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

父亲因风湿性关节炎瘫痪在床上的那一年四十四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下子躺在床上,腿上的青筋缩在脚后跟,结了拳头大的一个疙瘩,腿碰都不能碰一下。

请来的医生都摇着头走了。人们说,父亲的腿怕是没治了,这一生都要瘫在床上了。

那些日子,好像天塌下来似的,年轻而又美丽的母亲,一夜一夜不能入睡,一天一天以泪洗面,头发一下子全白了。

所有去风的药父亲都吃过,那一年里,父亲吃的药比饭还多。有电厂医务室医生开的,也有李元、贤友、郭道的土方子,凡是打听到能去风治腿的,父亲都要试试。直到二十五年后一个夏夜的晚上,饱经风霜的老父亲回忆起来,还颇为感慨地说:“真是吃遍百药一点都不夸张,连蝎子、卢贡我都尝过。”

那时候,家里就像一个杂药铺,中药包堆成堆,包药的麻纸积了厚厚几摞。浓浓的中药不知把屋子熏染了多少遍,父亲病好后很长时间,屋子里还是呛人的中药味。

母亲每天都要给父亲煎药,最难闻的是松香。褐色的松香在药锅里翻滚着泛着白沫,冲天的气味使得坐在炉膛前的母亲一边煎药一边呕吐。药煎好后,父亲放下手中的医书,吹去白沫,憋住呼吸,一口气全喝了下去。父亲还没来得及放碗,一股脑又全吐了出来。 父亲按着胸口,急切地说:“再煎,我就不信这个邪!” 1

母亲又把药倒进药锅,坐在火边,接着开始煎药。

所有的法子都试过。除了喝药,父亲还用去风草洗,把腿放在热气腾腾的去风草汤药上面蒸。大铁锅里装了十几种去风草煎着,母亲和大姐把父亲抬到火炉边的高椅子上,锅边沿衬着两条干毛巾,父亲的双腿高高地架在铁锅上。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母亲用药水使劲地搓着父亲那两条已经变了形的腿,父亲疼痛得脸都变了形。水越来越烫,母亲的手都伸不进去了。“和平,快来抬一下!”母亲大声地招呼大姐,大姐一路小跑着过来。

“去去去,拿来锅盖。”父亲伸出一只大手挡过来,把大姐差点推倒。

母亲呆呆地站在那里,疑惑地看着父亲,大姐一溜小跑提来了锅盖。父亲接过锅盖,盖在担在锅边的腿上,十几分钟的时间,父亲的双腿鲜红鲜红,像刚出锅的红虾,父亲的衣服全湿透了。

日子真苦啊,真难熬。父亲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心情又烦躁又忧愁。借来的医书堆了一大堆,父亲一边看书一边在身上做着实验。十几只罐头瓶拔在父亲的腿上,瓶口把腿上的肉嵌得好深好深,腿上烫起的燎泡钻心地疼。父亲一边治疗,一边试着站起来。那时,国家有规定,病休半年以上的,就不再发全额工资,只发60%的劳保。而父亲一个月工资只有四十多块钱,养活一家六口人。那时我寄养在苏北大姨家,父亲每月还要寄十块钱的生活费给我,父亲实在不能吃劳保。

父亲试着自己往起坐,试着自己把腿垂到床下,抬腿提足的一个小动作,对于躺了几个月的父亲来说,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都 2

是一身身的冷汗。

父亲天生倔强,一辈子不信天不信命。他常说自己跌倒自己爬,不要怨天忧人。年轻的时候不服输,那时候厂里经常测试业务,只参加过三个月数学,一个月语文扫盲夜校的父亲每次都是第一名。沁源电厂每年评选十名标兵,每次都有父亲。那样荣耀的场面现在还清楚记得。后面簇拥着敲锣打鼓的八仙乐队,厂里的工人,还有看热闹的人们。前面披着红绸,捧着玻璃镜框奖状,神采飞扬的人中一定有我的父亲。

