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观后感

今天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突然间心底泛起了涟漪。一个女人倾其一生去爱一个男人,不是轰轰烈烈地告白,不是死缠烂打地纠缠,而是默默地、润物无声的眷恋。十六岁的惊鸿一瞥,就注定了一生的等待、一生的付出。三次的交集仍无法成为那个男人心底里的花,每一次短暂的邂逅在那个男人看来都是一次全新的际遇,他怎么可能想到这个第一次看来单纯、幼小的少女,第二次看来知性、成熟的女大学生,第三次看来风尘、妩媚的女子会是同一个一生眷恋着他直至老死的痴情女子?这份爱太美丽又太沉重,在那个陌生女人看来,爱他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不需要他为她付出什么,也不需要他为此感动落泪,她要的仅仅是自己能够爱他,不管他是否知道,也无需他知道,只要自己爱着便是对自己最好的恩赐。就是这样的情感,让她一次次地走进男人的世界,又一次次地毫无怨言的走出来。她对他倾其所有,但从未想过让男人也倾其所有的对她,当男人在最后一次邂逅中将花插在她的发髻间的时候,满足的笑意瞬间在脸上荡漾开来。女人如花,她宁愿自己就是让他感到美丽的花,她希望他从后面环拥着插着花的她这一画面可以永远定格,即使在这美丽画面中的两个主角有着不一样的心情。最后,在又一次的对男人付出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悄悄地消失在雾霭蒙蒙的早晨,消失在男人的梦中,仿佛这一切真的就是梦。临终前寄给男人的那一沓厚厚的信,写下的只是女人自己在三次交集中的心境,然而除去这三次短暂的相会,那漫长的独自等待的时光中的煎熬又怎么能简单地与那些文字符号划上等号?情感是厚重的,然而文字确是浅薄的,那积淀了一生的爱恋怎么能用一封信就可以表达?大概女人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会面露笑意,她没有对自己一生的痴迷感到后悔,相反,她觉得是值得的,即使故事的另一位主角只有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痴情女子有着怎样的牵绊。生命即将完结,然而充斥于生命中的情感却依旧朝气蓬勃,仿佛女人活着在爱,死了也仍旧在爱,生和死的边界也阻隔不了那份浓浓的痴迷,既然这样,死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至多她不能再创造第四次邂逅的机会了。写完信的女人大概是很开心的,想象着男人看到信后的吃惊,看完信后的沉默,想象其实男人也不必惊讶,爱就爱了,也不过只是一生的时间,划分到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也不过就是一些数也数不清的数字罢了。爱就爱了,何须在将死之时去换取男人的同情和眼泪;爱就爱了,也不过是在自己快要离开的时候告诉男人其实自己眷恋了他一生。女子其实只是

想说:爱就爱了。

 

第二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北影某教授的影评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一部改编缺失的影片

文:黄丹(北京电影学院教授)

电影向文学要什么?表层的,是故事、人物、细节和主题。更深一层的,是气息、风格,韵味。

我们知道,事实上,在实际操作上,从来无法在故事讲述和情节安排上完全忠实原著,技术上也很难做到,只能描述小说的大致情节。如何具体安排电影的情节发展,就一定需要改编编剧有一个创造性的工作。但是,如果一部小说好,精彩,至少我们需要在精神上忠实原著,否则我们就失去了改编的意义。

那么, 靠什么来达到精神上的忠实原著?

茨威格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讲述的是一个什么的故事,什么样的女人?一个少女默默地爱上了邻居的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甘愿为男人献出一切。一次“蓄意的艳遇”后,她怀上了男人的孩子。她不愿意男人将她等同于一般的女人,甘愿以“卖身”独自抚养自己的孩子,直到孩子患病离去。这是一个非常态的爱情故事,一个极致的女人,但是,我们却不能说这是一个不正常的女人,不正常的爱情。尽管这种极致的爱情可能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不常见,但是,我们愿意相信有这样一种爱情,有这样一种女人!因为小说提供了我们愿意相信的细节基础。

原小说中在少女一瞬间爱上这个男人后紧接着着有下面一段描写:

“这人是谁啊?”我的女同学问道。我一下子答不上来。你的名字我怎么着也说不出口:就在这一秒钟,在这唯一的一秒钟里,你的名字在我心目中变得无比神圣,成了我心里的秘密。“唉,住在我们楼里的一位先生呗!”我结结巴巴笨嘴拙腮地说道。“那他看你一眼,你干吗脸涨得通红啊!”我的女同学以一个好管闲事的女孩子的阴坏神气,连嘲带讽地说道。可是恰巧因为我感觉到她的讽刺正好捅着了我心里的秘密,血就更往我的脸颊上涌。窘迫之余我就生气了。我恶狠狠地说了她一句:“蠢丫头!”我当时真恨不得把她活

