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与空间读后感

阅读这本书带给我极大的惊喜。它开宗明义地、理直气壮地、大言不惭地在第一章就宣告:是否有生机勃勃的人的活动是空间好坏的唯一标准。

这将一切还原到人的感受力的级别。这是唯一标准。不是是否宏伟,是否有意义、有象征性,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建筑和空间为人服务,所以这个宣告是理直气壮。

建筑是我们扮演上帝的角色为自己创造的自然,它被我们建造、散播,装饰,成为比草木还要强大的自然环境。认识到这点,你就知道我们与建筑、以及建筑所构成的空间是怎样的鱼水关系。

为什么步行街的背靠背的座椅中,朝向道路的总是坐满人,而背向道路的没有人?

为什么你走在马路上接连100米,旁边是摩天大楼一面水泥涂墙,你觉得厌烦,把衣领竖起来,只想快点走完?

为什么人们是如此不愿意走过街天桥以致于经常要跃过围栏? 为什么有些广场上总有停留的人群,而有些广场空空如也?

因为人的最大兴趣是看其他人,所以面朝人行道的座椅面(可以看到人来人往)总是座无虚席,而面对空荡道旁树的没有人。

在人的步行经验里,高度是非常大的障碍,人会愿意走更长距离的平路但是避免登高。实在要改变垂直高度,缓慢的地下通道也比天桥容易接受,用先下降再上升高度的也是可接受的方案。或者是上升高度时,采用错落的方式,例如分阶段的台阶,在每段台阶提供不同的景观,缓解爬高带来的焦虑。

合适的距离也是以人眼为判断尺度的。2-3米能看清两侧摊位的商品。在威尼斯,街道的平均宽度正好3米,这个尺度可以每分钟通过40-50名缓行的人。而80米是人能够辨识出另一个人轮廓的最大距离,所以一个广场最大的边长(或者对角线)不应该大于80米。足球赛场的半径是80米(这个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

步行者需要景观,街道两侧景观的可用性是以橱窗、门的密度来计算。“为了解决里面枯燥和缺乏生气的问题,15座丹麦城市通过了建筑法令,限制在街面一层设立银行和办公机构。其他丹麦城市允许银行和办公机构建在城市街道上,但沿街立面不得超过5米。”——因为银行的立面没有任何橱窗和景观可言,只是水泥墙面而已。 窄门面,宽进深,让步行景观的每一米都不是空洞的恨不得跃过的角落。 最后连公共空间里最不可控的影响人们活动的天气因素都考虑到了。 大风和下雨是最影响人们活动的。大风和建筑也是有关系的

“??列举了由独立高层建筑四周的风所引起的气候恶化,其中包括通道效应、转角效应、以及缝隙效应等。威廉姆 H 怀特在描述纽约的情况时指出:“现在人们已经很清楚,单栋的高层塔楼能在其四壁产生强风,使人难以居住在这样的塔楼中,因此有些空间常常无人问津,这一点并不使人感到意外。”

以上这些问题,正是亚历山大所说的建筑的永恒之道。这永恒之道只是一些微妙的模式,一种建筑中的特质,它负责让生机勃勃的人的活动在这里产生,而活动产生活动,绵延不绝。这永恒之道,或者是设计原则只是常理,是以人为尺度去重新看待和空间的关系。人在公共空间小憩的时候应该如何?步行的时候应该如何?什么样的距离和第三场景可能产生陌生人间的社交?什么样的空间能产生观看关系?什么样的庭院是让人感觉安全可以让孩子玩耍的庭院?

