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

古琴,亦称“七弦琴”,史籍之中多称“琴”。唐诗中有“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之名句,“泠泠七弦”指的就是古琴。春秋擂鼓墩墓与西汉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琴”更证实了它的历史之长久,《诗经》、《尚书》等古籍和唐宋诗词也常常见到有关“琴”与琴乐的继续。所以,古琴是中国历史十分悠久的一件民族乐器。至今大型博物馆和琴家私人收藏中还能见到唐、宋、元、明、清年代的古琴。

古琴由狭长条的一块桐木面板(也有用其他松质木材)和一块梓木底板(也有用其他硬质木材)胶合而成,外表髹以中国大漆。琴面外侧嵌有十三个小圆点的“徽”,为泛音和按音音位的标志。琴面系弦七根,外侧至内侧由粗至细,横置于琴桌上演奏。与很多乐器相比较,古琴有如下独特之处:古琴弦的有效振动弦长超出一般乐器的弦长,振幅宽大,音质低沉浑厚,幽静古朴;古琴的琴面即指板,无品无柱,出音孔开于底板,向下传音;琴上存有一百多个实用的泛音,堪称乐器之最。

在一千五百年以前古琴曲《碣石调幽兰》已由专用的记谱法——“文字谱”记成并流传至今。唐朝时又将文字谱改进为“减字谱”,经千余年传衍。历代琴家编纂刊印了一百五十余部琴谱谱集,其中共收录了三千余首琴曲和琴歌,以及大量的理论文字篇章。古琴音乐的遗产蔚然大观,浩如烟海,可谓是中国民族音乐中的瑰宝,已经引起海内外音乐史家、音乐理论家的重视。

古琴整体是一扁长形音箱,长约130厘米,宽约20厘米,厚约5厘米。面板又称琴面,是一块长形木板,表面呈拱形,琴首一端开有穿弦孔,琴尾为椭圆形,在项、腰处两旁有月牙形或呈方折凹人。底板又称琴底,形状与面板相同但不作拱形,是在整块木料下半部挖出琴的腹腔。底板开两个出音孔,称龙池、凤沼,腰中近边处设两个足孔,上安两足,称颂足。面、底板胶合成琴身,在琴首里面粘有舌形木板,构成与琴腹相隔的空间,叫作舌穴。面板背部设音梁,又称项实。琴腹中有两个音柱,称天柱和地柱。弦轴又称琴珍,多为圆形或瓜棱形,中空(穿弦用),琴弦由丝绒绳系住拴绕于琴轸上。琴弦用丝制缠弦。岳山镶嵌于面板首部,也开有穿弦孔。底板上有四个琴脚,琴首部两个叫凫掌,琴尾部两个叫焦尾下贴,起垫平琴身的作用。面板上嵌有十三个螺钿或玉石制作的徽,用以标记音位。

古琴造型优美,常见的为伏羲式、仲尼式、连珠式、落霞式、月型式等。主要是依琴体的项、腰形制的不同而有所区分。琴漆有断纹,它是古琴年代久远的标志。由于长期演奏的振动和木质、漆底的不同,可形成多种断纹,如梅花断、牛毛断、蛇腹断、冰裂断、龟纹等。有断纹的琴,琴音透澈、外表美观,所以更为名贵。

演奏时,将琴置于桌上,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古琴的音域为四个八度零两个音。有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技音一百四十七个。演奏技法繁多,右手有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等;左手有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等??

古琴是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是中国古代地位最崇高的乐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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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为哲学性的艺术或艺术性的哲学,被列为"琴棋书画"四艺之首。是古代每个文人的必修之器,历史上的著名琴家有孔子、蔡邕、蔡文姬、李白、杜甫、宋徽宗、嵇康等。古琴也是孔子办学重要的六艺之一。《诗经》中就记载着"窈窕淑女,琴瑟友之","我有嘉宾,鼓瑟鼓琴"等。

古琴的乐器本身就充满着传奇的象征色彩,比如,它长3尺6寸5分,代表一年有365天,琴面是弧形,代表着天,琴底为平,象征着地,又为"天圆地方"之说。古琴有13个徽,代表着一年有12个月及闰月。古琴最初有五根弦,象征着金、木、水、火、土。周文王为了悼念他死去的儿子伯邑考,增加了一根弦,武王伐纣时,为了增加士气,又增添了一根弦,所以古琴又称"文武七弦琴"。

古琴有100多个泛音,这大概是世界上拥有泛音最多的乐器。古琴有自己的记谱方法(简字谱),至少有1500多年的历史。古琴现存有150多部古琴谱,包含着3000多首琴曲流传下来。

