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青春追忆

永不褪色的青春追忆

——皖六安一中95届高三(2)记事

人的一生总会有许多值得回忆的东西,尤其是青少年时期的经历。有人说青春无悔,其实青春也一定留有许多遗憾,就拿自己来讲,学生时期的一个遗憾莫过于高考志愿填报了呵呵,这一点老同学们都知道无需赘言。如果一切重来,相信会有变化,但肯定也有很多坚守不移的。事实上,我们现在还远没到盖棺论定总结陈词的时候,那我为什么还要挥动笔端,写下这些记忆的片段呢?是我怕日后岁月摧残,错位了那些年轻的音容笑貌。

需要说明的是,我写下同学们这些无伤大雅的隐私,绝不是为了笑话谁,而是因为你们都是我青春岁月里不可磨灭的记忆,是数十载年轮里最温馨的那一环。

20年前,在六安市三里桥旁边几间破落的宿舍和不太破落的教学楼里,我们度过了自己难忘的高中生涯,那时我们正在“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感觉到最大的压力就是来自高考的压力,没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养老教子的负担。一群少年,为学业奔走于宿舍、食堂、教室之间。但那高考的压力,就像一块大石头,整天压在我们心头,三年几乎没有娱乐活动,偶尔看看足球赛、国际大专辩论会什么的,几乎整天就是学习,高三最后我觉得再不高考真的快要疯掉了。记得我们高三时高二有个姓汪的漂亮女生,每次课间休息时都要出来在外面转圈,这时大家就趴在四楼阳台上乱喊乱叫,冬天就向下掷雪团,到底是想干什么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想来,大概就是那种在高考极大压力下的自我解压与释放吧。

那时我们都很穷,记得好像宿舍里没几个人用过皮箱,也没几个人穿皮鞋,一班的胡茂良高二时穿了双皮鞋来还被郭亚权借来穿。学校的伙食也很一般,高一时高年级的同学还写过大字报,打油诗称“一中食堂真不赖,绿头苍蝇炒白菜,大锅头们站一排,全把那道德良心卖。”那时我们加餐就是学校食堂自己做的小炒,零食就是小米锅巴方便面什么的,喝的是宿舍背面小圆门小商店买的一毛钱 1

一杯的冰水。每到放寒暑假,头天晚上大家就把所有的行李都存到实验室去,晚上就在宿舍里坐等到天亮回家。

班主任夏斌是舒城舒茶人,他的典型舒城腔是把“不会做”作业叫“做不来”作业,夏老师83年安师大毕业后到一中,我们是他带的第一届高中班,那时候的他,才刚奔三十,我们当时私下里喊他老夏,其实现在想想他当时不仅不老,还称得上帅的,而且还能在校运动会上跑男子接力赛。叫现在的夏校长老夏还真的差不多呵呵。

他每天早上看着我们跑完操,就来到教室监读早自习,晚上也必到教室坐班,起码也来转几趟,晚上下自习了,熄灯前几分钟他还要到男生宿舍和大家聊几句。暑假里我们在初中部二楼补课最热的时候,他自己买来冰糕给大家降温。那些年他一定亏欠自己的孩子很多,我现在还记得偶尔师母会牵着女儿夏钰莹在楼下喊他。3年时间,我记忆里一整天没见到过他的只有过一次,就是有一年清明节他回老家扫墓,大家乐翻了,教室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热闹,第二年清明,我们上午课休就早早地趴在阳台上,有人说亲眼看见他骑摩托车出去了,于是乎晚自习大家乐啊,各路神仙大闹天宫,谁知他突然从后门现身,一堆人被抓了现行。 他那时很喜欢给我们开会,经常长篇大论地强调信心的重要性,我记得他给我们读过报道“除了奋斗,我别无选择”来激励我们,并找来当时已经考上科大的郎厚义老师的大儿子来现身说法。还吓唬我们,说:“我在某某中学,看到他们做数学题飞快,你们那点子优势已经没有了。”可实际上,他私下里说的是:我们班可是要冲击高考状元的。

他有时还搞点逆向刺激,比如猛表扬一个同学:什么吴长青同学信心很足、陈明星同学进步很快啦,以此来含沙射影刺激大家。抓住同学抽烟,他会讽刺的问:“你有本事怎么不抽红塔山?”我有次头发焗油打了点摩丝,老夏开班会说:“有的同学把头发搞的油光水滑的,这不算本事”,搞得我现在对吹头发都有阴影呵呵。

