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之反应

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反以观往,复以验来;反以知古,复以知今;反以知彼,复以知此。动静虚实之理不合于今,反古而求之。 事有反而得复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

大化,何为大化?化,意为化育、教化,大,形容词,意指程度非凡。大化者,如天地,如阴阳,如远古圣人,恩泽天地而不觉,福及四海而不知,故大化者如同无形,故言与无形俱生。

动静虚实之理。动是行动,静是静默,是指处置事情;虚是虚假,实是真实,指现象的真假。行动、静默是处置事情的两种方式,理解为要去行动处置事情;真假虚实是指事情的两种状态,然需要研判而后才能定论,故“虚实”不仅指事情虚实这一结论,还包含研判事情虚实的过程。动静虚实之理,就是研判处置事情的道理。“动静虚实之理不合于今,反古而求之”,事物现象的实际发展变化,跟预测研判的不一致时,就要反求于古代,研究古代发生的事例,从中分析找出规律,进而能正确研判处置当下的事情。

“事有反而得复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反身研究曾发生的事情,分析发现事情变易的规律,依据发现的规律,能正确处置当下以及未来的事情,这是圣人的意愿,不可以不去觉察。这段话说的是,能够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智慧。社会发展、自然变迁都会有一些规律在作用,这些规律从古代一直到现在,乃至于到未来,都在不停的作用着,所以当遇到不能处理,或者解决不了的事情,看看曾经的事例,学学古人的智慧,或许能获得启发而有所领悟。

研究古代的事例,学习古人的智慧,进而掌握观往可通达、验来而不失、知古能察今、知此以知彼的智慧,这种智慧不是明了显现的,总是隐藏在繁杂事情的背后,无形无色无声,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就如同阴阳之大道,藏于纷繁物象之后,以变换四季、荣枯万物。

现在再来说“大化”,大化后缀一“者”字,可以理解为具备大智慧而教化众生的圣人,这种圣人虽然教化众生,但是众生不觉受其教化,正如最高明的医生,治病于未发生时,故病者不觉受其医而病愈,所以众生感觉不到这种圣人,故说其于无形俱生。也可理解为大智、大道本身。大智无智,大道无形,然而能教化众生、化育万物,故为“大化”。

“观往”可以理解为“观察以往”,“验来”也可以理解为“预验未来”,但是这样理解不全面,“观往”还包含着一种智慧、一种能力,就是你能“观往”,“观察以往”的事情,你能理解、明了、清楚以往的事情,就是说,你“观往”起码也要观的明白。验来,验是验证,有验证必有预测,未来的事情能验证预测,那就需要你的预测、计划是正确的,而预言准确和计划无误都是需要大智慧,所以“验来”,必须首先你能“验来”,具备“验来”的智慧。同样“知古”“知今”也是这样,不是你知道古代的一两件事情就是“知古”,不是你知道现在事情的过程就是“知今”。“知古”不仅要知道古代的事情,更要知道事情背后的规律,“知今”不仅要知道事情发展的过程,更要知道事情发展的趋势以及变化的方向。“知此”、“知彼”类同,不仅指你要做做这个事情,还要指你具备做这个事情的智慧。

“反以观往,复以验来”,反身能够明了曾经发生的事情,回过身来又能够预测检验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反以知古,复以知来”,反身能知道清楚古代的事情,回过神来又能知道清楚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反以知彼,复以知此”,反身能够知道了解彼方,回过身来又能知道了解此方。

古代拥有大智慧教化众生的圣人,存在的时候如同无形。这样的圣人,反身能够明了曾经发生的事情,回过身来又能够预测检验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反身能知道清楚古代的事情,回过神来又能知道清楚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反身能够知道了解彼方,回过身来又能知道了解此方。研判虚实处置事情的道理,不吻合当下发生的情况,就要反身从古人智慧中寻求,反身观往而触类旁通,回身处置当下而无误,这是圣人的意愿,不可不察。

