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来三部曲观后感

《回到未来》三部曲观后感

------科幻文学与科幻电影论文 在选修课上观看了《回到未来》电影后,我对这部电英特别感兴趣,于是回去以后又相继看完了第二部和第三部。随着电影故事的不断展开,带给我很多惊喜与感想。

首先影片把时间机器设计成一部跑车,这种设计正是应用了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原理,而且布朗教授的狗的名字就叫做爱因斯坦,我想这既是导演一种故意的调侃,也是想说自己对未来的幻想是有一定根据的。每个人都想了解未来。也许我们不关心未来的环境和其他人如何,但是至少想知道未来的自己如何。如果说相对论运用在太空遨游中,那么也许搭载航天器的飞行员在几十年的旅行中,都未必会变老。

回到过去,儿子看到的是三十年前仿佛同三十年后一样的、懦弱的父亲,被其大学同学逼着写材料。而自己的母亲毫不知情地爱上了自己三十年后英俊的儿子。在想尽办法重新回到未来的过程中,儿子马丁还要解决自己父母相识、相恋的事,不可不谓忙得焦头烂额。最终马丁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不仅解决了父母的问题,回到了现在,而且使自己的父亲不在懦弱。在第一部中导演仅仅是阐述了越时空,但是也留下了伏笔,那就是在一个时间改变一些事,就会对未来产生很大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是我们所无法预料的。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教授发现马丁的儿子在未来会有牢狱之灾,因而他们就带着马丁的女朋友去了未来去改变自己儿子的命运。但是当他们回到现实的时候发现原来一切都变了,原来在位的贝弗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利用了时光跑车回到过去,并给了自己一本运动年鉴的杂志,正是这本杂志改变了现实世界,并让他们真正认识到了时光旅行带来的危害,于是他们有不得不回到过去去改变被贝弗改变的那一段时间。然而当他们一位自己改变了世界的时候,闪电意外击中了时光机,教授自己回到了现实。 二部留下了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尾,但是却给了我们印象深刻的思考,一旦时光机落在了坏人手里,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而这正是反映了影片对未来

科技的憧憬和畏惧的矛盾心里,同时也揭示了未来科技的发展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充分显示了当代人对未来的展望中充满了希望,同时也给人们以警告,在发展科技的时候一定要充满畏惧之心,不能因为利益或其他原因而使坏人得逞。

在第三部教授回到了更早的时空去旅行,去实现自己西部牛仔的梦想,并利用邮局告诉了马丁如何回到未来,然后随着事件的发展,马丁又回到了布朗教授时光旅行的时代。通过种种事件,教授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并在马丁回到现实后回到现实,随后教授告诉了马丁虽然时空是可以被改变的,但是改变并不是绝对的,未来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要想改变未来并不一定要通过时光机。影片最后得出的这一结论似乎出人意料,但仔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其实,在母亲爱上儿子的那一情节中就揭示了一个时空穿越的重大问题,那就是如果人们在过去改变了一点点,那么对未来的影响是巨大的。这在接下来的二三部里也体现了这一问题,正是因为这一问题,主人公才会不断地从过去、未来、现在不断地穿越,不断地去改变事实。最后得出的结论又是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反映了导演对未来不仅充满了敬畏,而且还充满了希望,相信未来在我们自己手中是我们自己创造的。

综观电影,其实不难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想要一个好的未来,那么就把握好现在。未来就好像是电影里给出的不确定的结果,我们只有也只能通过现在修改这个可能到来的结果。有些结果也许是没有办法太大改变的,比如人的样貌。但是能改变的,是事情,事情是要靠人来做、来完成的。又所谓事在人为吧。

电影以外,现实还是那个现实,真切、实际、夹杂不了一点想象。所以,把握好现在,才能在一定程度上修改自己命运的轨迹,决定未来的结果。未来在自己手中,需要我们自己去创造。

 