而这本书里提到的这些洞见,这些永恒之道,恰是只能顺应不可求取。建筑做到了这些,生机随之而

来,做不到这些,这个空间只能死去。这才是“永恒之道”的意义,即它作为真理的一部分。

对于空间的死亡大部分人并不敏感,或者说,敏感到了但很难诉诸表达。走在只有水泥立面空荡荡的四环路上,和同伴的交谈忍受40分贝以上的汽车噪音,要穿过两个天桥才能到达目的地,堂皇的博物馆有巨大的台阶,八个方位的门但只有一个开放,馆内的休息座椅对着墙壁??所以默默地忍受过去,加速走开,人们不言语,不控诉,空间死去,而生机不会出现。所以这生机多么脆弱。它只能被谦卑地竭尽所能地去到达,如果不,那它只是死去,不反抗。

实验——反馈机制在建筑领域不起作用,就是因为无法产生有效的糟糕结果,设计者永远看不见生机死去,因为他们从未看它出现过。

它(永恒之道)只能顺应不能求取。这句话的姿态多微妙。

“宅者,人之本也。人因宅而立,宅因人得存。人宅相扶,感通天地。”——《黄帝宅经》 2

其实看英文版书名《Life Between Buildings》直译就是在建筑中的生活。生活需要交往,建筑需要空间,于是有了与本书内容相契合的书名《交往与空间》。这里也不得不佩服翻译者何人可理解的精辟。

设计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一切为需要设计,这本书所要传达的理念其实我们的老祖宗在很久以前就有了。于是有了此文的开篇语。

原先做设计,有时候太自我,太自以为是,虽然是有对需要做分析,但分析总是浅显的,不够深刻,认为人需要休息,于是放了一把椅子;人需要交流,于是有了小圆桌;人需要行走,于是有了一条路??但,有了椅子,人就会去坐吗?有了小圆桌,人们就会交流吗?有了路,人就会去行走吗?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宅”一族的其中一个原因吧。为什么我们宁愿呆在家里上网打游戏看电视也不愿到户外活动晒晒太阳,为什么现在有很多另类的工作群种出现像什么按小时算的陪聊,陪驾等。

或许有人会提晒太阳是外国人的爱好,太阳太毒了,会晒出皮肤癌。外出活动空气太差了,到处是尾气。这又是我们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环境污染。我们对地球都做了什么?可持续设计只是喊喊口号的吗?设计更需要一种社会责任。

设计让我们思考需要。是我们没有这些需要吗?没有椅子,没有圆桌,没有路,或更甚者说是没有人。是的,我们有椅子有圆桌有路,更有多到要爆炸的人。但人满为患的城市为什么还是让人觉得空虚寂寞,

没有人情味。是因为这个城市让我们活得太快。太快的行走,太快的吃饭,太快的睡觉??什么都太快了,快到没有交流,快到没有呼吸,快到没有脉动,没有了生活原本应有的快乐。我们活在这个水泥森林里闻不到一点真正生活的气息。

一个机器一直高速运转着,他也需要休息,不然生命周期也会变短,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了。因此,我们需要放慢速度,放慢步调,放慢生活,来享受交流,享受呼吸,享受脉动,享受生活应有的快乐。这正是城市人目前所真正需要的。

但是如何设计慢生活呢?

一加一至少等于三——F.van Klingeren总结的城市生活经验。

慢生活希望的是在放慢的步调里让人们相互间有更多时间和机会去交往,去产生活动。一个人与一个人碰到一块产生活动,活动的而产生就会吸引第三个人去加入。有活动发生是因为有活动,这样活动吸引着更多人加入,让整个城市活起来。

书中第三章写到四个方面:集中或分散;综合或分解;吸引或排斥;开放或封闭。这一些都可以借鉴。个人整理总结如下。

知觉

知觉与交流有着重要的联系,这里的知觉主要是讲视觉和听觉。视听接触是一个必要的先决条件。有无隔墙,间距长短,速度快慢,高低不同,方向布置都将影响着交流的成功或失败。相对来说没有隔墙,间距短,速度慢,同一高度,面对面是理想的产生交流的环境。

在斯堪的纳维亚,有句古老的谚语非常精辟:“人往人处走。”