父亲的倔强这次起了好作用。父亲一直都不相信自己躺一辈子,不管谁这样说。父亲终于站起来了,在他病休了半年之后就能拄着小扁担上班了。只是身体还很虚,走着走着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下。厂里到家里不足三分钟的路,父亲要走一个小时。又休息了半年之后,父亲终于能够拄着小扁担正常上班了。

父亲是江苏省东海县人,苏北大平原哺育了他,也给了他宽阔的胸襟,给了他仁慈善良的心地。父亲抗美援朝时参军。19xx年,二十一岁的父亲复原后分配到山西。先是在太原第二发电厂实习了一年,又在阳泉电厂干了十一年,期间母亲三次来阳泉当家属,三次被压回了江苏老家,直到19767年,父亲来到沁源支援小三线厂矿建设,从此一家人才算团圆。

父亲是沁源电厂最老的职工之一,亲自参加了沁源电厂的组建工作。沁源电厂的第一批徒工就是父亲带到河北电厂进行培训。父亲先 3

是干了几年采购,那时候出一天差补助几块钱,连吃都不够,常常得带着干粮出差,又劳累又赔钱,最后只得不干了。

父亲总是告诫我们:人要留名,雁过留声。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父亲说的名是清清白白的名声,是坦坦荡荡的人生。

父亲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甚至于逃避现实。除了上班,父亲几乎不同人交往。即使出去走走,要么是蹲在下象棋的人中,探着头聚精会神地观战,时不时还扯着嗓子发表些意见;要么是蹲在孩子们玩的地方,看孩子们玩,有时候也打打牌。

父亲脾气极爆躁,人又极认真极厚道。电厂的徒工招了一批又一批,父亲带了一批又一批徒弟。说起带徒弟来,母亲总忍不住说:“不是徒弟追着师傅问,是师傅天天追着徒弟学咧。”那时,父亲逼着他的徒弟一遍一遍地背规程,倘若遇到善学的小徒弟,父亲兴奋地比划着,讲着,常常是下了班还不肯回家。

父亲的一生是多灾多难的,也是幸福的。父亲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娶了我的母亲。母亲的脾气极好,父母从来没有打过架。“他鬼吱的时候,我就不理他,随他说什么,我都不啃声。等他的脾气发完了,火气消了,我再说。”这是母亲多少年来一直遵循的法则,也是他们没有打过架的法宝。

他们是典型的夫唱妇随。母亲总是站在父亲的一边,任何时候母亲总能理解父亲,他们的想法常常是不谋而合。党组织三次让父亲写入党申请,父亲都断然拒绝。父亲说只要好好干工作就行了,当不当党员有什么呢,入了党就得开会,太麻烦。厂里数次他谈话,想让父 4

亲当段长,父亲又一次次拒绝了。父亲说咱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当段长干啥呢,当段长还得管人呢。再说干惯班长,顺手了,不想搞虚的。母亲极崇拜父亲,每次提起来都自豪地说,你爸爸不入党是他自己不想入,不是不够条件;他不当“官”,是自己不想当,咱活得就是不图名不图利。

父亲退休后在县焦化厂家属买了一个单元楼,又和母亲揽下了看门房的活。19xx年,父亲最要好的朋友高云捎来一套空气罐,还有关于空气罐治疗各种疾病的书。高云和父亲是同事,两个人一批退休。高云是洪洞人,临回洪洞时把领取工资的事托给了父亲,而没有让他的儿子帮忙领,每年他都要来我家拿他的工资,十几年了工资分厘不错。

高云介绍说他现在用真空罐给人看病,在家里设立了一个小药房,每天拔罐抓药,生活得有滋有味。

父亲听了拔罐治病的事很神往,又是看书又是研究,比平日更忙了十分。先是在母亲的身上做实验,然后又推广到其他人身上看病。与高云不同的是,人家开药房挣钱,父亲一律免费,不仅搭时间还要搭一起膏药、药粉什么的。

拔罐果然效果显著,真可谓罐到病除。

焦化厂有个烧锅炉的中年人,喉咙多少年不清爽,里面总像有个东西,出气都能感觉到。他的妹妹就在县医院上班,在县城也算是看遍了医生,不仅没看好,连病因也诊不清,结果让父亲一罐就拔好了。 5