第二篇:12猴子观后感

12猴子观后感
  
  
  一、长久以来,美国导演特瑞·吉列姆(Terry?Gilliam)一直是我最敬爱的在世电影艺术家。吉列姆至出道始,从未获得过任何一个重要电影节的主要奖项,他不但游离于好莱坞的主流之外,也不入欧洲评论界的法眼。然而全世界热爱他的影迷不计其数,影迷在网上为他建的殿堂“特瑞·吉列姆爱好者杂志”,内容之详尽是我迄今之仅见;以高品位著称的DVD出版商克莱特伦(Criterion)公司已发行了他的两部影片《巴西》(Brazil)和《时间强盗》(Time?Bandits),当代导演中享有这一殊荣的寥若晨星,即便如阿巴斯、大卫·柯能堡和马丁·斯科西斯也仅有一部作品入选。其中《巴西》一片更是破天荒的受到特殊礼遇,由克莱特伦精心制作了三张内容丰富的DVD碟片,更获得当年的DVD出版大奖。
    我个人与吉列姆的相遇发生在1997年。这张名叫《十二只猴子》(Twelve?Monkeys)的碟片从此永久的留在了我光盘包里。在几年的时间里我重温此片不下十次之多,并且不厌其烦地向所有爱好电影的同道推荐。《十二只猴子》于我而言已不再是一部电影,而是通往波普所谓“世界3”的一扇大门。这个极端复杂、暧昧却又感人至深的电影文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奇迹。
    
  
  
  
  
  二、?手指飞舞,写下记录,继续向前,虔诚或者睿智都无法诱使它划去任何一行,即使是眼泪也无法冲洗掉任何一个字。——《十二只猴子》中的诗句
    
    表面看去,《十二只猴子》讲的是时间旅行,我们就暂且把它当作一部关于时间旅行的科幻片来看。詹姆斯·科尔从未来回到现在,目的是采集50年前毁灭了大半个人类的病毒样本,并确认病毒是从哪里开始传播的。需要注意的是,科尔并不是回来拯救人类的好莱坞式英雄:他只能观察历史,但不能改变历史。这是影片的理论基础,也是不同于以往同类题材的影片之处。影片的海报上清楚的写着:“未来就是历史”(The?future?is?history)。对于1996 年的人们来说,人类毁灭还是未来;但对来自未来的科尔而言,这已经是历史了,而历史是不能改变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1995年的“未来”乃是科尔的“历史”,所谓“未来就是历史”便是此意。科尔本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在精神病院中,他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医生们:“拯救你?我怎么拯救你?这已经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了!”
    
    然而在影片末尾,当他发现散播病毒的真凶后,却忘记了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如果他真能将病毒散播者击毙,岂不是改变了历史么?但是,他注定不能成为拯救人类的英雄,因为人类已经被毁灭了,无从拯救。科尔想改变历史,却在不知不觉中沿着历史为他设定的命运轨迹前进---- 而他的死,其实也正是这历史的一部分。希腊神话中的忒修斯被神谕判定会弑父,他的父亲恐惧中逃到一个偏远的小岛上,却不料在观看当地的竞技时被恰好参赛的忒修斯失手扔出铁饼砸死。俄迪浦斯王从小便因弑父娶母的神谕而背井离乡,最终还是在命运的牵引下回到故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应验了神谕。科尔之死带有浓厚的古希腊悲剧色彩:无论悲剧中的英雄是主动(如科尔)还是被动(如忒修斯之父),亦或无意识(如俄迪浦斯),命运之轮都将一如既往的将他们碾得粉碎。
