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新穷人与光棍节消费狂欢

周志:新穷人与光棍节消费狂欢

20xx年11月11日,我们目睹了一场空前的网络消费大狂欢。上百亿元的营业额背后是不同群体表现出来的空前的花钱热情。一则新闻说,一位“网购达人”为了抢购到心仪已久的商品,从11日零时开始就坐在电脑前搜索商品,准备“血拼”一把。由于精神过度集中,血糖含量急剧下降。而不吃不喝的他在18时许晕倒在电脑桌旁。在一个信仰缺失而文化认同多元的国度里,似乎只有打折消费才会聚集如此庞大的社会群体,也似乎只有在打折消费的时刻,才会表现得如此执著。

殿堂购物的文化逻辑

选择光棍节成为消费狂欢的节日似乎不难理解。一方面,诸多商家早就对“双11”有各种盘算,希望可以在“后国庆”日子里打造出一个刺激消费的新节点;另一方面,今年光棍节恰逢周末,从10月8日到12月31日漫长的“无消费岁月”被借机打破。光棍节的诞生,显然是今天无处不在的消费主义文化浸染的一个后果。

问题在于,为什么我们如此需要这种浸染呢?

在这里,光棍节狂欢让我们看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社会心理现象:现代的人们在消费活动中才能实现自我价值。现代社会价值实现的瞬间,似乎都必须凝聚为这样一个充满活力的购物的时刻:在一个物化的时代里面,只有貌似或者真的一掷千金、购物回家的时候,才是骄傲满满、主体感膨胀的时刻。芭芭拉·克鲁格说,我买故我在。购物早已不仅仅是把自己需要的物品搬回家的过程,而是一个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过程。

从一般意义上说,“消费”变成了为当代社会普通人生产神圣感的一套编码体系。人们不再通过劳动本身获得价值感,而是通过劳动之后的购物和享受获得价值感。有趣的是,从广告到物流、从身边同事的话题到商家更新换代的产品,整个社会都在构造着对消费的憧憬和期待。消费让女性以王者的形象出现在购物天堂中,让男人以胜利者的心态携带自己的女人穿梭于都市目光中。

换句话说,无论怎么掩饰或者强调自己需要购物,购物本身都已经脱离了它本来的意义,成为可以独立表达人的主体价值的形式。在一部叫做《天生购物狂》的电影中,女主人公总是无法拒绝商品神话所呈现出来的召唤力,最终变态地将自己的房间变成了各类名牌商品的储物间。有趣的是,电影一方面呈现这位女生的购物癫狂行为,另一方面,却又在向观众叙述“疯狂购物”的巨大喜悦和自豪感。当影片中一位“蜚声国际”的女心理学家,以其雄厚的资本实力,像一个女王一样扫荡大型购物商场中名牌专柜的时候,观众们立刻明白了:购物的错误只在于没有支付能力。

简言之,一切成功者的标准在人们扫荡名牌的时刻诞生了:只有有能力购物的人,才称得上是现代社会里的成功者。

“打折大众”的焦虑

网购一族则与殿堂购物者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当这次光棍节到来,当众多夜深不眠等待12点打折血拼的人们,通过微博和私信交流心得、交换地址并交互评价的时候,一个鲜明的“打折大众”形象浮出水面。他们往往在购物殿堂中游荡,享受各类新产品带来的惊喜和快乐;而同时,他们很少在殿堂中掏出钱包,慷慨购物,而是悄悄记下商品号或者用手机拍下心仪商品照片,晚上回到电脑旁以代购或者打折的方式廉价购得物品。网购一族显现出了比殿堂购物更复杂的策略和更有趣的文化心理。

在这里,网购一族的鲜明特征乃是其购买力与商品神话之间的巨大反差。一方面,购买力的匮乏养育了他们精打细算的购物方式;另一方面,匮乏的购买力又刺激着他们疯狂占有商品的内在欲望。简单地说,越是匮乏购买力,越是急需购物的狂喜来填补;反之,越是深深体会着购物的狂喜,也就越是深深感悟到自身购买力匮乏所带来的焦虑。

从这个角度说,光棍节打折购物,恰恰是这种奇特又现实的心态的彰显时刻:这一次天猫、京东的各种网购刺激活动,正是瞄准了众多购买力不足的“屌丝”们汇聚在一起所爆发出来的购物狂热,通过这样一个特定的形式引爆,使之成为20xx年度最大的购物节。没有殿堂购物养育的成功者召唤,也就无法养成被压抑了的购物热情所积聚的能量;反之,没有这种积聚能量的集体性爆发,也就无法掩盖众多“屌丝们”窘困而失衡的购物清单上的焦虑水印。

显然,“打折大众”乃是被消费神话悬隔而豢养的特殊形式。在打折活动中,各商家往往只求流水不求纯利,往往通过走量让自己从众多网络商店中脱颖而出;反之,打折大众的网购也大多集中在各类日常生活用品,家用电器与家具生活用品这些常态消费,变成了疯狂的抢购。

一方面,消费社会在殿堂中显现成功者的骄傲和自信;另一方面,消费文化又给焦虑的“新穷人”们提供网络疯狂抢购的狂欢和欣慰。殿堂与网络,构造了当前中国社会消费意识形态的两大相互维系、互相支持的空间,缺一不可。前者为后者提供欲望支持,后者为前者贡献口碑和认同;前者是后者的文化逻辑,或者是前者的变通形式。