焦化厂的孙庆平肚子疼得直不起腰,父亲的罐子一按上就不疼了。孙庆平大喊神了神了,又让父亲为他治多少年的失眠症,父亲照着书拔了两回罐也好了。

父亲的拔罐能治病在焦化厂家属院传开了,他一下子忙得更厉害了。焦化厂门房父母的住所成了义务医疗室,连附近的村民都来找父亲。不是感冒的,就是扭着腰,歪着腿的,不管啥时候不管是谁,父亲都热烈欢迎。一有人来看病,父亲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戴上老花镜,极有耐心地询问病因,一边翻书,对照着书找穴位,然后用他那双因过度劳动,像松树皮一样粗糙的手一个一个地把罐固定好。

母亲看着兴致勃勃的父亲,每次劝阻他说:“你又不挣人家的钱,你又不懂医,管人家的闲事干什么。好无功坏有过,万一治坏了你能担当得起?”

父亲听了淡淡一笑说:“妇人之见。拔罐还能治坏人?不挣钱总能挣到经验吧,等我摸索清拔罐的原理,就能像高云一样开诊所。”

父亲对拔罐如醉如痴,他自己有高血压病,自此,每天照着书上的说明拔罐,连药也不吃。一有闲暇,父亲便骑着车,背着真空罐到附近村里给人家拔罐。

父亲的脑出血正是义务看病的中途得的,很多人都说,如果不是在野外风地里,父亲或许可以避开此难。

那是19xx年6月23日,高云又来到沁源领工资,两个老朋友相见,都非常高兴,抢着讲述用空气罐治病的经历和经验。父亲那天中午兴奋得连饭也吃不进去,看门房一夜没睡好,中午也不休息,就和 6

高云一起到附近的北园村给一位老人看病去了。

一切都没有什么反常,父亲和高云从老人家走出来没几步,父亲觉得腿一闪,身子不由地向下倒。一阵阵恶心,小便失禁。

高云连忙扶着父亲坐下,跑到家里把小弟叫来背回父亲,找了一辆车直奔医院。

生命是如此脆弱,人生是如此的无奈。父亲躺在病床上,左边的胳膊和腿全没有了知觉,一遍一遍像个孩子一般地重复着:“走着走着就跌倒了,不由人。”

望着病床上的父亲,我的心里一阵阵酸楚,不止一次想,父亲可是万事不求人的钢铁战士呀。

邻居们都来看望病中的父亲,那些平日里,他无私帮助过的人们,在他最需要抚慰的时候送来了温暖和关怀。父亲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兴奋得像个孩子。

临出院的时候,医生断言父亲不可能再下地走路,毕竟年龄太大。 父亲出院后就住在二姐家,母亲一边拔罐,一边帮助他锻炼。母亲每天都用带子把父亲的腿束好,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和父亲一起练腿,每次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淋。

每天去看父亲,父亲都要流着泪讲述着他的拔罐经历,然后深情地说:“我病好了,要好好研究研究拔罐的原理,好为更多的人看病。”

正直而又善良的父亲,急躁而又火爆的父亲,心底一直有个美好的愿望。正是这个信念支持着父亲以坚强的毅力锻炼身体,终于能够慢慢地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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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我的父亲 2

寄往天堂的一封信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尤其是在这个无法回到你的身边,为你的坟头添上一抔新土的日子里,我想起了你.想起了你曾经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以及那些你来不及做,来不及说的话. 在这个日子里,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很想你,非常非常的想你,我还想告诉你的是,虽然坚持你给我带来影响的这条路,走的很艰辛,很孤独,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你未竟事业的坚持,我一直在努力,而且我在尽我最大的能力把这件事做得更好,更出色.也许到最后除了自己的伤痕累累和浅薄的对他人的影响还有对家人深深的伤害,不会再收获其它,但是我还是没有放弃.有时候我也想抱怨一下,为什么你把你的那种观念深植在我的骨髓里有那么深,以至于如果我不坚持这条路会让我觉得自己找不到生存的意义,甚至找不到一个还能够给予我一个坚持活下去的理由.但是我知道我的抱怨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已经深入骨髓的东西是无法再从我的生命中剔除的了,除非我选择再一次来过,可是那已经不再有可能.所以每一次到了最后,还是只能够迎着困难往前走去,毫不低头,毫不怯弱,因为低头和怯弱和坚持的信念比起来逊色太多。