《琴操》中记载:“伏羲作琴。”然而考察世界各民族进化的历史,凡在野蛮的时代,均能制器作乐。中华民族也不例外。在伏羲之时,中国社会已进入文明时期,必早已制有各种乐器。不过定名定制,始自伏羲。所以虽说作于伏羲,其实必早已有琴了。又有吴仪《琴当序》中记载:”伏羲之琴,一弦,长七尺二寸。”;桓谭《新论》中记载:“神农之琴以纯丝为弦,刻桐木为琴。至五帝时,始改为八尺六寸,虞舜改为五弦,武王改为七弦,直至现在仍如之。”这种琴的制作,虽然始于伏羲,可是今日的古琴,实际上始自虞舜,完成于武王。古人体高肢长,愈进而愈短。所以琴的长度,也日益减短。今日的古琴,长三尺六寸三分,损益它,各为徽识,装饰以金玉的圆点,称为徽全弦。十三徽,以指按而弹之,即十三音也。

古琴以断纹为证。因为琴不到五百岁不断,愈久则断纹愈多。因此作伪者,以伪制断纹为要务。他们伪制的方法也不一样,有的用信州薄连纸先漆一层,再在上面加上灰纸,断则有纹。有的在冬季用猛火烘琴到非常热时候,裹以以冰雪,激变成纹。也有在造琴的时候,把鸡子白放于灰中,涂上漆,作成之后,再用甑蒸,然后悬在干燥的地方,干后即裂,有断纹。或用小刀画书为纹。伪制之法如以上而已。

古琴历年已久,漆光退尽,色如乌木。琴不经过数百年,它的纹理不断,过了五百年后,才能出现纹理。最显著的,有龟纹、梅花纹、蛇腹纹及羊毛纹等四种。龟纹,纹象龟背的花纹,极其规律有致,这是最上品的。梅花纹,其纹如梅花头,此纹亦佳。二者为琴纹之最难得者,非千年以上之物,不能有也。次则为蛇腹纹,它的纹横截琴面,相距离或一寸,或二寸,节节相似,象蛇腹下的花纹,第三是羊毛纹,它的纹如毛发,极其细碎,所以又称为细纹。虽千百成条,亦均匀分明,多在琴之两傍,而近岳处则无。凡以上四纹的古琴,都是宋以前的。元代以后的,非伪为却绝没有这等纹理。宋以上之漆器,未必皆有断纹,可是琴上却一定有断纹。因为其他古器安闲,而琴受到弦的激震的原故。现在经常看到琴的池沼,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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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雷文、的字样,便以为至宝。却不知道都是后世添刻的,因为雷张所制的琴,并不刊名,凡刊名的,必为伪制。

伪制的琴,其各种纹理也有近似的。可是漆色犹新与旧的不同,无法欺人。因为漆的纹理可以伪作,可是漆的颜色却不可伪充。宋代的漆物,传到今天,它的漆已变为非常糟朽的物质。它的上部乌黑,绝无光泽之地方,完全与炭相同。漆质与琴之木质,凝结为一,故表面常现有木纹者。明代漆的,即略有亮光。故伪制者,其漆色绝无法掩蔽,仔细一看,便可分辨也。

琴材以桐面梓底的为正,因此名琴必须如此,也有面底均用桐的,称作阴阳琴。其制法是把桐木置水中,取上半浮者为面,下半沉者为底。浮为阳,沉为阴。因此以此名之。又有纯阳琴,即面底皆用浮水之上半,而不用阴材的原故。古代没有这种行制,后世创立出来的。因为在暮夜阴雨弹它,声音不低沉。可是却不能及远,此外有桐面杉底的,也不足取。也有以漆木作为底的,因为漆木颇似梓木,漆液坚凝,古人也多用它。但须不经取漆而老大的,才可用。总之,古琴必以桐面梓底者为上选。其余都可不必购求。因为桐的阴阳浮沉,成器之后,无法鉴别,只有制者自己知道。即他木头,是否合适,也只有制者自己知道了。 宋以前的琴,多是单纯的黑漆,偶尔也有用金银、珠玉、八宝灰作胎的。称为八宝灰。明代更有将鹿角焙灰,罩以金漆,称为鹿角灰。今天的琴,有大片红黄花绿的,视之极为美观,即为八宝灰。其漆地有露深黄片段,明润娇嫩,则为鹿角灰。

