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的姿态

笛安的姿态

福州大学记者团 林莎莎

笛安和凯茵一样,都是那种瘦瘦小小的女生,白白净净的,有着未出校门的女大学生的纯真。肖凯茵以第一届新新文学比赛的冠军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而笛安,在出道的时候,难免摆脱不了父母是著名作家李锐和蒋韵的光环。

第一次接触笛安是高三。她的长篇小说《西决》带着一种强势的姿态进入我们的内心。那时很困惑,觉得这个青春文学的作家不能够驾驭家庭伦理题材,尽管她已经广受好评,我还是质疑她是不是能够真实地写出亲人之间情感的背叛、言语的谩骂、身体的攻击、内心的撕扯以及相互撕扯之后快意的疼痛。后来看到她在《西决》里说:“仇恨,是种类似于某些中药的东西,性寒、微苦,沉淀在人体中,散发着植物的清香······”,我知道,笛安的姿态,已经被我们所接受。

演播室里的笛安端正地坐着。垂直的长发、黑色皮衣,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不抖动,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声音和缓,语速偏慢,有着沉稳的笃定。这是一种被世事打磨过的沉着冷静。

相对于凯茵的年少纯真,遇问就答,笛安更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可以说,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更是直言不方面多谈。遇到凯茵说开了的地方,她也只是微微用眼神示意,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有着不留痕迹的干练。

演播厅里谈的最多的还是笛安的书。20xx年,笛安开始发表长篇小说《告别天堂》。20xx年,笛安的新书《西决》一上市,就以它独特的视角、温暖的笔调广受好评,更是被苏童、刘恒等作家所推崇。相对于其他青春文学作品所带着的灰色情绪,笛安的书充满家庭的温情。当被主持人问到是否想改正这种灰色疼痛的风气,引导读者的阅读取向,笛安谦虚了:“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作家可以引导读者的阅读取向,我只是在写我的故事,用心的写好它。”这样的笛安让人着迷,清醒自知,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包括作为《文艺风赏》杂志的主编,笛安也只是想借此集合各种不同风格的作家,告诉我们,文学的本质相同而已。

主持人提及的话题大部分网上都有,被重新问一遍,笛安并不责怪,也没有恼怒,答案依旧,只是语言组织变化了些。她的眼神清澈,有着善解人意的美。对比于上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时不顾忌的爽朗大笑,二十九岁的笛安历经生活的掌声、恭维声、批评声之后,气质沉淀,更加历久弥新。就像一颗被开采了的珍珠,全力绽放自己的光芒的同时,也懂得养精蓄锐,以备日后时刻发光,即使这样的光不再耀眼,第一时间抓住别人的眼球。但是笛安深谙为人之道,柔和的光更加令人舒服,也更加持久。

身边的观众对笛安的表现颇有微词,说比起凯茵的率真,笛安有着世事的圆滑,懂得回避敏感话题,面对镜头毫不慌乱,一看就知道经过了很多类似的商业宣传活动。可是,就像笛安自己说的:“相对于传统的作家,我们现代的宣传方式只是推广作品的一种手段,工作的重点还在于文学的创作上面。我希望,观众更关心的是我作品的内容,而不是我们的活动形式。”

我想,关注创作,借助外力,接受生活的磨练,这就是笛安的姿态。像她的作品一样,虽然有尖锐的人物性格,悲苦的情节,但是笔调依旧温暖,直达人心。

 

第二篇:笛安的生平

迪安,原名,李迪安,李锐之女,19xx年生于山西太原,曾在法国留学。已出版长篇小说《告别天堂》、《芙蓉如面柳如眉》。20xx年9月出版中篇集《怀念小龙女》。中篇小说《姐姐的丛林》、长篇小说《告别天堂》刊发于《收获》。小说《圆寂》和《莉莉》入选“鲁迅文学奖”。 20xx年10月,以短篇小说《圆寂》获得首届“中国小说双年奖”。20xx年2月8日,凭借出版于20xx年度的《西决》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现任《文艺风赏》杂志主编。

笛安在法国巴黎留学8年,她在法国留学时选择的是社会学,而没有选择与文学相关的专业。因为在笛安看来,社会学可以让人看很多事情,看到今天的法国的一些方方面面的群体,这是文学的专业没办法给你的。

笛安19岁开始涉足文学创作。第一篇小说写于刚刚出国上学的第一年,是秋天快到冬天的时候。笛安感觉很孤独,天气也冷,住在一个很老的老房子里面。已经经历了快要一年的寂寞的生活。是身在异乡的绝对的寂寞让人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夜很长,听着外面的雨声,就算打开电视我也看不大懂那些节目,于是就想,干脆编个故事讲给自己听吧。