    无独有偶,影片中借蕾莉博士之口提到了卡桑德拉,希腊神话中的女先知,她能预言未来,却无法改变未来,因为人们将她的预言当作疯话置之不理。科尔实在是卡桑德拉与俄迪浦斯的结合,他能预言未来,却如卡桑德拉般被视为疯子;他想改变未来,却如俄迪浦斯般成为命运的玩偶。对科尔来说,“历史”便是希腊神话中的命运,挣脱不了的。历史便是历史,白纸黑字已经写下;而正如影片开头那个诗人所说的:“你所有的虔诚和智慧都不会使它有一丝挽回,你所有的眼泪都不会让它有一点改变”。所以,无论是虔诚还是智慧,还是蕾莉伤心的眼泪,都不能改变这一切。正因为如此,《十二只猴子》是一个真正的悲剧,而《终结者2》只是一个浅薄的童话而已。在《终结者2》中,超级计算机的雏形被来自未来的机器人毁掉,未来被彻底改变了。那么原先那个暗无天日的未来会怎样呢?在一瞬间阳光普照,亦或整个烟消云散?
    导演特瑞·吉列姆的神话情结与他的个人经历不无关系。他早年是轰动一时的系列喜剧片《巨蟒》(Monty? Python)的动画指导,而《巨蟒》的拿手戏便是以现代意识来解构大家熟悉的神话故事。例如《巨蟒和圣杯》(Monty?Python?and? the?Holy?Grail)调侃亚瑟王与圆桌武士的神话,《巨蟒在布莱恩的生活》(Monty?Python’s?Life?of?Brian)则将圣经里耶酥的故事加以戏仿,结果在英国因遭宗教组织的抵制而被禁演。以吉列姆本人而言,他成为导演后的成名作《时间强盗》和而后的《吹牛男爵的冒险生活》(The?Adventures?of?Baron?Munchausen)都是纯粹的神话题材,而到了《渔王》一片,已然将神话故事不着痕迹的融入剧情,并探讨了神话与现实生活的同构性。《十二只猴子》比以上诸片更进一步,所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虽然全片只借蕾莉之口提到过一次卡桑德拉,除此以外与希腊神话看似毫无牵连,但是无论情节,人物还是气氛都象足了经典的希腊悲剧,俨然一部索福克勒斯的大作。我第一次看此片时并没有觉察到,但到了第二、第三次,看到关键处却每每想起《俄迪浦斯王》和《美狄亚》。遍观当代影片,恐怕只有安哲洛普罗斯《尤利西斯的凝视》一片可与之等量齐观。吉列姆能借最现代的时间旅行来表现最古典的“悲壮”之美学境界,不由人不由衷叹服。
    然而时间旅行的奥妙还不止于此,“未来就是历史”?还可以有另一种理解。假如我们任意截取科尔被杀前的一个时间横断面,那么,对此时的科尔来说,他被杀这一事件到底是未来还是历史呢?答案是:既是未来,也是历史!一方面,科尔此时还没有被杀,因此这无疑是他的未来;另一方面,他6岁时亲眼目睹了这一事件,6岁时发生的事又应该是历史才对。既然自己的未来已是历史,我们不禁要怀疑到底是否存在所谓的自由意志?这恐怕也是时间旅行不得不面对的悖论:难道参与时间旅行者都是失去自由意志的傀儡?所以当科尔绝望的说:“我希望未来是未知的” 时,我几乎能嗅到其中的酸楚。
    当然,这些问题影片并没有作出满意的回答;事实上,它只是提出问题,而根本拒绝回答任何问题。正如我们将谈到的,看似复杂的时间旅行仅仅是冰山的顶端,海面下的一切将随着对影片的反复观看而逐一显现。
    