其他还有漆法,但以这两者最为成功。故从来士大夫多珍惜它,因为只有这种漆法颇不容易现露断纹,同一时期所成的器物,单漆的已出现极显著的断纹,而鹿角漆、八宝漆的,还没有显著的断纹,迎着光看,断纹在内,尚未现出。故鉴定古琴的年代,虽以断纹为衡量标准,但是只可行之于单黑漆的古琴,如果是其他器物,则漆质变凝,尤不易发现断纹。 现代唐代的琴,尚有时可遇。因为古琴在中国旧社会的心理中,是最名贵之器物。还有视为神器的。所以古琴的流传,没有人不特别重视,保有者必尽力保护,绝不能故事损毁。这就是为何千年以上之物,尚有存之于今日。唐代以前之古琴,其断纹的美妙,即使是现在图案画大家,也不能办到。其漆色的温润雅致,即使现在的喷漆名家也不能媲美。见到它的,无论好之者与非好之者,未有不爱慕,不忍释手的。因为它的美妙佳丽,宛似出自鬼斧神工。古人何以致此,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至其价值,纯视其精劣而分,最低的,唐代的琴,非千元以上,不能购得一床。若是巧匠所制,名人所遗,非万元不可得也。现在北京的琴价,真正名琴有各种断纹者,每床须千元以上。无断纹者,须四五百元。最低者亦须百元以上。且琴弦亦较前价值增高,真正冰弦,以前不过四五十元一套,今则贵者二三百元一套者。丝最佳者,亦必四五十元方能购得之。

在中国乐器中,古琴的声音是特别的,不似二胡如泣如诉,却比之委婉缠绵,是那种回旋往复的缠绵,有点心痛;不如古筝响亮欢快,演奏效果立竿见影,而却平和沉稳,有一种往心里去的吟哦;也不像琵琶那么锋芒毕露,大珠小珠落玉盘式的直接了然,古琴是细腻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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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的,吟猱注的指法不动声色地控制着轻缓急重。这样的声音决定了它不宜作合奏乐器,适独奏。能与古琴相和的,惟有萧了,萧的幽怨迷离和琴的古雅通脱糅成林下之风,超脱现实之境,说起来这也是正是古琴之于传统文人们的迷情。

古琴的声音是让人迷恋的,泛音的轻灵清越,散音的沉着浑厚,按音的或舒缓或激越或凝重。我特别是喜爱注、猱、揉、吟的指法,让人真正体验到余韵袅袅、象外之致的味道,就好象一炷香慢慢地在空中舞蹈,且实且虚,缭绕而去,仿佛中国画中的那种水墨烟云,如郭熙《早春图》中卷云皴的山岚萌动,又如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那样的绵绵不断,遥远至时间深处。每一次弹《忆故人》,起始的泛音过后,那一段反复的猱吟,让我感觉到七弦琴在手指下似乎呜咽起来,像是一缕似断似续的烟,想要连在一起,但其实已不能,它们无望地上升,企望在上升中再续前缘。故人慢慢地走进琴声,那是我的故人,还是古人的故人?琴弦吟哦着,颤动着,感觉心就一点一点怅惘起来,然而终究是空落落的。也许这是因为今天的人和人之间没有了山阻水隔,无须了鸿雁传书,看淡了心心相印,羞惭于思念深情,我们不需要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思念故人,也不必款款情深地怀念故人,也许我们也没什么故人了,故人如空气散向四方,再见面都是新人了;而今人很快地又成了故人,消失在城市的皱折里。我们的回忆不再是一条河,只有一些碎片,偶尔泛起在日子与日子的空隙。

当像心碎的柔波一样的散板开始在指下抚出,当最后一个泛音留下一种远望般的凝视,我觉得回望的渴望,也许不一定是灞桥作别,亦非折柳送行,只是一种弥漫在空气里的气息,有茶香酒意,有依恋伤情。在某一个雨夜无眠的时空里突然就让这种气息包裹。

这就是古琴,它会浸润你的心,但一切又似乎是淡淡的,可是它会停在那里,不时地从你心里浮上来,飘散,回旋。

当然它也有汹涌澎湃的,比如《流水》,七十二滚拂指法营造出“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江水滚滚来”之境,心情又不得不随之激荡。所以,我是觉得钟子期要做知音其实也不难,大概是伯牙太傲慢了,以为古琴乃书生墨客之雅事,山野之间怎有人会意?也是不料碰到山樵高人。的确,弹出“洋洋乎志在流水”无长年之功不行,伯牙可是三年拜名师成天苦学,又半旬面东海听浪之悟。不过,古琴的澎湃我感觉依然是悠远的,不是那种爆发一下就过去了的,它会重返,在间或的某个段落于指底下涌起。

所以,无论《广零散》的激越,《潇湘水云》的水光滟潋,《平沙落雁》的轻灵逸气,或者《醉渔》的酣畅洒脱,在各各不同的曲子之上似乎总还是氤氲着一种回肠荡气的悠远,仿佛升起一缕缕淡烟,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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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古琴演奏简论

古琴演奏简论

古琴演奏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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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演奏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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