为了叙事方便和吻合同学们的记忆,以下一律称夏老师为老夏,想来他老人家看到了也不会生气的呵呵。

记得高一时我们宿舍还有锁,还有人叠被子,最早还有人打扫卫生,后来时间一长,大家原形毕露,最后门上连正儿八经的锁也没有了,挂上一把虚挂着的 2

锁,一掰就开。卫生从来无人打扫,严重怀疑连扫帚都没有了,每个家长来,都要替我们宿舍打扫一遍地面床下,记得有一次对面高三的扔石头,把窗玻璃打碎了,碎玻璃愣是在我们宿舍地下待了一个月,直到季军的爸爸来了一趟才把地面打扫干净。高三时学校不知怎么想起检查宿舍卫生,检查就检查吧还安排初中部的小女生来我们宿舍检查,小女孩从窗子瞄了一眼就被一地狼藉吓跑了。

高一时我还正儿八经的去打开水,后来从来不打,渴了就到处偷人壶里的开水喝,再后来懒得打开水的人多了,坚持打开水的几个兄弟吃不住劲了,我一看这样也不行,就每次每个水瓶都偷倒一点,匀着来。旁边宿舍的丁浩他们几个坚持打开水,我有时就去那儿蹭水喝,蹭习惯了,一进去就摇壶,然后气愤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懒,快去打开水,我要刷碗,一会儿还要泡茶。”

高中生活里一个不好的记忆就是打群架,我们高一时还好,到了高二,那届高三很生猛,动不动就一群人蜂拥而上,抡起饭盆、棍子就砸,有几个“大侠”简直以欺负同学为乐。走在校园里,常会听到人喊“打架了打架了”,于是大家蜂拥而至去看热闹,用鲁迅《药》里的描写就是“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现在想想,这个风气很不好。但当时的社会和少年的我们,确实有点以能打为荣的想法,首先那时六安社会上风气如此,我记得徐晓东(当时我们叫他委座)告诉我们六安汽车站每个星期都有打群架的。而当时我们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好勇斗狠的年纪。记得我们高二结束的暑假那天晚上,高三的几个人挨个宿舍的来寻衅滋事,一直折腾到凌晨。到了我们高三时,那一届高二也有几个生猛的,有时能和我们斗个旗鼓相当,我记得郁书城、郭亚权都挂过彩,三班四班还有几个哥们跟高二的晚上斗殴,水瓶都砸掉了,还受到校内处分的,学校开处理大会,王永伦校长字正腔圆的读处理决定,读到:“通报批评刘翀,责令黄晓超赔偿水瓶胆一个”时,大家哄堂大笑。其实那个时候,香港的《古惑仔》系列还没拍出来呢。

记得王长生喜欢踢足球,自号“快马”,每晚喜欢端着一大杯酽茶、有时带着本《读者》来上自习,那时候,《读者》还叫《读者文摘》。长生踢球罚点球是一绝,有次班级赛关键时刻罚点球一脚定乾坤,越过对方守门员头顶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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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踢足球,我记得有段时间大家踢得有点疯,操场没地方就去林边空地,还跑到隔壁师范踢,老夏一看情况不对,就把我们买的足球给没收了,还开会发布禁令,说不准踢足球,真想锻炼身体偶尔打打篮球还是可以的。于是乎大家就真的去打篮球,老夏一看不妙,就又开班会,这次他搞了个假民主,说赞成打篮球的请举手,随即自己虎视四周,看谁敢作仗马之鸣,于是乎全班一致通过:今后也不准打篮球!

江勇白天把被子拿出去晒,忘了收也彻底忘了这回事,晚上熄灯后上床发现被子没了,大惊,四处找被子。这伙计有点可爱的迂,我记得高一我们来时的第一个中秋节晚会他朗诵了一首余光中的《乡愁》,读的憨态可掬。后来我编了他的一个段子:说是他问我们:“你们老是说刘德华刘德华的,刘德华是哪个班的?”我说:“六班的。”老江说:“原来是六班的啊,我说怎么我不认识。”(当年我们那一级只有五个班!)