人言者,动也。己默者,静也。因其言,听其辞。言有不合者,反而求之,其应必出。 言是言语,即说话的内容,辞是辞色,即说话的语气语调。“因其言,听其辞”,意思是顺着他说话的意思,认真听他说话时的语调语气。“言有不合者”有两种意思,第一是对方言语中

有自相矛盾的地方,第二是对方的言语跟自己的预测有不一致的地方,“反而求之”,也可做两种解释,第一是反诘诱导对方,或者是反复诱使求证,第二是反身观察他之前的作为,或者是回身跳出他的言语,察看他所处的环境或者事情,都可作为“反而求之”的解释。“其应必出”,这里关键是“应”字的解释。应,是应对、应答、回应,反诘诱导、反复求证、反身观察都是因为其言语与事实或者预测不相符,所以才去有这些行为,而“应”就是这些行为的目标,就是为什么“言有不合”,“其应必出”就是必定能够得到回应,得出“言有不合”的的原因、事实。

别人说话,是动,自己静默,属静,顺着他的语言,听他讲话。言语中有矛盾的,反复以求证,必有回应。

言有象,事有比,其有象比,以观其次。象者,象其事,比者,比其辞也。以无形求有声,其钓语合事,得人实也。其犹张罝而取兽也,多张其会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纲也。常持其纲驱之。

“象”,说话时,言语中都会有要表达的意思或者内容,也会有不同的语气语调或者用词,意思、内容、语气、语调、用词就是言语的“象”。“比”,对于事情的论述因人而异,即使对同一件事情,因为阅历和侧重点不同,表述也会有不同,或者指言说的事情,跟自己的预想有出入,又或者跟事实不一致。“比”是言说的事情之间的比较,或者言说的事情,与预想和事实之间的比较。是言语就会有“象”,是事情就可以有“比”,听察其言语的“象”,“比”其言说的事,而后观察他下一步的行动,“象”和“比”只是了解事实的手段,得了解事实之后,接着观察其接下来的打算。

“以无形求有声,其钓语合事,得人实也”,以没有言语的方式,却能获得真实情况,没有说话,却能获得“说话”的效果,故能以“无形求有声”。“钓语”,通过设语言之“网”,诱使对方说出吻合“实情”之语,进而得到对方真实的情况。钓语是言语中设网以钓吻合事情之“语”。

“会”,是会合,“张”,是张开。了解其言语的“象”,“比”其所表达的事情,己方便会有许多的预测,以及多种应对的方案,每一种预测及应对方案就如等鱼上钩的网,如果“其次”与己方某种预想吻合,就等于“钓鱼”成功,也即是“其次”与己方预测“会合”。“多张其会而司之”,多张开设置一些“网”,等着“其次”来“会合”。“网”指在语言交流中自己的各种设想和预测,或者说沟通中所设置的各种陷阱,一旦对方言语中达成自己的设想、预测,或者掉进自己所设的语言陷阱,即使钓语入网。

这整段话的意思是,听其所言之“象”,“比”其所说之事,以了解真实的情况,如果通过“听其言”和“比其事”,不能了解真实的情况,就需言语诱使引导其说出实情,或者说自己言语中暗伏几种假设,如果“假设”一旦与其事吻合,那么真实的情况就会暴露出来。或者说其表达的目的和意思于自己不合或不利,那么就需要诱使引导其向己方靠近或发展。

言语会有形象,事情能有比较,听其言“象”、察其事“比”以了解真实,而后观察其接下来的行动。“象”者,像类其事情,“比”者,比较其言辞。以无形之观察,求有声方能达成的结果,“张网”钓语,如果“语”能合事,就得到真实情况了。就好比张网捕猎野兽,多设置几张网,等着其来会合进网,如果方法适合其事情,那么“真实”自会暴漏,这就是钓人之网。

常持其网驱之。其言无比,乃为之变。以象动之,以报其心,见其情,随而牧之。己反往,彼复来,言有象比,因而定基,重之、袭之、反之、复之,万事不失其辞。圣人所诱愚智,事皆不疑。