当光棍节人们群体性热情购物的时候,他们经济生活的窘困和购买力不足的焦虑,就这样被微博的口水与抢购成功的喜悦掩盖了。

新穷人与社会断层

拨开各种小聪明的枝蔓可以发现,光棍节的购物狂欢里面,隐含着中国社会阶层的分化与贫富差距的拉大所造就的社会断裂。

一方面,正是富人阶层的强大购买力,塑造了商品神话里面的成功者形象;另一方面,不断上涨的日用品价格又不得不创造“光棍节购物狂欢”这种变相的形式,鼓励屌丝消费,满足幸福感幻觉。

于是,没有比20xx年11月11日的光棍节购物狂欢功能体现消费社会的意识形态逻辑的场景了:被压抑的成功者渴望,通过打折促销的形式,一下子释放出来并变成了幸福生活实现方式;同时,血拼购物的满足感和狂欢化情形,自然本身就是一种遗忘身边政治的形式——光棍节既然年年有,那么幸福自然也就年年有,何必去关心党政大计与政治体制的无聊话题呢?当一个国家正在举行令世界瞩目的权力交接的时刻,数量众多的中国公民却正在夜深不眠抢购卫生巾??

换言之,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如此壮观的对打折商品的渴望,也没有人追问:何以我们只能像老鼠一样在夜间扫荡网店粮仓里的残羹冷炙?

事实上,资本体制的消费体系已经如此完善:殿堂生产渴望而网络满足需求;人们用富人们满足欲望(want)的方式,来开掘满足自己需要(need)的道路。在这里,光棍节购物,变成了中国社会弥合社会断层的一种有效形式。

于是,有欲望而备受经济压抑、购物而滋生幸福迷狂,这正是新穷人时代的典型表征。 新穷人,乃是指在生机勃勃而不断上涨的消费商品中变成了穷人的那一类人。“新穷人”乃是消费社会创造着欲望的同时,也就自然创造了沮丧和自卑的“无力消费者”群像。他们可以是无力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的人,虽然辛苦劳作,却无力满足飞速上涨的消费欲望的族群。简言之,新穷人不是因为丧失了基本生活保障的穷人,而是无力获得殿堂购物所激活的成功者地位的“穷人”。饭量不大,足以存活;工资上涨,却不能提供价值实现感。

总之,光棍节的消费狂欢,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新穷人群体浮出水面后的焦虑,同时也看到了这种焦虑怎样被悄悄转化,并潜伏起来,期待下次爆发。

(作者系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

本文发表于《社会观察》杂志20xx年第12期

 

第二篇:光棍节杂语

光棍节杂语

从周三开始,天气转晴,一扫阴雨绵绵带来的低落心情。想象着在和煦的阳光下,嗅着初冬的味道,品读一本喜欢的书,与三两好友小聚,真是件无比惬意的事情,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每个季节都有独特的魅力,同时也承载了对生命的不同感悟。冬天的每一缕阳光都值得珍惜,虽然显现“北风卷地白草折”、老树枯枝战风寒的景象,但我们深知“冬天已经来了,春天不会遥远”,并以此鼓励自己和身边处于困境的朋友。走过万物齐发的春天,炎炎夏日延续着生生不息,“清风半夜鸣蝉”总会勾起很多童年的回忆:跟小朋友爬墙摘丝瓜;姥姥,摇着蒲扇,给我讲她自己编的小故事??如今,童年的小伙伴已嫁做他人妇为人母,一手把我带大的姥姥也满头灰发,当年的小小女孩儿,已经变成如今的我——两点一线、毕业不久的上班族,小小的生活圈子里有同学、同事,有宅妈老爹,有戚戚私语,也有开怀大笑——有酸有辣、有喜有乐。

上午,读博的师姐留言:“祝百年不遇的、我们不过的、你不得不过的光棍节快乐!”师姐30挂6,幽默开朗、真性情,从不老气横秋、苛于责人地说教,跟80后一点代沟没有,深得我们一干人喜欢。虽然曾批评我拒人千里之外、白白浪费学校六七年时间,但一直把推销我作为己任,孜孜不倦从不懈怠。一点儿没在意,难道传说中的世纪光棍节真来啦,看样子是,商家不放弃任何一个猎取消费者的机会,借题发挥的功夫可谓一流,一些广告语挺逗,有的比较欠抽,可能为了迎合大家的审丑心态,就像公众对龅牙凤的傻缺语录和脑残行为厌恶之极,但又禁不住去点击那些“销魂”的图片和视频,我也是其中之一。

记得有句西方谚语:男人、女人是从来都不会冷却的话题。的确,报纸、网站都在讨论男婚女嫁,尤其是大龄男女的问题。各地TV花样百出地推出情感类节目、各色专家也在抛掷自己的观点,一多就滥,滥竽充数也随之而来,有时候一些嘉宾特别夸夸其谈、哗众取宠(当然,站在观众的角度),宅妈老爹就被这种言论吸引。女孩子的年龄跟挑选范围成反比,我已经感受到近两年行情看跌,相亲数量年年递减,而且也由家里的学习榜样,变成了“反面教材”,呵呵。但无论如何也不论别人说什么,不能让自己的心受委屈,不凑合,人就这几十年。

其实,关键是缘分不到,冥冥之中注定,总有属于自己的Mr.right,只不过来得晚一些,更觉弥足珍贵。

好歹也是个节日,说几句吉祥话:

光棍,早日找到另一根棍;成家的,永远也别成光棍,

切记:宁缺毋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