堪称点睛之笔,一出戏听下来,突然之间就喜欢上这种传情达意的手法。

在配角刻画方面,《金子》是相当成功的,以白傻子为例,做为贯穿全剧的喜剧人物,他的俏皮淡化了悲剧的凝重,几次出场,虽然满嘴疯言疯语,但仿佛眼明心明一般,能真正地看破和预见。白傻子是真善美的体现,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仇恨和贪欲,他只是真心喜欢焦家的新媳妇,想时常见到她而已。即使日子过得糊里糊涂,单是不害人不使坏这两点,就

已经强过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了。他是有福的,毕竟人生,难得糊涂啊。值得一提的,饰演白傻子的刘树德老师已经年逾六十,他的表演真正是活灵活现、入木三分!

这篇文章断断续续写了很久,写的时候一直反反复复听着《金子》,几乎着魔,很多天都对着电脑写不出一个字,按下停止键,恍然若失,或许这就是戏剧的魅力,不经意便让人失魂落魄,欲罢不能。但还是,庆幸相遇。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