距离

距离也同样影响着交往,近距离当然方便很多事,但是同样也得注意一定的社会距离。距离也体现着人们之间的交流强度。体验交流是双向的,这不仅仅是一个玻璃和窗户的问题,关键还是在距离,人们感知的局限对于确定事物的开放还是封闭起着重要的作用。另外在特定的条件下,确定适当距离的关键不仅是实际距离,更重要的是感觉距离。这对于在慢生活中步行的人们的情绪心情有着很大的影响。步行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很累的事情,而且爱抄近道,所以距离的设置有很多考量。

尺度感

无论是大尺度还是小尺度,其基础就是要考虑人的尺度,设计亲切宜人的尺度感。城市本身并不是目标,而是由于使用而形成的一种工具。我们不能为了设计形式感就一味的追求形式,为了形式或许宽度要等宽的15米,而使用上我们只需要5米,而这多出来的空间却丢失了交往。

对于使用和形式的需要,我们当然得选择使用。或许一张城市的规划地图非常漂亮,形式感很足,但建成后却少人问津,因为它不适合使用。这样的设计就是死的,没有任何意义。

慢速交通

慢速交通意味着富有活力的城市。在城市外围转换为慢速交通。在书中举了威尼斯的交通原则在城市外围使快速交通过渡到慢速交通,使得地区性的交通与其他户外活动综合起来,活跃城市。书中对比洛杉矶,拉德本,代尔夫特和威尼斯,相比我们的城市上海如此快节奏的生活更需要这种慢速交通来软化,设置“软交通”区域。

上海正在一个全城改造的过程中,但似乎它的改造也并不是那么成功,越做越宽的马路,越来越多的高架,这些交通割断了非机动车道和行人,于是城市更加机械没有生活气息,有的只是汽车尾气。

讲了这么多,我想最重要的还是设计师自己亲身去体验生活,去感知交往与空间。同时所有的理论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带着一种辩证的思想,综合考虑其他各方面的因素,才能更好的为设计需要准备。

设计以人为本,这句话很好懂,但是真正的理解并用到设计中又谈何容易呢。

现在社会,人与人之间总是隔阂的,冷漠的,我相信除了人和社会本身的原因之外,设计也占了很大的部分。我们城市的规划设计割断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机会,我们的住区没有提供这样一个可以让人想去交流的场所??久而久之我们的社会,我们的生活失去了亲切,失去了色彩。又或许有人会说我们的小区有很多绿化,有很多街具啊,可是这些设计的存在有帮助到人们的需要吗?不幸的回答没有。这些都是我们设计需要反思的。

交往与空间的关系,在书中我们很容易理解。幸运的是作者花了25年的时间调研采集写完了这本书,而我们只花6个小时将这本书看完,看完以后也觉得很有意思。但是同样,不幸的是我们需要25年或者一辈子更或者一辈子都不够的时间去实现这些理论。

城市作为一个聚集着大量人口的地理单元,到底应该发挥什么作用,杨 盖尔在本书中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创造一个有机的生动的社区,尤其是户外生活,而非仅仅注重于建筑形式上的革新。作者为实现这一目标开出了很多药方子,包括合理将住宅区分化为更小的更明确的小区域、座位的设置、步行路线的设置等等。以美国的城市为例,纽约,尤其是曼哈顿,应当成为较为理想的范例:公共生活在这里成为普遍,而纽约也成为全美国公共生活最为发达的城市。相反,洛杉矶,在作者眼中,应当为反例:被汽车侵蚀,平面化,边界模糊化。

而似乎当今的规划者,尤其是很多中国城市的规划者,与作者的想法并不一致。中国很多城市的规划者们似乎并不是非常关心社区的活力问题,并不关心新建的建筑能否与周边社区融为一体的问题,并由其不关心户外公共空间和户外生活的构建。而他们似乎有漠然的理由:中国有足够大的人口基数,可以保证足够的社区密度(有别于西方的人口状况);中国的老龄化正在加剧,老人数量的增多使得他们有更多的闲