  
  
  
  
  
  三、宗谱学真正的作用在于为那些不连贯的,不可靠的知识提供根据,从而反驳那些以真知和所谓组成科学及其对象的主观的想法的名义来过滤、整理、组织他们的统一的理论体的声称。——米歇尔·福柯《权利与知识:福柯访问及著作选集》
    
    如果《十二只猴子》仅仅停留在对个人命运的感伤上,它无疑还是一部优美动人的电影,但绝不能让我如此疯狂的顶礼膜拜。与以往同类题材的影片,如《终结者》系列,《回到未来》系列等相比,《十二只猴子》的编导无疑具有更为敏锐的哲学嗅觉。
    从索绪尔以来的结构主义者往往都重“共时”(synchronical)而轻“历时”(diachronical),对他们来说任何一个系统都是时间的函数,只有将时间钉死才能放心地探讨该系统的内部结构以及由“差异”所产生的意义。而一旦放开时间这个变量,整个系统就会乱了套。用术语说来,就是所谓的 “时序倒错”(anachrony)。在结构主义者看来,所谓“意义”,“真理”都只是由位于某个时间断面的系统发出的价值。正因为如此,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从根本上动摇了相信科学真理,相信社会进步的启蒙主义理念。后结构主义者德里达是沿索绪尔的思路从系统内部解构意义的;但是如果我们换个思路,通过时序倒错的手法将不同时间的系统元素拼贴到一起,同样可以达到解构的目的。而时间旅行就是这样一柄能划穿真理之幕的利刃,它使我们意识到,并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真理,一旦脱离了当下的社会系统,很多“真理”都会显得滑稽可笑。事实上,“巨蟒”系列喜剧的卖点就在于此:让一群现代人穿上古代服装去演绎古代的故事,再庄严神圣的话语在其插科打混的伦敦脏话中都消弥于无形之中了。《十二只猴子》的编导显然是意识到了时间维度对真理的解构作用的。听听布拉德·皮特扮演的杰弗莱怎么说:“以细菌为例,18世纪时它还完全不为人所知!没人想象得到这样的东西——总之没有正常人想得到。”
    导演是不是在暗示细菌,或者说客观真理是不存在的呢?没那么简单。一方面,杰弗莱只是指出,对18世纪的人们来说,细菌是不存在的;而对于我们20世纪的人来说,无疑细菌又是存在的。那么是谁掌握了真理?我们掌握了我们的真理,他们掌握了他们的真理,因为并不存在脱离时代的真理。如福柯所言,我们能掌握的只是一些当下的,松散的,不具普遍性的知识。而另一方面,我们应该注意到杰弗莱是以疯子的形象出现在片中的,他口中的话又有多大的可信度?这就是导演的狡猾之处。但是如果再进一步,我们又会发现“疯狂”这一概念在片中同样遭到了无情的解构(见下节)。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到福柯的博士论文指导老师,科学史学家冈奎莱姆(Canguilhem),他开拓性的思想对福柯影响甚巨。冈奎莱姆从结构主义的角度出发,认为科学史上“真”与“伪”的界限之所以处于不停的变动中,是因为人们总是从当下的科学认识出发来书写历史。一旦当下的知识发生变动,科学史便得重新书写。换句话说,便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源自克罗奇语:“一切真正的历史都是当代的历史。”——编者按);如果把历史放到历史本身的框架里去理解,那么细菌在18世纪又何曾存在过呢??一百年前看似坚如磐石的科学真理,如今看来却是破绽百出;同样的道理,假如我们从一百年后看现在的科学知识,何尝又不是破绽百出呢?虽然我们只能从现在回望过去,所幸还有幻想的翅膀带我们离开地面,让我们得以俯视因“只缘身在此山中”而无法看到的种种地貌。时间旅行无疑就是这对代达罗斯之翼,使人们能够通过幻想获得解放。
    深具艺术气质的科学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Gaston?Bachelard)曾区分过纯粹的幻想与来源于生活经验的艺术再现。幻想所具有的超脱魅力是普通的临摹现实之作不能比拟的。如同在塔科夫斯基的《安德烈·鲁布廖夫》和《镜子》中反复出现的热气球,带有幻想色彩的艺术是所有为重力束缚者的福音。在瞬间的飞行中我们暂时失去了历史的重力、意义的重力和道德的重力,并且籍此首次意识到“重力”的存在。让·鲍德里亚在《末日的幻象》中更进一步指出,如果飞翔的速度超过第一宇宙速度,我们就会摆脱重力的束缚而进入太空,进入真正的虚无。在鲍德里亚看来,我们身处的现实已经提供了这个危险的加速度,而我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否则,如何解释作为幻想之极致的科幻文学在当代的流行?我们还有对幻想的渴望足以证明“地域”与“地图”还没有合而为一。
    而幻想文学,则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艺术。无论是《十二只猴子》中的时间旅行,《基地》里的心灵历史学,亦或是《让我流泪,警察说》里能使时空变幻的毒品,它们提供的不是对科学技术的前瞻,而毋宁是一种反思现实的维度。
    
  
  
  
  
  
  