高勇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我们班的一个神话,高一时他有时考试会高出大家几十分,我还记得高二有一次高勇发烧生病休息了几天,老夏神秘地对我说,高勇下次考试估计要再创新高,我问为什么,老夏说:“发烧了,换了一批脑细胞,是好事!”老夏声称要设立一个“超高勇奖”。结果一直到高考他也没被超越,但王晨吴迪他们很接近了是真的。

不知谁在黑板上写了一句,WC(指王晨) has nothing on the bed,老夏来了没注意到,一会儿张权老师过来看到了,附耳和老夏低言,老夏的脸立即拉了下了。

魏薇告诉我她初中就到南京去参加过霹雳舞比赛,可惜那些年竟没有见她跳过一回。好不容易高二有个元旦晚会的机会,老夏连桌子都没让拉开,就让大家上去在讲台上将就一下,还没有音乐,只好罢了。记得郎老师来了唱了一首“临行喝妈一碗酒”,用张苏梅的话讲就是“亮了一嗓子走了”。

魏薇属于敢爱敢恨的女孩,我记得她那时跟我说:“××男生踢足球,连摔倒的姿势我都喜欢”。我还记得她毕业留言说郑家华长得帅,老郑看到了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偷着乐呢,估计还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

张向东同学有“大苕”的美誉,有次外校的来我们班打架,“大苕”猛冲猛打的作风把他们吓跑了,后来张向东还举着凳子在阳台上呲牙咧嘴的向逃走的背影 4

叫喊:“谁敢再来?我捶死他!”威猛之至。

老龟高三时喜欢高一一个女生,记得我们N次跑到一楼高一教室去看那女孩(多么无聊的一帮人),后来那女孩不愿做龟婆,叫了外面的小混混来摆平,那帮家伙也不知道老龟的真名,跑到我们宿舍问:“老乌龟在么?”大家说:“没听说过这个东西。”少了一场血战。

黄德春有段时间做我前面,最喜欢晚自习时和我探讨金庸梁羽生小说,什么神雕侠侣云舞阳之类的,讲到得意处,唾沫横飞。我记得他晚会时自创了一个字谜,“朋”,打一种食物,谜底是月饼。

申永先高一一来名字就被学校错搞成申永光了呵呵,这家伙有歪才,高二元旦晚会时自己出了一个人名字谜,“中国第一朝代文臣武将”,你们还记得谜底么?

丁浩和我都喜欢写点诗词,我记得他拿给我自己初中女友抄的工工整整的《梅花三弄之鬼丈夫》的主题曲,有“但愿同展鸳鸯锦”等句子,(注:方华不准吃醋,要听更爆料的得请我吃大餐),我们还唱和过好几首《念奴娇》什么的,后来我为了唬他,找了首毛泽东的《水调歌头 重上井冈山》改头换面一下,把他给镇住了,佩服的说:“老刘你写的真好!”

余玉洋、张锋和我高考前三个人住一间宿舍,一起渡过了最后最难熬的一段时光,直到高考结束。两家陪考的家长高考时还帮我洗衣服。张锋老爸很有意思,张锋说睡不着觉,他爸不解地说:“喝两杯酒不就睡着了?”

说到喝酒,我记得自己第一次喝酒就是和郭亚权在一中外面的大排挡里,喝的晕乎乎的下午参加政治考试,用张锋的话讲就是我趴在桌子上“边写边哼哼”。 有一次秦立东家里带来一些苹果,装在箱子里被我们发现了,大家一拥而上分食,老秦一看急了,抓起一个最大的,一个虎跳就从宿舍跳到院子里,猛啃了一口。不知在美国的秦老兄,您老人家现在还经常啃苹果么?

郭亚权晚自习上厕所有时要从第一排问到最后一排,问有没有人同去。这家伙是不大让老夏省心的,记得有一次头节物理课他睡懒觉没来,第二节数学是老夏的,上了有几分钟他才来,老夏问:“去哪了?”,郭亚权说:“上厕所了。”老夏挥挥手让他坐下了,过了一会儿,他真的想去方便了,实在没办法,就告诉老 5

夏说要出去上厕所,老夏奇怪的问:“不是刚去过么?”老郭啃啃唧唧的说:“刚才小的,现在大的”!!!