每一次和他人谈论到你,我总是可以骄傲的说,在和你生活过的十五年里,你从来没有打过我,甚至连骂都没有骂过我,你总是在运用你自己的言行举止,默默的影响我,虽然在当时看来收获不是很明显,但是当本应该早点懂得珍惜的东西已经从自己手中溜走之后,慢慢回想曾经,慢慢回想生命中走过的每一次感动和幸福,那些潜藏在事实背后的价值慢慢展现,沉淀成自己心中坚实的价值操守,也慢慢改变了自己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观念和态度。尤其是把你和其他的父母进行过对比之后发现原来关于你的一切是那么的有价值,那么的有影响力,虽然在这个奉行物质利益至上的年代,这些观念也许会被某些人认为如果这样教育孩子只会让孩子吃亏,确实这样的后果确实很严重,严重到世界也许就剩下你一个人还在相信人间还有美好,还有真善美,也许你在经历过无数的背叛折磨之后,你仍然无法抛弃自己内心的信念,依旧坚持给予,哪怕是那些给你伤痕累累的人以呵护和宠爱,因为你的内心深处告诉自己我爱他们,即使他们伤害了自己,但是没有办法,我就是这样无条件的爱着他们。 如果要说你对我最大的影响应该来源于你对家人的爱。

记得当年大叔在海南,小叔在陕西,只有你一个人在离家不远,那时家里的大事小事全由你一个人包揽,爷爷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是吆喝,动怒{不知道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你们现在是什么,埋葬你的地方在爷爷的脚下,是否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傻傻的付出,傻傻的坚守,我想如果你和爷爷真的会相逢,你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吗?}。可是你还是默默的忍受着一切,做着你认为应该做的所有努力与付出。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你不外出好好的打工或者好好的做点小生意,而要呆在家里,开着荒土,拓宽属于大家庭的资源,如果你当初真那样做了的话,也许如今我们生活会完全不同。现在我总算明白,原来由于受封建残余的影响,你固执的认为土地是我们农民的最终依靠,所以你要拼命为大家庭争取更多的资源,这也就不难想象为什么你能够冒着生命的危险,顶着那个大家庭说着“如果要那两分田,用你家的一条命来换”的恐吓,以及一锄头砸到头的现实,你仍然能够扛住压力,拼命争取那少的可怜的田土了,虽然你最后赢得了胜利,可是你知道自己当初承担的危险有多大吗?如果当初那锄头真的砸到的是头而不是肩膀,那么我们一起生活的岁月还会有十五年吗?你的倔强和坚持,如今我也丝毫没有减弱的继承了,这又是喜是悲。很久没有回家了,但每一次回家我都会去你曾经洒下过汗水的土地走走,不是因为留恋那块土地,也不是不愿意走出农村,奔向未来,而是那里有关于你的回忆,关于你的奋斗,看着你曾经辛苦耕耘的土地变得荒芜,变得萧条,这种伤感又岂是一句物是人非所能够填满。尤其是看着你曾经你

冒着生命的代价换来的田种着“仇人”的庄稼,那种感受又岂是五味杂呈所能够表达。有些人值得原谅有些人却真的很难找到原谅的理由。当大叔过年时接待着那个曾经把锄头砸向你的头的人,还认为那是因为别人看的你起才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忘记,那段每晚睡觉前要把门后放着很多东西来防止破门而入和在枕头下还要藏着杀猪刀的岁月,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会有这些事吧。