活勒死。可是她笑得更欢,嘲讽的神气更加厉害,末了我发现,我火得没法,眼睛里都噙满了眼泪。我不理她,一口气跑上楼去了。

小说非常传神地通过一个伙伴来衬托少女的情怀以及此时此刻的心情,但电影里却在其后改为一段少女奔跑放风筝的戏。放风筝固然可能有画面感,但是,却失去了更深层次地刻画少女此时此刻状态的机会。

原小说中此段描写栩栩如生,准确无比:这是一个少女,这是一个真实状态中的少女。也使我想起电影《洛丽塔》的一段戏,作家在窗口俯看,看见洛丽塔与另一个少女拥抱,拿网球拍轻拍对方的脑袋,说一些少女调笑的话,而此时电影的旁白就是:只有一个艺术家,在所有孩子中,不一定会挑其中最漂亮的那一个,只有他才能辨认出那个销魂夺魄的小鬼人精;她末被他们发现,自己对自己神奇的力量也一无所知。

一个在少女生活中极平常的场景,在男主人公眼里,反而升华为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有了旖旎的风光,再加上旁白,就表明无误地表达出男主人公的心理,因此,而非一定要改成放风筝此种直白抒情的桥段。

日本剧作协会前会长、著名剧作家铃木尚之先生有一个最直接的经验,就是告诫编剧们在处理素材时牢牢记住应叙事而非抒情。他说这是他从失败中得来的教训。

因此,拿《洛丽塔》从小说到电影的过程来分析,一部非叙事的小说,在改编成电影后,叙事得到了空前的提炼,我们看见了是作家租房,结识洛丽塔,到洛丽塔的挑逗,上钩(口香糖、一屁股坐在作家腿上、头朝下将自己倾到在沙发椅背上、会动的下巴、疯狂地扭屁股跳舞、临行时抬头看见作家站在窗口而转身疯狂地上楼扑到作家身上,校正牙箍的几次运用——偷冰箱东西吃时取下牙箍放在冰箱隔板上、将牙箍有意放在作家的酒杯中——两人关系的发展都是建立在生动的细节上),娶母亲而被发现真情、出车祸而死,到夏令营接洛丽塔??步步为营,层层递进,紧紧扣住两人的关系发展,提炼并创造一系列的细节以及细节产生的音响所赋予的含义,并且也不忘记描上几处闲笔,如邻居家喜欢跟车狂吠的小狗,喜欢莫名其妙招手的邻居糊涂老太太等等。电影成功地提炼出一个以人物关系发展进行的情节线,将一个神经质般絮絮叨叨的小说整理出一条清晰的电影情节线。我以为这就是一次成功的改编,你也可以说是商业化,但是,至少我以为它清晰、明快。《洛丽

塔》是一个男人对少女的“非正常”爱情,尽管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到五十年代初,这是世界上发生了很多事情的岁月,但是,电影并无意去表达这些社会性的事件,甚至暗暗地提一下,因为改编者很清楚,这不是这部电影需要表达的东西,电影想表达的男性对少女的这种迷恋根本无需社会性的事件来定位自己的丰富和充分。

我们需要叙事,我们不需要刻意地抒情。叙事到位了,准确了,抒情自然也有了。

再拿另一部我以为改编成功的电影《看得见风景的房间》来说。约翰·福斯特的小说充满了对英国上流社会繁文缛节的描述,男女主人公露茜和约翰的爱情只是隐藏在这种细致的刻画中,而描述是纷杂的、不厌其烦的,但是,作为有容量和时间长度限制的电影来说,必须提炼出一条明确的情节线,用人物的状态来表达对英国上流社会的讽刺和雅谑。因此,电影改编就巧妙地运用了在佛罗伦萨旅馆两人相识作为影片开头,用一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开始,也是映射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有没有打开,能不能看见“情感的风景”;结尾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重又回到这家旅馆,这间客房,而整段的戏是通过几次接吻将影片情节确立和结构起来,如约翰在意大利如画的田野里第一次强吻露茜、露茜回到英国后未婚夫请求接吻而出丑,约翰在露茜家的花园里再次偷吻,未婚夫再次轻吻露茜而让她真正明晓自己的情感需要??所以,我们可以简单地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就是靠一头一尾、数次接吻结构了整部影片,清晰明了,所以,我们说它是一部有结构的影片。

当我们重新再读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可以发现小说其实也提供了某种可能性来结构整部影片,那就是两人的数次相遇:有时候他们遇上了,有时候他们错过了,而在这种遇上或错过的相遇中呈现了一个女人的极致的爱情,这种爱情让我们叹息,让我们感慨!我以为,应该加强这种相遇,以数次相遇来结构整部影片。但是,现在完成的这部影片淹没在抒情之中了,而忘了叙事的明确清晰。