“常持其网驱之”,持有这样的网,并常常驱使使用它。“常持其纲驱之”,这句话要表述的就不仅是“张其会而司之”了,而是要通过手段堵截诱使,使事情向自己的目标靠近,或是向自己的预想发展。

“其言无比”,言语无比,因为言语无物,就是虽然一直在说话,却没有透漏出什

么有用的内容,始终没有表达出真实的情况,对己方也就无所谓研判和比类了,故而说“其言无比”,既是“其言无象而无所比”。语言对话的目的在于了解真实和对方意图,但是对方一直回避打太极,词语不涉及关键的东西,那么遇到这么的情况,那就需要改变沟通的技巧和方法,故“乃为之变”。“以象动之”,“象”是言语的语气、语调、用词、脸色共同勾略的,甚至包含言语中所论述的事或意图,当原有言论的“象”不能有作用,就需要另起炉灶,重新设立言语的“象”刺激对方;“以报其心”,让这种新建立的“象”深入到对方心里以使其激动;“见其情”,从而让其显露真实的情感或事情真实的情况,“随而牧之”,随着自己的意愿去引导和控制。

报,奏报,报告,使对方知道信息。报其心,就是奏报其心,让心知道新的“象”并产生回应,这种回应或是表情显露在言语脸色上,或者是将真实的情况表达出来。牧,是统治、主管、管理,其本质就是自己能够控制,在言语中最有效的控制就是能够随自己意愿去引导对方,所以在这里“牧”解释为“引导”更为贴切。

“己反往,彼复来”,是指言语往来过程中的反复较量,“自己反过去,对方复过来”。“言有象比,因而定基”, 听其言“象”、察其事“比”,因而判断对方的真实和意图,并依此确立己方行为措施的根本基础。“重之、袭之、反之、复之”,重、袭、反、复等是在与对方言语较量时所采取的方法,意为重复、突袭、反诘、复回,如此其言辞必能“象”“比”其事,进而能够获得真实的情况,也就是说任何真实的事情或者意图,都能在反复的言语较量中透出端倪,故而“万事不失其辞”。

常持有其网并且常驱使应用。其言语无象而无所比,就改变策略方法。以“象”刺激它,通达感动其心,以见其真实情况,随着自己意愿而引导控制。自己反过去,对方复过来,言语中必有“象”“比”,依此确定根基。在言语谈论中采取“重复、突袭、反诘、复回”等方法,万事都能从言辞中获得真实或迹象。圣人以此诱导愚者、智者,所获得的“事”皆不用怀疑。

古善反听者,乃变鬼神以得其情。其变当也,而牧之审也。牧之不审,得情不明;得情不明,定基不审。变象比,必有反辞,以远听之。欲闻其声反默,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与。欲开情者,象而比之,以牧其辞,同声相呼,实理同归。或因此,或因彼,或以事上,或以牧下,此听真伪、知同异,得其情诈也。

反,与正、与顺相对,在这里指以与自己意图相反的思路去处置事情,如自己欲取得,反而先给予,自己欲获高贵而居,反而先卑下以侍,是谓以“反道”处事,听其言而反观其行,听其事而反观其境,是谓以“反道”听言。“反听”之中的“听”,不是单纯的听而不讲,而是先听而后讲。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意图、计划,当以倾听与观察为主,使对方多说多讲,如果对方寡言少讲,也要用尽办法刺激对方多言多讲,以期从对方讲谈中刺探出对方的情况、意图、计划。未知或者欲知对方情况,当以观察倾听为主,在观察倾听时,能灵活运用“反道”以得真情实情,能灵活运用“反道”诱使引导,是谓善反听者。

牧,诱使、引导。“牧之审”,与其谈论或处事,必诱导其言行以对自己有利,然而诱使必须谨慎而周详,方能得实情而详明。审,有谨慎、周密的意思,“牧之审”的审,是谨慎的意思。“定基不审”的审,是周密的意思。“定基不审”的基,是基础、根基的意思。获取的对方情况是否祥准,是我方制定应对的基础,故“得情不明,定基不审”。即得到的情况不详明,制定措施的基础就不周密。“开情”的“开”是暴露显示的意思,“开情”的“情”是实情、真情的意思,“开情”意为暴露显示出实情、真情。