暇时间来参与公共活动;更要命的是,公共空间这个概念似乎并没有给中国的规划者们留下很好的印象,中国的规划者和开发商们打的往往是“反公共空间”牌:私密别墅,私人洋房,诸如此类。此外,中国似乎并不存在严重的犯罪问题。

中国的确有构建活力社区的一些必要条件,出过国的同学或许可以感受到中国的大城市和纽约是有些相像的。但要成为一个富有魅力的城市,这远远不够。

有几个问题需要注意:中国目前的城市处在一种汽车城市和步行城市的尴尬之中。由于汽车的普及,很多城市按照汽车交通来规划,增大了道路宽度,在路边设置大量的广告横幅,城市面积大规模扩大,等等。但是,另一方面,汽车又没有完全普及,很多人们出行还是得靠公共交通,当所有的道路都扩展到8车道、6车道的时候,对人们的步行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损害了公共活动的形成。

另外,很多城市对于摩天大楼的疯狂追求,已经到了让人作呕的程度。不光是对于摩天大楼,其实这背后更多的是对于建筑形式的过度追求,反而忽略了建筑能否创造更好的户外活动和室内活动这个根本性的问题了。

个人是非常喜爱纽约这座城市的,也喜欢以纽约为代表的丰富的公共空间。相反,对于洛杉矶的印象则是非常糟糕。人们如果要体验真正的城市生活,必须要脚踏实地的步行,而非以车代步。中国由于巨大的人口基数,以及城市现代化的程度较晚,目前的很多地方既保留着令人兴奋的社区公共活动,也在进行着“城市美化”运动以及以车代步的过程。如何保留并发展室外空间,必须要考虑!

 

第二篇:读后感(交往与空间)

为什么老城区会让人感觉亲切?因为公共空间尺度合适,不是宏大而单调;空间没有被宽阔的机动车道割裂,联系紧密;空间功能多元化,各种人群各种活动融合在一起更有生机。

现在发达国家的城市规划逐渐摒弃功能主义,让每个区域的功能趋于综合化,使得空间更有生气和活力,也减少了时间性单向的交通压力。但我们的城市规划还是喜欢搞单一的商务区,高科技园,大学城。

"通过人的观察与感受,使公共环境中的活动与毗邻的住宅商店车间工厂的各种活动融会贯通,就能从双向扩展和丰富体验的可能性“:这是新的理念,在欧洲就见过不少临街办公室开着大大的玻璃窗并且毫无遮挡,外面对里面的东西和活动一览无遗。在瑞典,私人住宅的阳台和院落大多都是通透的,夏日经常见到有人在阳台上闲坐观望甚至用餐,外面的人也看到他们,大家互为风景。

步行者走捷径的愿望是非常执着的,如果可以看到目标,他们总是径直走向那里。因此,很多草坪花基是注定要被践踏的,与其竖牌子搭栏杆还不如想想怎样能够方便行人。

当去远处目的地的路程一览无遗时,步行就会索然无味;但看得见目的地而又不得不绕行,则更令人扫兴和不悦。蜿蜒富于变化的街道使步行变得更有趣,因此在老城古镇中闲逛是一种享受,特别是拐过一个弯,一个小广场一座特别建筑或是一个雕塑突然显露眼前时更令人惊喜。

一个理想的居住空间应该是既有足够的私人空间,也有良好的可活动的公共空间。现在我们的居住环境是普遍提高了,但公共空间却几乎没有。回家关上双重防盗门,窗户阳台还有防盗网,基本与外界隔绝。有小区花园的也没有多少可闲坐的地方。比起以前小孩可在街头玩耍,街坊在门前聊天,我们城市离宜居更远了。

我们这里一些郊区大盘算是有些公共空间,但还不是有活力的空间。因为开发的思路是纯住宅区,像祈福新村要买点东西都要跑到外头去。适当的商业其实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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