  
  四、你知道什么是反常吗?反常就是“多数定律”。——《十二只猴子》中杰弗莱·曼森的台词
    
    受冈奎莱姆《常态与病态》一书的启发,福柯写出了《疯癫与文明》。在福柯看来,理智与疯狂之间并没有一条永恒不变的界限,相反,这条界限随时代的变迁而偏移不定。在1600年以前,欧洲还没有精神病院,疯子们自由的在大地上游荡----那时作为社会的“他者”而被排斥的是麻疯病人。尼德兰画家波希(Hieronymous?Bosch)的名画《愚人船》便是其最好的写照。巧合得很,虽然《十二只猴子》的导演特瑞·吉列姆从未承认看过福柯的著作,但在一次访谈中曾提到,他的电影在构图上深受波希、老布鲁盖尔(Peter?Breugel?the?Elder)和马格利特(Rene? Magritte)的启发。我们只能凭推测来想象波希画中那些古怪痴迷的疯人形象到底对吉列姆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但“疯狂”作为一个主题在他的电影中反复出现则是不争的事实。由《巴西》到《渔王》再到《十二只猴子》,吉列姆对疯狂的描划愈来愈具穿透力,而《十二只猴子》几乎可以作为《疯癫与文明》和《规训与惩罚》的脚注了。
    来自未来的詹姆斯·科尔为什么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其一,他没有任何证件证明其身份;其二,他口口声声说世界会在1996年毁灭。换言之,科尔的“症状”并非生理性的,而在于其与现实秩序的抵触。精神病院乃是维持社会合理化(justification/rationalization)的一条支柱,是所有远离社会理性内核之他者的归宿。“精神病人”往往是新时代里的女巫和卡桑德拉,想想梵·高、尼采、荷尔德林、克莱斯特、海子,乃至贞德……而如片中蕾莉博士所说:“我们所深信不疑的是现在被当作真理接受的东西,不是吗,欧文?精神病学——它的最新的信仰,就象牧师一样——我们判断对与错,反常与正常。”
    或许比《十二只猴子》更具讽刺意味的是阿根廷幻想影片《面向西南方的人》:一位睿智的外星人来到地球,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作为一门科学的精神病学试图将一切异象都加以合理化,纳入理性的疆域,于是便有了蕾莉所谓的“卡桑德拉情结”(Cassandra?Complex)。在蕾莉煞有介事的将科尔的“症状”加以归纳梳理,并安上一个机智的标签的同时(明显是对弗洛伊德的恋母情结(Oedepus?Compus)和恋父情结(Electra?Complex)的讽刺),作为个体的科尔已然如某纲某目的昆虫般被灰色的科学话语所吞没了。
    不要以为我们看到的仅仅是电影。电影不过是一面银色的镜子,镜中的人或许就是我们自己。吉列姆因《巴西》一片被很多人称为银幕上的卡夫卡和奥威尔,然而《巴西》的开头说什么?“二十世纪某地”。他拍摄的不是未来,而是我们身处的时代,是一个有着我们这时代烙印的“或然世界”(alternate?world)。《巴西》如是,《十二只猴子》亦如是。不信你打开google,输入关键词“精神病院”,一连串如“一法官被关押在精神病院”,“精神病院变迫害工具”的字符便应声而出,触目惊心。最有意思的是一篇名为《精神病院随想》的文章,作者是一位实习的医学院学生,其最大的感想便是“对精神病的诊断,到目前尚没有客观的标准”。真是黑色幽默到了极点。
    但如果这就是我们对电影的解读,那无疑又中了导演的圈套。《十二只猴子》是一部最彻底的反意识形态的影片。所谓意识形态,简而言之就是两分法,如迫害/反迫害,疯狂/理智,未来/现在,诸如此类。而《十二只猴子》更象是新历史主义学者格林费尔德(Greenfield)笔下那幅变幻莫测的画,时而是道貌岸然的贵族画像,时而是阴森森的骷髅头像,差别只取决于不同的视角。
    布拉德·皮特扮演的杰弗莱是片中最神秘的人物之一。他是如此的魅力非凡,以致后来皮特在《斗阵俱乐部》中几乎全盘复制了自己在《十二只猴子》里的表演。杰弗莱的形象拒绝一切意识形态化的分类:谁能说清他倒底是思想者还是行动者,是疯子还是先知?他更象一个古典时代的疯子----如福柯所言,那时候的疯子们不但没有失语,反而被人们视为真理和智慧的象征。他们是政治体制的无畏批评者,是“凤歌笑孔丘”的楚狂接舆,是第欧根尼的精神继承者。可是不幸生在二十世纪末的杰弗莱只能在精神病院里发表他的演说,即使他深具批判精神,是动物保护主义者,反对流行文化和本质主义。
    
  
  
  
  
  
  
  
  
  
  
  五、这是在“精神错乱”的情况下:我发现自己在另一个星球之上,奥格星……尽管每个迹象都充分表明那是真实的:我能感觉,能呼吸,能听到;然而,尽管奥格星的经历确实是我精神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我之所以精神错乱是因为我正在逃避一些不知名的困扰我的生活的现实,朋友,你是否也精神错乱呢?——《十二只猴子》中TJ·华盛顿的台词
    