我和杨孝圣、郭亚权晚自习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看录像,本来没人发现,老夏也没注意到,结果晚上郭亚权拿着他们宿舍的钥匙,下自习后大家进不了宿舍,老夏来问怎么回事,申永先说漏嘴了,老夏就去抓,先逮到郭亚权,我和孝圣从另外一个校门溜进来的,看到老夏和郭亚权站在一起,郭亚权耷拉着脑袋,情知大事不好,老夏厉声问:“干嘛去了?”我俩哆哆嗦嗦地说:“去六安师范了。”郭亚权小声说:“别编了,都晓得了”,结果罚我们站了半天,老夏还吓唬我们说要家长来把我们领回去,那时的我们,用周星驰的话讲,真是“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第二天,老夏让我们各自写了一份检查,否则不让进教室,我记得自己的检查用了不少成语和排比,上台故意读的抑扬顿挫,估计老夏哭笑不得。 记得第二天郭亚权就为这事和老申头干了一架,第三天,我们又和补习班的战斗,他两人又一致对外并肩作战和好了。

常赞有句名言:人生最大的享受是得了脚气的人晚上在被窝里自己挠脚。 张孟民老爱和余承安换衣服穿,和我们也换过,记得他有件牛仔式的上衣我最爱穿,他那时有个小破随身听,晚上熄灯后一个人戴着耳机在那里哼哼唧唧的跟着唱,有次老夏都站到门口了他还在那里闭着眼睛唱“大同世界到底同不同?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张孟民和班上某位女同学(在这里就先不点名了呵呵)一起去公园,回来还欲盖弥彰地对我们说:“我发现那里的环境适合学习”,哈哈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 张成玉那时属于酷哥类型,常着一件红色格子上衣,最喜欢说的就是“冒充”,后来成了我们宿舍的口头禅,什么事都叫“冒充”。高一元旦晚会,范四海和左伟合唱了一曲《水手》,我们正在回味,张成玉突然跳到中间,吹了一曲口哨,是《乱世香港》的插曲《燕难飞》,一时曲惊四座。

记得那时熄灯后政教处大高个子的杨主任总要巡视一番,张成玉那时睡在门边,听到没动静了,打开门想看看老师走了没,谁知杨主任就站在我们宿舍门前,问他:“干什么去?上厕所吗?”张成玉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嗯”,结果没事也只得到厕所去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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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敏和周梅坐在最前面,两人个头差不多,那时候老夏对男女生交往盯得很紧(在此我大哭三声),她俩又都不大爱说话,我怀疑会不会有男同学到终了也没搞清楚谁是吕敏谁是周梅,还是吕梅周敏。还有甘文凝和黄玉洁,简直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甘文凝在我们宿舍的代号是“两点水”(这个还有故事,卖个关子先不披露),她也不大爱说话,记得那时她当英语课代表,要求交作业时都不站出来说,而是写在黑板上,有次她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今晚交作业”,被我抹成了“今日免交作业”。不知现在她和吴迪在家里是不是用英语对话,还是写在纸上递来递去?

青少年的经历对一个人一生影响很大,实际上从那时有的同学做事作风就能看出将来适合干什么,像何苗同学柔柔的,说话慢声细语,一看就挺适合医生这个职业。但范仕勇老兄就反其道而行之了,他老谈佛,讲养生之道,甚至总结哪种方便的姿势最科学,怎么后来跟工程干上了呵呵。

陶庆阳中间有点想家,去向老夏请假想回趟舒城老家,他跟我描述了请假的情景:老夏坐在桌边吃饭,老陶小心翼翼的说:“夏老师我想请假回家两天”,老夏不理,继续吃,老陶又嗫嚅着说:“夏老师我想请假回趟家行吗?”,老夏继续吃饭,继续不理,最后老夏吃完了,对老陶说:“你回去吧,胸无大志!”把老陶郁闷的不行。

我们班一大遗憾就是没有照毕业照,老夏是常有理的高人,他告诉我:“有缺憾的美才是最美的”。

柯林别号柯玉梦,关于他暗恋张苏梅的故事一直是宿舍卧谈会的一大话题。但看来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不会叫的狗才咬人呵呵。谁也不会想到我们班成了三对,三对里面王长生是高中时就有了贼心的,对张海燕虎视眈眈,在我面前说张海燕好N次,据说高考结束后还因为海燕差点跟某人打起来。

但那时老王赞美他未来夫人的话不够文学,只是一个劲地对我说说:“她好啊!真好啊!”我作为文学青年觉得赞美词汇过于单调,就没过去多嘴递个话,老王现在教英语,估计其人后来感觉还是英语里赞美的词汇比较丰富,另辟蹊径才最终角逐胜出的。还有方华,是公认的好孩子,不知后来丁浩从军校里学了什么三十六计骗君入瓮的。羡慕,嫉妒,恨!