“同声相呼,实理同归”,“同声”是指相同的声气,“相呼”是指相呼应,是指两个人性格、情趣相同,彼此就会有所呼应,真实、情理也同声气一样,遇到相同的也会彼此呼应。就如亚洲一些国家同中国一样,遭受过日本侵略这一“实理”,中国在回应因日本侵略而遭受苦难这一事情上,这些亚洲国家也会同中国有所呼应。所以“实理”同“声气”一样,相同而彼此呼应,故“实理”与“声气”同归,同归于“相同而彼此呼应”。

所以善于反听的人,能使鬼神以得到实情。应变得当,也许诱导谨慎。诱导不谨慎,获取的情况就不详明,得情不详明,定事的根基就不周密,变换言辞之象、比类之事,必能得到其反应的说辞,此时要远观听任其说。想要听到彼方说话,自己反要静默,欲张扬自己的权势威望,自己反要敛声屏气,欲获取高贵的荣耀,自己反要卑下的侍人,欲要有所获取,反要先予以施与。欲使其敞开心扉道出实情,像其言语而比类其事,以诱导其思路言辞,声气相同以相呼应,真实、情理也是一样。或顺着以这样,或顺着以那样,或用以侍奉上司,或用以管理下属,用此能听出真实与虚伪,知晓相同与差别,得知是真实还是欺骗。

动作言默,与此出入,喜怒由此以见其式,皆以先定为之法则。以反求复,观其所托,故用此者。己欲平静,以听其辞,察其事,论万物,别雄雌。虽非其事,见微知类。若探人而居其内,量其能射其意也。符应不失,如螣蛇之所指,若羿之引矢。

“与此出入”、“喜怒由此”,这里的“此”指什么?前文说“同声相呼,实理同归”,“实理”同“声气”一样,类同而相呼应,所以“此”指的是“类同而相呼应” 之理,就是我们言语或者静默,都要依据“同类而相呼应”之理,并由此以喜怒,呼应其情以见其规则、法度。“动作”可理解为“实施”,“言默”是实施的对象,就是实施做出言语或者静默的行动。“与此出入”,依据“类同而相呼应”的道理,当出则出,当入则入,也就是当行则行,当止则止,是谓“与此出入”。式,有规则、法度的意思,在这里指对方处事的原则,或者是行止的依据。

“皆以先定为之法则”,这里的“先定”指的是先定什么?类同而相呼应,就要先确定类同的是什么?情志相同而交心,兴趣相投而交情。所以这里的“先定”,应该定的是对方的情志、兴趣、境况、喜好,并因此以表示出相同的情志、兴趣、境况、喜好,而能与对方交心、交情以获得其信任、情感。所以“先定”指先前了解调查而确定的对方的情志、兴趣、境况、喜好。

反,意为反应、应对,了解观察对方的情志等,采取的与对方同样的情志等行为,实施作为之后,欲求得的对方的回复与应对,是为“以反求复”。托,意为托付、寄托、委托。赢得对方信任、情感之后,对方基于信任、情感而坦诚的真实,以及托办的事情。“观其所托”,观察其所坦诚的真实及托办的事情。“故用此者”,“此者”即使“同类而相呼应”的道理。

“论万物、别雌雄”,前面说“听其辞,察其事”,接着便是“论万物,别雌雄”,看似毫无关联,其实是内容发展与延续。听其辞,但其辞闪烁,察其事,可其事隐晦,对方不愿言说真实,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放弃不可能,但是天地万物,类同之事,类同之理,类同之情,比比皆是,所以只要掌握住根本,所谈论的事情可以是天地万物,最终目的还是区别雌雄,也就是辨明真假。这样也就与下面的“虽非其事,见微知类”衔接上了,虽然讨论的并不是直接的事情,但是圣人能见微知类,通过对别的事情的讨论,就能知道你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和作为。