留学的经历对笛安的作有很大的影响。笛安说:“如果不是因为出国,不会那么早开始写小说,要不是因为这些经历,我不会那么快确定了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是什么。生活的经历是会让一个人内心坚定起来的,然后自然而然摆脱掉文字里所有的模仿,开始忠实地表达自己,所谓风格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笛安难免要被问到“父母的影响”这个问题。她的父亲是曾获得过“赵树理文学奖”、“法国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的著名作家李锐,她的妈妈则是蒋韵,也是个作家。

因家庭背景的关系,记者们对她的成长氛围总是充满好奇,笛安也笑言:“这个问题我已经被问了无数次啦!”虽然这样,她还是不乏好脾气:“潜移默化,总归是有影响的。因为我爸妈的缘故,所以我家里书很多。”“在我小时候,我妈妈很喜欢念书给我听,也不管我能不能听懂。长此以往,我开始对讲述故事这样的一种表达方式产生了兴趣。”笛安说:“对讲故事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迷恋,应该算是我走向写作这条路的最本质原因。”“当开始意识到自己需要沿着写作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的时候,你中间碰到的考验就会开始变得很多。”不过,很多时候考验来源于笛安自己的严格要求,“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需要继续地锻炼。”这与她父亲也无不关系:“父亲会去看我的小说,然后评价它。他说写得还可以,但路依然很长。”

也许,父母对于她写作的帮助就在于这一点。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新人奖时,笛安发表了一篇感人的获奖感言,但只字未提父母。“在公开场合里我从不提及父母,这是我从出道那天起,父母给我立的规矩。我不会公开说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在公开场合说我和我的作品。我不愿顶着他们的光环,我的人生需要自己去闯。”

她希望自己走过这条漫漫写作路,“可以让自己小说里面的世界更大一点。尽管我也知道,有一些作家真的也就只写自己最熟悉的几件事、几个人,也成就很高,也写了一生。但我还是希望去做一些尝试,比如把小说的主人公设置成某个与自己的现实生活差距很远的人,尽管我去塑造它会有很大的难度。只有这样的不断尝试,小说才可能越写越好。”

在笛安看来写作无非就是千万职业中的一种而已,没有那么神秘,父母总还是会提出来觉得她的小说哪里好哪里不好,会说不少的缺点。对于小说好坏的评价标准,这个难讲,她觉得肯定和两代人的价值观有关系。笛安觉得只要一个小说里能读出来作者的个性它就是好小说,至少不坏,但她爸爸就比较严格一点,有很多标准。

笛安之所以创作《东霓》,就是因为她觉得在创作《西决》的时候还是不太满意,觉得那个小说本身写的不是非常过瘾。总觉得那家人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说,更重要的是,还有些更深刻和复杂的东西没有挖掘出来,于是《西决》之后,就有了《东霓》。

《东霓》是笛安写得最奔放的小说,至少她自己这么看。以前她的小说里的主人公可能都比较文艺一点,想得比较多。东霓是个做事不怎么经大脑,完全凭借一腔冲动的人,笛安其实也费了很多心思刻画她那种完全凭借本能活着的混沌的心理状态。这是笛安次写一个这样的女主角,她己觉得写得很放得开,很自由,这是塑造女主人公时让她觉得最过瘾的地方。 “小说比你的人生更真实”。当大多数人都认为小说是作家创造的一个虚构世界时,迪安认为作家是在虚构里造就一个壳子,让它去构造真实,从而达到了让外壳的形状符合生活中的东西的目的。迪安19岁开始写第一本书,当时她对小说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但成为作家后,她发现作家最有意思也是最考验人的地方是寻找虚构和真实之间的分界点。

“我很怕认识我的人来看我的小说”。个人、生活与小说之间有什么奇妙的联系?“小说《告别天堂》里的女主角身上有种神经质的热情,身边的很多朋友就会把女主角当成是自己的写照。” 迪安说小说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不少麻烦。记得她的一个表妹在看了她的这本书后,跑去问迪安,书里面的那个男的是谁,怎么从没有听过他。这让迪安有点儿“哭笑不得”。

“你写小说想告诉别人什么?”曾经一个IT精英这样问迪安。迪安回答说,自己写小说不是为了告诉别人任何事情。因为写小说不是去给读者上课,而是创造一个作者认为的更好更美的世界,并认同它的合理性,哪怕这个世界背离了自己的某些价值观,但是它始终是自己执着追求的东西。迪安表示自己会写作一辈子,她认为那里有一个很完整的世界在诱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