我认为初中最难学的课程是平面几何里的相似形那一章,而高中最难学的是 7

物理的力学。那时教我们物理的是周先声老师,他老人家那几年不太走运,两次排名分房子都差之毫厘。记得他最爱举的例子就是:“斜面,上面一个小球摆动??”。那时物理课代表是严德政,不知谁造谣说周老师准备招他做乘龙快婿,搞的老严每次去周老师家送作业本都被我们捉弄的满脸通红,真是纯情少年啊。 老夏高一一来就任命余承安为体育委员,根据是余承安穿了一件印有“第十四届世界杯足球赛”的蓝色条纹T恤衫,但余承安这家伙身体根本不给力,难担此重任,就主动提出要和原任总寝室长的廖涛换一下,当了总寝室长,后来我们也不摆摆他,晚上熄灯大家侃大山,说着说着没声音了,有人再发言,想睡觉的季军会喊:“不要引起话题”,这时老余发话:“别说话了”,张成玉大吼:“就要讲,讲的快活!”哈哈哈哈。有时卧谈到半夜,张成玉会总结:“不讲了,开始遐想”,大家这才怀着心事躺下,直到安然入梦。

余承安晚上老为睡觉睡不着发愁,有次半夜里实在睡不着,爬到上铺韦宗俊那里,把老韦给赶下来换铺试试,结果还是一夜没睡着,这家伙到处诉苦,第二天上午隔壁宿舍的都知道他老人家一夜没睡着的事了。后来他只要睡足了,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吼一声“这一觉睡得真香!”

有段时间《读者》封底上登那种三维立体画,大家上课时就在那里传着看,斗鸡眼似的比谁先看出来,韩东田(那时大家叫他韩散人)有次拿了一本看,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瞪了一节课眼睛都瞪疼了也没看出画的是啥?”关于他和老韦,不光是我,相信大家都有许多的回忆,更有无限的伤感,我将另辟小文纪念,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很多人当年喜欢给人起外号,但我觉得大头周松还是很贴切的,胡文悦号胡子,傅绪惠号媳妇,包峰号包子也都说得过去,就是胡久龙的大馍不知是怎么来的。大馍的数学才能很高,是老夏的爱将,记得高一时觉得他有点傲,后来高二我们同位,发现他是个很好的人。记得他有段时间眼镜腿断了,就用个绳子随便捆了一下继续用。说到眼镜,我记得江勇为了预防近视,戴了一副什么小孔眼镜,搞的郎老师以为他戴墨镜耍酷,到老夏那里去告状。而张成玉更搞笑,他刚开始近视的时候,看到学校也不调他座位到前面坐,就干脆挑衅式的买了一副望远镜,上课就像将军打仗似的拿出来眺望黑板。

高三最后时各个县的老乡分别搞了一次聚会,金寨的是我组织的,那时三班 8

刘晓松的份子钱我还帮他垫了一段时间。我对这位同学兼同乡记忆很深刻,瘦高帅气,金寨油坊店人,喜欢唱童安格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后来听说他海军工程大学毕业去南海舰队报到时遇上火车出轨,自己带伤还抢救其余伤员,跌倒在铁轨上失血过多牺牲了,那年回六安,我还专门去了趟烈士陵园,看到烈士名录里他的名字和照片,久久驻足,感概万千。

写了很多故事,还有更多的故事没有写,包括当年那些朦胧但纯真的爱情故事,但不是好心情不遇老朋友,我是舍不得在这个坑爹的年头随便拿出来暴殄天物的。

悠悠二十载,弹指一挥间。但无论身在海角天边,别忘了在那些精力最充沛、情感最纯洁的日子里,我们曾一同走过。希望我记下的这些片段,能够拨动你心中那张久未拂动的琴弦,激起你曾经奔放的少年情怀。今天,当我在北方干燥的空气里日复一日为未来打拼时,想起老同学,就像孤独的狼想起了温暖的狼群。在此勉励大家,也勉励自己要好好做人、好好工作,为了我们曾共同拥有的理想和憧憬,为了我们曾共同经历的青春岁月。

最后,借用那首用70末一代青春写就的歌曲《老男孩》来结束我的这篇小文。

“转眼过去多年世间多少离合悲欢,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未来在哪里平凡?谁给我答案。那时陪伴我的人哪,你们如今在何方?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会真的我,抬头仰望这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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