“探人而居其内”,这是一种探查敌情,处置事务的方法。相当于“曲线成事”。在我们直接处置事情不能成功的情况下,转个弯去处置事情或能成功。就好比向人探查情报,直接刺探或者询问,未必甚至必定不能成功,那么就暂时搁置而不直接探查,而是与其交朋友论感情,成为其至交或者心腹,如此对方变不会隐瞒而告知,甚至即使其不告知,也能从与其生活的相处中观察一些端倪。所以探人而居其内,便可量其能而射其意。

上天的征兆与人类的事件相呼应,是为符应,所以不能再拆字分开解释。符应不失,意思是上天降下的征兆,与人类所发生的事件相应而不会有差错。这里的意思是,以“探人而居其内”而获取的情报,与真实不会有差误。

螣蛇一词典出于《荀子·劝学》“螣蛇无足而飞,鼯鼠五技而穷”,指螣蛇虽然无足,却比多技的鼯鼠更能腾云驾雾。比喻做事专心一致,最终必能取得成功。羿,指后羿,传说中上古的射日英雄,箭法精准,例无虚发。用这两个典故,强调符应不失。

做出言说或者静默的举动,要依循“类同而呼应”之理,依据这样的道理而表现出喜怒,呼应对方的喜怒情志而结交其心、其情,从而窥见其处事的法则、依据。以对其情志的反应作为,求得对方的回复与应对,而后审慎观察其所托办的事情,所以才会用这样的道理。己方要

平静,以听对方的言辞,观察其所说的事情,讨论万物,区分雌雄。讨论的看似并不是当前之事,但是圣人能见微知类、触类旁通。好像探查别人的事情,只要深入其内,便能衡量其能力,获取其意图,如天人符应不会有差错,好比腾蛇专注而必成,后羿神射不虚发。

故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其相知也,若比目之鱼;其见形也,若光之与影也。其察言也不失,若磁石之取针,如舌之取燔骨。其与人也微,其见情也疾。如阴与阳,如圆与方。未见形,圆以道之,既见形,方以事之。进退左右,以是司之。己不先定,牧人不正。事用不巧,是谓“忘情失道”。己审先定以牧人,策而无形容,莫见其门,是谓“天神”。

形,形状、形态、形色,即事物的显象特征。对于人,除了高矮、胖瘦、弱壮,还有脸色、言辞、举止都是人的形,对于事,纷繁、琐碎、容易、艰难、着急、缓慢都是事的形。燔,焚烧、烧烤、烤肉使熟,燔骨,烤熟的肉中的骨头,“舌之取燔骨”意思是很容易就能办到。“与人”,与,是给、赠,这里是让别人了解知晓,如己方的真情、意图、计划等。

圆,圆滑灵活。处事没有态度或态度不尖锐,对己见不执著易转变,对别人温和可亲。方,方正,端方,自己端正耿直,做事坚持执着,对人严肃不苟。“进退左右”,指事态变化,可以理解为前进、退避、左迁、右调。司,司掌、掌握、控制,“进退左右,以是司之”,意思就是事态的变化,可以用这种方法掌控。

情,情形、情况,忘情意为没有审定真实情况。道,此处之方法、策略,因为没有审定真实情况,所以也就不能采取正确的方式、方法。不查察审定真实的情况,明确定立处事的基础,就不可能采取正确的方式方法处理事情,所以“牧人不正,事用不巧”皆因“己不先定”,故而“忘情失道”。

所以了解从自己开始,了解自己而后能了解别人。彼此相互了解,如同比目鱼两两相通,看见对手的形,就像光之有影。察言观色也不会又失误,像磁石吸针一样,像舌头舔取熟烂的骨肉一样。别人对自己的了解的微乎其微,自己对对方的了解快捷而迅速。如阴与阳,相生相随,如圆与方,相反相形。未见对方情形,圆滑以说讲,见到对方情形,方正以处事。自己不先有所确定,管理人员就不能正确,做事情也就不巧妙,就是忘却情形失去方法。自己能够谨慎的先有所确立而后去管理人员,使用策略便不着痕迹,别人也就不能窥见门道,所以就是天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