    詹姆斯·科尔究竟是不是疯子?这个问题,恐怕比“杰弗莱是不是疯子”还难回答。虽然我们想当然的认为他是个来自未来的正常人,但是不要忘了,所有的依据都来自我们正在观看的这个出自科尔视角的电影文本。有没有可能蕾莉博士说的都是真的,真有所谓的“卡桑德拉综合症”,而什么时间旅行,世界毁灭都只存在于一个疯子混乱的脑子里呢?如果是这样,我们从头到尾看到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伯克莱主义的“世界尽头”而已。事实上,这种可能不但存在,而且导演还在处处暗示,科尔在“未来世界”的所有经历都是“现实”在其头脑中的扭曲反映。我在片中找出了不下十处这种“幻想”与 “现实”的平行关系,若说都是巧合,未免太小瞧导演的用心了,下面是影片中“未来——过去”的平行关系:
      科尔在地面上搜集标本时看到一头熊——在飞机场看到一幅熊的巨型壁画;
      科尔还看到了一头狮子——去飞机场时看到一头狮子塑像;
      送科尔回到过去的发光的时间机器——精神病院里的一台发光的CAT机器;
      到地面搜集标本之前的消毒沐浴——精神病院里的消毒沐浴;
      在地面上穿的类似雨衣的服装——精神病院里为防止科尔伤人而穿上的类似雨衣的“紧身夹克”;
      地面上搜集的蜘蛛标本——精神病院里吞下的蜘蛛;
      在地面上进入的一个废弃教堂——飞机场的百货商场(实际上就是那个教堂的“未来”);
      掌权的科学家们——精神病院审查科尔的医生们(在人数和性别比例上与前者都完全相同);
      下监狱里征求“志愿者”的广播——飞机场征求“志愿者”的广播;
      地下监狱的狱卒——精神病院的门卫(与前者是同一个人扮演的);
      在地下监狱里听到的沙哑嗓音——在费城街道上听到的沙哑嗓音(是一个流浪汉)。
      对贯穿全片的这个关于时间旅行/世界末日的话语最有力的质疑出现在影片临近结束时:我们发现,在科尔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成为了现实(因为按照时间旅行的话语,幼年的科尔当时在场,目睹了整个场景),但却有一点关键的“错误”。本来梦中提着箱子的人一直是杰弗莱,但是在“现实”中真正出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如果再考虑到上面列举那些绝非巧合的对应关系,整个故事的“真实性”就成了问题。然而,就算我们是“精神错乱”(见本节引言),就真能象编小说一样构造完全脱离“客观世界”(如果有所谓客观世界的话)的“现实”吗?
    
    普特南(Hilary?Putnam)的“缸中之脑”如今已成了幻想类电影/小说的新宠。法国幻想电影《童梦失魂夜》(The?City?of?Lost?Children)早在《黑客帝国》(Matrix)之前就在银幕上再现了一个活生生的“缸中之脑”。至于以“虚拟现实”为主题的幻想电影更是多如牛毛,不过其中的“虚拟现实”大多依赖技术手段才得以实现,如《感官游戏》(eXistenZ)中的游戏机,《黑客帝国》和《十三层楼》(The?Thirteen?Floor)中的电脑网络,《末世纪暴潮》(Strange?Days)中的“精神读取器”,《录像带谋杀案》(Videodrome)中的电视讯号,乃至《失魂都市》(Dark?City)里外星人的超能力。然而仔细看来,上述影片中的“虚拟现实”都只是现实的“复本”,而只有在《十二只猴子》里我们经科尔之眼观察到的“现实”才是鲍德里亚意义上的“拟像”。虽然前者更接近鲍德里亚的技术决定论,但后者真正从存在论的角度出发使观众亲身体验了所谓的“超真实”(hyperreality)。“复本”只是真迹的摹仿物,我们在谈论“复本”时便已假设了真迹的存在;而“拟像”是没有原作,没有真迹的对非存有的模拟,是抹平了真/假二元对立的平面存在。当然,在谈论“复本”、“拟像”和“超真实”时我已经脱离了鲍德里亚的语境了。在《十二只猴子》中,有两个可能的“现实”:其一是科尔经时间旅行从未来回到现在;其二是所谓的时间旅行世界末日都只存在于科尔脑中。这两个相互包容而又相互矛盾的“现实”在片中是一种“平行”的关系,亦即不存在谁是谁的 “复本”,这与《黑客帝国》中截然对立的现实/虚拟现实形成了鲜明对照。
    而关于真实,后现代理论家们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或许只有罗蒂(Richard?Rorty)那一句“当下才真实”最震撼人心。在《十二只猴子》里,科尔最后已无法分清那两个“真实”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真实,但是他宁愿相信是后者(即他是疯子),因为如此一来世界就不会毁灭,他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干净的空气。或许在后现代噩梦里,实用主义已是我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巴西》的结尾是这样的:主角和他心爱的女友开着卡车逃离那个“城堡”般的都市,来到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的乡间。突然间镜头跳回空荡荡的刑讯室:原来刚才整整二十分钟都是主角的幻觉。事实上他被审讯者动了脑手术而成为白痴,而他的女友在他俩被逮捕时已被警察打死了。吉列姆对此意味深长的评论道:“我认为这是个大团圆的结局。”归根结底,你是愿意选择“矩阵”里的虚拟现实还是那个荒芜灰暗的真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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