这种非常态的、极致的爱情,单相思的爱情,小说通过了很多细节来描写。只有靠这些细节,才能让我们相信这个故事,相信这种爱情,如“我如饥似渴地念了好些书,常常念到深夜,因为我知道,你喜欢书本;我突然以一种近乎倔强的毅力练起钢琴来了”,“我把我的衣服刷了又刷,缝了又缝,就是为了在你面前显得干干净净,讨人喜欢。我那条旧的校服罩裙(是我母亲穿的一件家常便服改的)的左侧打了个四四方方的补钉,我觉得讨厌极了。我怕你会看见这个补钉,于是看不起我,所以我跑上楼梯的时候,总把书包盖着那个地方,我害怕得浑身哆嗦,唯恐你会看见那个补钉。”如房门上面那个小小的黄铜窥视

孔,这个窥视孔就是少女伸向世界的眼睛。如少女一下午一下午地就坐在小窗孔跟前,坐在冰冷的门道里守候着。再如少女熟悉男人的每一个生活习惯,认得他的每一根领带、每一套衣服,认得他的一个一个的朋友,甚至,少女亲吻男人的手摸过的门把,偷过男人进门之前扔掉的雪茄烟头。晚上上百次地借故跑下楼去,到胡同里去看看男人哪间屋里还亮着灯光,熟悉男人的黄色旅行袋。临走那天夜里,少女穿着单薄的衣裳躺在冰冷的使人浑身作疼的硬地板上,等着男人的回来,甚至都不盖毯子,不想让自己暖和,唯恐一暖和就会睡着,听不见男人回来的脚步声。所以我们说“上帝活在细节之中”。

这种极致的爱情还充分体现在后来在包厢里,女人只看见男人的那双手所产生的激情。可能受现实条件的限制无法拍出一双让观众感同身受的手,只得放弃,但是,当两人再次在社交场合相遇时,小说精彩地描写男人、女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搭话,仅仅靠眼神,靠细微的动作:男人的目光,向女人示意而微微摆动的脑袋,男人用明显的动作付账,离开,行前再次向女人暗示;当女人追出大厅来到衣帽间时,小说更精彩的描述了衣帽票在女人的男朋友那里,而女人根本不顾一切地只取了一块围巾披在晚礼服上,就走到夜雾弥漫、潮湿阴冷的黑夜里去,和她挚爱的男人共欢去了。这是什么?这就是女人的爱情!在爱情面前,女人可以什么都不是,可以放弃一切!小说也表明女主人公之所以不结婚,就是为了要保持一个自由身,一旦这个男人邀约,就可以迅速来到他的身边。这是一个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但是,影片现在改成了先是男人和女人的男朋友谈得火热,进而才与女人搭讪,两人喝酒、畅言。我知道如此改写只是为了一个给女人的离去提供一点更充分的理由,然而,如此改编,力量没有了,爱情也没有了,人物也同时消失了。

惟有加强成年后女人的那种傍倚不同男人的做法,表现她的万种风情,越强烈,越魅力十足,越表明女人心底深处蕴藏的爱情,也越忠实原著的精神实质。这种精神实质也是与茨威格的另一部小说《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一脉相承的。

电影中有一场戏,少女倚在门洞里吃苹果并看着男人离去,其形态举止,彼时彼刻,似乎破坏了人物的形象。

一个极端的女人,应该有一个极端的表现手法,才符合这种极端的爱情。现在,影片很精致、认真,但是镜头语言太过传统,太过循规蹈矩,不够灵动,这又恰恰在镜头语言中放弃了对原著精神上的忠实,气质上背道而驰了。

小说是主观的,是“我”的爱情,似乎也应该是一部“我”的电影,但现在,影片成为了一部客观、他者的电影,变成了“她”的爱情,尽管是以第一人称讲述。

我们读到是一篇激情的小说,看到的却是一部冷静的电影。小说描写两人第一次做爱后女人匆匆离开,是因为要赶去上班,而不是现在电影中表现的两人共餐言谈这类慢吞吞的场景。一个激情的小说,好比在路上,给人的感觉永远应该是匆忙的,飞驰的、奔跑着的。所以,当编剧将小说改在老北京的四合院里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气质。原著的情节,是一个应该发生在大城市的故事,发生在上海的故事;旧时的北平是一个时间停止摆动的城市,它更象一个乡村,是不适合发生这样的爱情故事的。

电影中所有的故事都是诉诸于我们的眼睛,我们愿意看到人物的动作、细节,而不是听主人公旁白在说我如何如何。我们宁可一部电影是被看的,而不是被听的。

我们知道,拍摄过程好比是手心里的一汪清水,慢慢地肯定会流泻掉一些。可能也是无法避免。但是,我现在有一个歪理,我以为,只有剧作的投入增大,提炼出一个好剧本,才可能真正造就一部好影片,而且,反而能减少别的环节的投入。不然,演员牌再大,摄影再好,美工再好,剧本不好,依然不能成为一部好影片。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相反,一个好故事,一部好剧本,即便演员、导演、摄影和美工相对弱一点,一样能成为一部好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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