记得当初小叔刚刚当兵回来,那时小妈早已来到我们这个一穷二白的大家庭,为了帮助小叔获得和三叔一起出去做生意的机会,你放弃了自己外出的机会,求了三叔多少回啊。当小叔后来大年初一去给一起做生意的人拜年的时候你的伤心,你的冷漠,你的无奈?那时候的你是否也曾为自己当初的付出后悔过,我想你没有,因为你的心不允许你那样,对吗?否则在你后来找到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妻子时你也不会再在暗地里帮这个大家庭了,对吗?曾经有很多人为你说过对象,你没有答应,我知道你应该是在我考虑,你害怕后妈会亏待我,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但是你曾经和我说的是因为那时候大叔还没有找打妻子,你不能够在没有帮他找到妻子之前是不会再结婚的对吗?究竟哪一个在你心里占的份量更大,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的是在大叔娶到大娘之后你就开始慢慢在行动了,对吗?

你为大家庭所做的事又岂是几件事就能够表达的完的呢?你对待家人的立场对我的影响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够表达的呢?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许多举动都在伤害着他们,但是这真的不影响我对他们的爱,其实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受伤的有何止是那个自己最爱的人呢?可是要我在短期让他们满意和让他们长期幸福之间做出选择,我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后者。我不害怕他们的不理解,不担心他们的反对,我害怕的是他们的离开,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剥夺着我最后的一丝安全感,虽然我和朋友说我习惯于内求,而不想寻求他人的帮助,可是我又何尝不想真的找一个依靠的肩膀,可是我又能够去哪里找到一个让我能够把自己交给对方的肩膀呢?连那些曾经信誓旦旦的人都可以离我而去,还有谁能够让我放心。我想当初的你也面临过这样的折磨吧。你是怎么解决怎么面对的呢?真希望你能够报个梦给我,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处理。其实也没关系啦,我不会放弃,在你的事业没有完成之前,而且我不认为这份事业能够在我有身之年能够完成,所以放心啦。无论多大的苦,我会扛下去,就像你当年一样。我会尽量不让同样的痛苦在其他人身上出现。加油,为我祝福吧,我需要你的 祝福,我最爱的父亲。

你对身边的人爱有一件事也对我影响深刻。你能猜到是哪一件事吗?

还记得小时候村子里面有一次马戏表演,我想要你带我去。你答应了。我们很早的洗完澡,换好衣服打算出发。你告诉我要先去另一个人家里一趟,到了后我才知道你是要去借钱,因为家里穷,你又一直呆在老家没有出去。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明白了当年我们其实很富有,最起码在精神上如此。马戏快要结束时有一个讨钱过程,他们说了很多悲惨的经历,其他人感动之余给予的最多也是多那么一丁点钱,你不仅把自己借来的钱全部给了他们,还在商店里面赊欠了小零食和烟酒招待他们,和他们海聊,那种快乐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回忆的。我和那些杂耍的孩子们成为了朋友,你和那些负责人们成为了哥们。当聊的很嗨的时候,突然知道他们今天还没有吃饭,你不顾他们的劝阻,也不管已是半夜的状况,活生生的把你的那个好友从被窝里拉出来为他们做了饭菜,然后又是继续狂欢,我记不得当夜是怎样结束的,但是我知道的是那晚对我这一生的影响已经过于深刻,而且这个故事也会通过我的口被更多的人知道 。

潜移默化的影响虽然像涓涓细流一样你无法感觉到他的力量,但是它却静水流深,流入你的心房,永远荡漾着涟漪。

老爸,真的很感谢你给了我生命,也很感谢你给了我这颗心,我希望我可以通过这一生的努力,能够让我有脸面来见你。也希望有你的祝福,你的陪伴,让我的人生路不那么孤单。

这一次就聊到这里了,今天参加了一个很有意义的培训,我还要写一篇总结,所以就此

搁笔。希望您能够很幸福。

顺带问一句,你在那边看到妈妈了吗?她是否后悔了当初的选择,你会原谅她吗?去年舅舅来家里找了我,我没有回去过年,你说我应不应认他们呢?

晚安,好梦

爱你,想你的,肖铸庞 20xx年4月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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